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听到医师的话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和窘迫,但他还是迅速恢复了镇定,礼貌地向医师道谢。然后,他拿起药童早已准备好的药包,转身准备回房间休息。
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金川突然想起了那两个送他来的弟子,于是他停下脚步,向医师询问他们现在的去向。
医师微笑着回答道:“那两个弟子现在应该在藏书阁中整理书册呢。不过,到了晚上,他们会过来帮我打理药田。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可以在这里稍等一会儿,等他们来了再一起走。”
金川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婉拒了医师的提议。他心想,虽然在这里等一会儿可以见到那两个弟子,但他更想去藏书阁找他们,说不定还能碰到含光君呢。
毕竟,含光君可是众人皆知的德高望重之人,如果能让含光君看到自己知恩图报的一面,那无疑是一种很好的刷好感的方式。想到这里,金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他决定立刻前往藏书阁,去寻找那两个弟子以及可能出现的含光君。
果不其然,他一进入藏书阁便见到了含光君。只是这一次并不只有含光君在这。蓝启仁老先生也在这里,不知道在与含光君说些什么。为了防止他们两个人说什么机密要务,其他弟子早就已经回避到了其他地方。
所以他这么一出现,倒是十分的显眼。蓝启仁见状,不由得眉头微皱,对这个突然打断他说话的弟子感到颇为不满。然而,当他仔细端详这个弟子时,心中却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这弟子究竟是谁。
一旁的蓝忘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开口解释道:“这是金家送来的弟子。”
听到蓝忘机的话,蓝启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个弟子,就是之前在自己课堂上喝药的那个小子。回想起当初上第一节课时,蓝启仁对这个小孩还颇有几分欣赏之意,毕竟能在他的课堂上认真听讲的学生可不多见。
可谁知后来,这孩子的表现却让蓝启仁大失所望。他发现这孩子在他讲课的时候,竟然公然吃东西,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食物,而是醒神丸。蓝启仁只需稍稍留意,便能闻到那股浓烈的药味。
蓝启仁心中暗自思忖,这孩子如此依赖外力来维持所谓的“好学”形象,实在是有些本末倒置。相比之下,其他弟子虽然有时会在课堂上打瞌睡,但至少他们心思纯正,不会像这孩子一样耍这些旁门左道。
蓝启仁转过身,看着金川那苍白且透着病意和疲惫的脸,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于是开口问道:“今日休沐,你为何来此?”
金川似乎早已料到蓝启仁会有此一问,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病态的苍白,然后恭敬地回答道:“适才来此,我的身体略感不适,幸得两位师兄好心,将我送到药庐诊治。我心中感激,特来向两位师兄道谢。”
蓝启仁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他看着金川那虚弱的样子,心中有些恼怒,说道:“即使身体不适,你也不该强撑着来这儿。若是你的伤势过重难以痊愈,那可就是蓝家的罪过了,我也不好向金家长老交代啊。”他虽是恼怒,但还顾忌着金川的面子,没有把话说的太过于难听。
金川闻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他嘴唇轻颤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一旁的蓝忘机,看着金川那与魏婴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此刻却做出如此病弱的模样,心中实在难以接受。他站起身来,就像刚才一样,毫不犹豫地走到阁楼上,去寻找刚才那两个送金川来的弟子。
刚才那两个弟子站在阁楼的缝隙处,将楼下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他们心中暗自思忖着,因为这个人的到来,他们的工作被耽搁了不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然而,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先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先生”,然后才转向金川,语气略带不满地说道:“不用向我们道谢,是含光君让我们来的。”
蓝启仁听到这话,目光立刻转向了蓝忘机,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忘机去寻找弟子来将金川送去药庐的。蓝忘机似乎察觉到了蓝启仁的目光,他轻声解释道:“他倒在了我的案前。”
蓝启仁听完蓝忘机的话,原本对金川的怜惜之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眼神变得冷漠起来,仿佛金川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金川站在一旁,将蓝忘机毫不掩饰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他那原本苍白的面容,此刻竟突然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红晕,显然是气血上涌所致。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明明自己就躺在蓝忘机的眼前,可他却视而不见,反而上楼去寻人来将自己送到药庐,而不是亲自送他过去。金川不禁感叹,蓝忘机还真是冷酷无情啊。
“原是如此,那我倒应该多谢含光君了。”金川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然而他的双眼却并未看向蓝忘机,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对方的话语一般,自顾自地顺着那两个弟子的话往下说道。
然而,蓝忘机却对金川的这番举动视若无睹,他只是默默地垂下眼眸,不再言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一旁的蓝启仁见状,开口说道:“谢什么谢,慢说是你,就是其他人忘机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满,似乎对金川的道谢并不领情。
“行了,该道谢的也道谢了,你就快些回去养着吧。若是明日仍然不见好,就让你同窗来帮你告个假。”蓝启仁挥了挥手,显然是想要尽快打发走金川。
金川见状,也不再多言,向蓝启仁和蓝忘机行了个礼后,便转身离去。
待金川走远后,蓝启仁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蓝忘机,沉声道:“我说今日你怎么不追着无羡去,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蓝忘机闻言,微微叹息一声,缓声道:“昨日江宗主来过。”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但其中却似乎隐藏着些许无奈。
原来,蓝忘机本想今日借此机会彻底断绝金川的念头,可谁曾想金川竟然把自己给弄病了,还给他来了这么一出“病美人”的戏码。这下可好,连话都还没说上呢,金川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下了。白瞎了魏婴给他写的话术。
“哦。江晚吟知道了金川的目的。”蓝启仁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
蓝忘机点点头说道:“是金小宗主告诉了他。”然而,由于他当时并不在场,所以也无从得知金凌究竟是如何与他舅舅沟通的。不过,当他看到江晚吟将三毒都亮出来时,心中便大致猜到了几分。
至于站在一旁的魏婴,蓝忘机心里则有着另一番考量。他深知魏婴的心性单纯,恐怕并未听出金凌话中的深意和机锋。
蓝启仁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奈,他暗自叹息道:“无羡既是金凌的师叔,这两年两人的关系更是愈发亲密。反观忘机,向来不擅长与小辈们打交道,自然难以讨得他们的欢心。如此一来,金凌恐怕少不了在江晚吟面前说些忘机的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