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车队猛地刹住，扬起的尘土里，“到了！”王凯看了下窗外。
福里村的主街看起来有些破败，雷诺跳下车，发现这条街并没有想象中的荒凉，水泥路面就是多了灰尘和垃圾，两旁商铺的门板大多还是关闭着，就像是还未开张营业一样。
“这条街是双向车道，等下是不是将车开过……”雷诺话没说完，就听见右侧传来密集的枪声。十几道火舌从村口方向喷涌而出，子弹打在店铺的铁门上溅起一串串火星。
“清理丧尸！”曹光的声音像道冰冷的命令。他手下那群精锐立刻下车，动作娴熟地架起95式步枪。雷诺瞳孔骤缩，这些枪械的制式他太熟悉了，他们现在队伍的人也在用。
“曹队长，这里离县城不到两公里……”雷诺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枪，“开枪不怕引来更多丧尸吗？”
曹光正在查看手里的地图，头也不抬：“原则上不让。”他指节敲了敲地图上某个位置，“但这里丧尸多，先清理一波后，你们就用冷兵器清理。”
“黑鹰战队负责清理华东电瓷工厂！”曹光突然展开地图，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圈，“狼群负责绝缘公司！”笔尖划过纸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兄弟会，勇士精英团，你们两家清理主街右边500米的街道。”
黑鹰战队的老大老周立刻跳出来，瓮声瓮气的声音像闷雷：“曹队长，我想问问——”他指了指地图上被反复涂抹的区域，“这个清理街道的活，是不是全归他们两家？”
“当然不是。”曹光冷笑一声，地图在他手中哗啦作响，“你们轮流来，下午就轮到你们。”他抬眼扫过狼群战队的众人，目光像刀子般刮过每个人的脸，“现在，执行命令。”
“魏老大，雷队长。”曹光突然看向雷诺和铁血盟的阴郁男人，“你们两家清理左边的街道。”他手指在地图上划出凌厉的弧线，“一个电瓷厂，一个电器厂，各挑一边。”
铁血盟的魏杰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抢先说道，“曹队长，那我们清理电器厂吧！”他拍了拍腰间那把开山刀，刀柄上缠着的红布已经褪成了灰白色。
曹光眯起眼睛看向雷诺，指节在地图边缘敲得咔咔作响。风卷着尘土掠过主街，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两人脚边。
“那我们就电瓷厂！”雷诺耸了耸肩膀，本来他就抱着摸鱼的心态，转头朝王凯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王凯在车上看到雷诺的示意后，他推门下车，后面车上二十名队员也鱼贯而下，每人手里都拎着寒光闪闪的开山刀，有的刀刃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黑红色污渍。
“凯哥，这些丧尸行动速度低了很多啊！”新队员小林挥刀砍翻一个扑来的丧尸，刀身陷进腐肉里拔出来时发出黏腻的声响，“比我们在北坡林子遇到的那些好对付多了！”
“呵呵，你才发现呀。”王凯叼着根一烟，眯眼看着远处晃动的商铺招牌，“这次正好练练新手。”他抬手拍了拍身边老队员老黄的肩膀，“带几个新人去前面那家服装店，记得多照顾下新人。”
雷诺远远看着这一幕，王凯带的新人明显经验不足，有几个甚至还在用生疏的姿势格挡丧尸的手臂。但老队员们配合默契，有人负责吸引丧尸注意力，有人专砍膝盖关节，行云流水得像在屠宰场干活。
“这些丧尸……”曹光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行动速度确实比之前遇到的慢。”他没等雷诺回答，就转头对身后的亲信吩咐，“让兄弟们节省子弹，遇到硬茬再开枪。”
“电瓷厂那边就交给你们了。”曹光突然拍了拍雷诺的肩膀，递过来一个对讲机，“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络。”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吉普车，皮靴踩在碎石路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魏老大，你的人也被看着了，也开始行动吧！”
雷诺看着曹光的背影消失在车里，突然听见身边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王凯带着老黄和新队员们已经杀到服装店门口，一扇破碎的玻璃窗后，赫然露出半张青灰色的脸——那是个穿着碎花睡衣的女人，胸口插着半截木棍，正摇摇晃晃地朝他们扑来。
“凯哥小心！”小林大喊一声，刀刃劈在女人肩膀上，却像砍进了一团烂泥。女人发出非人的嘶吼，胸口木棍上被那女丧尸给拔出来，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
“后退！”王凯大喝一声，抡起开山刀狠狠劈在女人脖子上。刀身陷进腐肉里足有十厘米深，女人终于轰然倒地，但临死前那声嘶吼却像涟漪般在街道上扩散开来——远处立刻传来更多丧尸拖沓的脚步声。
“老黄，带新人后退一点！”王凯抹了把脸上的血渍，眼神依旧冷静得可怕。
雷诺眼睛盯着远处涌来的尸群，腐肉与碎布在风中翻涌如黑色浪潮。他伸手拍了拍刘珏凡的肩膀，“小凡，带十个精锐去帮王凯。”
“好嘞！”刘珏凡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他转身把步枪往SUV座位上一扔，金属枪托砸在皮质座椅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掏出对讲机，“下来十名精锐，步枪放车上，拿着长刀跟我去杀丧尸。”
车门被猛地推开，寒风裹挟着丧尸腐臭味灌进车里。刘珏凡单手拔出那把蓝色唐横刀，刀鞘划出一道银弧线砸进车座缝隙。刀身映着惨白的阳光，在尸群涌动的街道上投下幽蓝的光晕。十名队员在他身后集结完毕，有人拿着开山刀，有人握着唐横刀。
“诺哥，天气这么冷，正好活动活动手脚！”刘珏凡回头喊了一嗓子，声音里带着股子疯劲儿。他猫着腰冲向尸群，唐横刀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铁血盟的人看得目瞪口呆。魏杰嘴里叼着的香烟掉在地上，嘴还还冒出一口烟，“这小子……是疯了吧？”他扯了扯旁边冯天亮的袖子，“虽说丧尸速度慢了，可这么冲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