“慕欢不在里面?”,林鹤屿随手翻看了两下,没在前七找到慕欢的数据。
“我都不知道你还认识学生”,南伽惊讶的语气像是嘲讽。
“正选队员里,我要看到慕欢”,林鹤屿说。
“不行”,南伽说,“你什么都没看,就要把正选队员的名额让出去?”
“他虽然是a+级哨兵,但是个刺头,不服管教在几个老师间都出了名。赛场上还炸了安全点,毁坏公物,所以才不在名单上”
林鹤屿笑,“他必须在名单上”。
“不然”,林鹤屿拉长语调,“动员会,呵,我就不去了”。
重大的动员会,校长再怎么当甩手掌柜,这也必须去。
南伽睨他一眼,勾起嘴角,“你不去也行,那这叫慕欢的小子,永远别想参加任何重大活动”。
“.......”
林鹤屿惜败。
*
空气中的温度节节升高,火山口的蒸汽浪涌,一群人像是热锅上的小虫,热得团团转。
黎青呼出一口气,上身的军服短袖一块块地分色不均,汗液氤氲深色的衣服,直射的阳光又干燥了那块布料。
周而复始,一会儿干,一会儿湿。
原本的队伍陆续碰上几个人,现在十五个人互相搀扶,或是慢慢行走,喉咙干涩地不愿多说。
这个训练场实在奇怪,喷着热气的火山口遍布沙漠,一个个的和方块格子一样,铺成滚烫的地面。
火山口相连近的褐黑沙地皲裂,相连较远的才有沙砾,风一吹,扑到脸上。
“鬼地方,连棵仙人掌都没有”,有人沙哑骂道。
除了一开始砸落到长着枯草的沙包上,之后都没碰上几株植物,黎青在队伍后慢慢地走着,腰上左右别着两把激光枪。
她提着刀,右腿受伤,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
黎青盯着龟裂的地面神游,他们走了十几分钟,沙地的水平线似乎在降低。黎青身体前倾,望着前方逐渐下降的火山路,一边将重心压到左腿挪动,一边轻喘着气呼吸。
风中的热气过甚,呼吸不过来。
季雪风皱眉,看着心烦。长腿一跨,在黎青面前弯下背,不耐烦地说,“上来”。
“不用了”,黎青新奇地看他一眼,一瘸一拐地绕过他,“只是皮外伤”。
“皮外伤这么矫情”,季雪风毫不留情地怼道。
黎青懒得和他吵,她慢吞吞地走,这样伤口就不疼了。
忽然一道强劲的力道箍在腰上,身体猛地腾空!
天旋地转间,黎青还未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扯到了少年宽阔温热绷紧的背上。
膝弯被对方有力的手臂锢紧,身体骤然腾空一瞬,又很快和干燥微湿的军服相触。
冲击的惯性促使脸颊和对方温热的后颈贴得极近,身下少年宽阔的背绷紧。
铃兰的香气氤氲,伴着沿途的火山口热气,像是在洗一场铃兰浴。
有人愿意背,那就趴着呗,省力省心。
晃晃悠悠中,黎青趴在季雪风宽实的肩膀,竟然有点困了。
黎青搂住季雪风的脖颈,他的白发不长不短,但较为粗硬扎人。黎青迷迷糊糊之中,脸被扎了几下,直接抬手扒拉住白发拨开,找了个合适的角度继续睡。
“你干什么?”,季雪风威胁说,“再动就扔你下去”。
“哦”,黎青迷糊应了声。
这两次进入的训练场,都不提供赛场地图,他们其实也没有方向,只能往前走走看,碰到对手就杀,遇上同队的就集合队伍。
队伍后方的人疲惫地走着,经过一轮围攻,轻伤重伤都有。他们没有心情聊天,遂沉默向前。
因此也没有注意到经过的火山热气蒸腾,一抹白色在浓艳的岩浆中一闪而过。
倏然队伍中有人尖叫一声,接着是不同人的连连喊叫,一粒石子砸进了油锅,噼里啪啦溅起来一片。
黎青困意消散,瞬间惊醒往后看去。
有几个蒸腾的火山口竟然伸出了一只洁白的骨手,死死拽住军校生的脚踝,岩浆扑洒到军裤上,焦黑地卷起。
“畸变物突袭!”,有人大喊,“小心脚下!!”
季雪风背着她旋身避开旁边火山口伸出的一只骨手,脚尖快速落地,右手抽出圆刃,左手勒紧黎青的膝弯,“抱紧!”
“放我下来,我帮你!”,黎青说。
“你那点功力,能帮谁?”,季雪风砍断一只白骨手,不忘嘲讽她。
在他的印象里,黎青还是雨林中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向导女孩,即便后来似乎有所改变,主观却仍维持着第一印象。
黎青“呵”了声,也不吵着要来帮他了,让他一个人对付这些东西。她闲然地趴在季雪风的背上,垂落的靴尖向上提了提,避开从火山口伸出的一只乱抓的骨手。
骨手复苏的地方,火山口变成了活的。白骨森然的手掌猛地向天摘月,炽热岩浆溅开,惊起军校生一片呜哇呜哇的叫嚣。
季雪风背着她如白燕飞过水面,轻点涟漪,一路快步向前,银亮圆刃粗暴地斩断右路的火山骨手,“铮铮铮”个没停。
周身一只只森白的骨手晃得人眼花缭乱,浓红的岩浆溢散,一眼望去,东南西北的火山口向各个方向延申出去,错杂交落。而前方的火山口并无异样,没有骨手。
为什么就他们在的这块火山口突然长出了骨手,前面却没有?黎青仔细回忆一路上的状况,觉得没有任何异常,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后面的军校生虽呜哇呜哇地叫着,挥起武器砍断白骨时却行动迅速。经过一轮围攻筛选,这些人的等级较高,一下子对付这些畸变物反而还较为团结。
不过也仅仅是解决围攻自己的骨手时顺道砍掉要攻向另一人的骨手,说完还要冷着脸、嘲讽着来上几句“看你可怜而已!”“慢死了!”“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