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背起书包就要往外走，被路苒给拉住了书包带子。
“你就这样去参加联谊？”路苒满脸写着不可思议，用力拽着她的书包带子。
“怎么了？”程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黑色棉衣、运动裤，“我又不是去猎艳。”
“你就算不顾礼仪部的面子，也不能丢了402的面子吧！”路苒把程霜拉回来按在自己的椅子上，“给我半个小时，让你美美地去联谊。”
程霜一脸懵，不知道402有什么面子，但她也乖乖坐着给路苒摆弄她的脸。
路苒把刚收拾好的化妆品又全部拿出来，快速地给程霜上妆，边化边说：“我这回给你化一个更合适的，你皮肤偏黑，又是骨相脸，很适合化轻欧美妆。”
粗眼线、假睫毛、修容……这些都是程霜之前没试过的。刚好花了半小时，还真给路苒给化出来了。
程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完全认不出来了，眼睛好精致，“眼头亮亮的是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高光啊，好看吧！”路苒对自己的成品非常自豪，“赶紧去夹头发，我给你挑衣服。”
路苒知道程霜没什么好衣服，所以她是从自己的衣柜挑的，虽然两人身高差了七八厘米，但是上衣还是能勉强穿一下的。
她给程霜拿了一件紧身的短款黑色长袖，胸前有一颗镂空的珍珠纽扣，既显身材又有小巧思。
“衣服穿这件，裤子穿你那条高腰牛仔裤。”
“哪条？”程霜都不记得自己有牛仔裤。
“开学第一天穿的那条啊，好看，你怎么都不穿？”路苒时常觉得程霜浪费自己的身材，天天穿些破烂衣服。
“哦，那条裤子有点穿起来不太舒服。”程霜在柜子里翻找起来，已经压箱底了，那是她为了大学开学添置的装备，好看但是不中用。
她去卫生间换好衣服后，都不太好意思走出来，总觉得自己上半身跟没穿一样，等走出来后，她发现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惊讶，眼睛比平时都大了一倍。
“嘶哈嘶哈~”章佳言眼角还挂着泪珠都忍不住称赞，“霜霜你是我的妈咪~”
陈希希则是看得小脸通红，“我明天不会长针眼吧？”
“好看，不愧是出自我手。”路苒又拿出了一条类似项链的东西套到程霜的脖子上，“脖子太空了，得戴个choker。”
“鞋子就没办法了，我的不合适你，你就穿你今天穿的短靴就行，外套也穿你今天那件，反正到了地方会脱的。”路苒推着她的肩膀，“快去吧，好好玩！”
“等等，我还不知道佳言的男朋友是谁。”
章佳言点亮手机屏幕，桌面壁纸是一对穿着校服的情侣，女生自然是章佳言，男生是勾着一边嘴角坏笑的帅气男孩，站在章佳言的身后扯她的耳朵，“她叫李泽添，物理学院的。”
程霜出了寝室门口就把棉衣拉链拉到顶，还没习惯穿如此暴露的衣服。
等她从寝室走到youth，已经九点过了，离联谊开始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不知道自己现在进去会不会很唐突。
她在路上给蓝雨发了微信，但是估计正在玩着，所以没有得到回复。
程霜站在VVIp包厢的门口，整理了一下发尾后，推开包厢的门。
门刚一打开，震天的音乐声就开始冲击过来，程霜赶紧捂住耳朵，看来是太久不来这边兼职，都不能适应了。
里面的光线昏暗，人群又似乎围聚在了一起，所以她就直接走了进去。
刚走近，她就听到有人大喊：“我们一起举杯，感谢顾少对本次联谊活动的大力支持，场地和酒水可都是我们顾少包的。”
一阵欢呼后，全场人一齐举杯，五颜六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线。顾亦安就站在众人的中间位置，面对大家的恭维，只是淡淡地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回应，一切都是那么的游刃有余。
程霜来这里的目标不是顾亦安，可进来后还是被他给吸引了注意力。其实她只要稍稍偏移视线，就会发现李泽添就在顾亦安的右边。
敬酒结束后，人群散开，顾亦安和李泽添到沙发坐下，有一位女生下一秒就占据了顾亦安身旁的座位。
程霜也过去坐在了李泽添身旁的座位，帮章佳言看着他。
“你好。”她刚坐下，李泽添就打了招呼，盯着她的脸看了她两秒后，笑着问：“你刚来吗？自我介绍的时候好像没有你。”
“对，我刚来，我叫程霜。”
“很好听的名字。我叫李泽添，物理学院的。”李泽添拿过一个杯子，“喝点什么？”
“随便。”程霜只觉得热得慌，包厢里开了暖气，人又多，她还穿着棉衣，感觉马上就要冒汗了。不想全脱，她就把拉链往下拉了一点，刚好是把choker露出来的位置。
李泽添低头给她找酒、倒酒，她偏头刚好能看到顾亦安的侧脸，不知道他在跟旁边的女生聊什么，只偶尔吐出几个字，张嘴喝酒的次数比开口说话的次数还多。
“试试，我自己调的果酒，”李泽添把手里的酒杯递给程霜，“喝了都说好。”
程霜接过那杯橙粉色的酒，先是闻了闻，一股清新的水蜜桃味扑鼻而来，“是加了桃汁吗？”
“对。”李泽添把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腮看她。
虽然讨厌酒，但是、不是一杯倒，程霜还是当着李泽添的面喝了一口，酒味很淡，她点点头，“好喝。”
包厢里分成了几个明显的团体，唱歌的、玩游戏的、聊天的，罗飞在游戏团体里玩得不亦乐乎，程霜时常能听到他高呼的声音。
李泽添一直在跟她找话聊，程霜只能一一回应着。她觉得章佳言知道他来联谊后大哭不是没有理由。首先外貌上，李泽添绝对算得上帅的那一部分，跟旁边的顾亦安帅得不是同一个类型，他更成熟男人一些，而顾亦安的少年感更明显。
其次就是李泽添真的很健谈，假如今天程霜真的有想来交友的想法，一定会对他有一个不错的印象。
“你不热吗？”李泽添突然发现程霜还穿着棉袄，棉袄里有一片裸露的肌肤，小麦色。
“还好，我刚进来不久，还带着外面的寒气。”程霜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用手扇风，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热红了，妆容都盖不住。
李泽添忍不住笑了，说话有些玩味：“你害羞啊？”
“没有，怎么可能。”程霜觉得再不自爆自己的身份，李泽添就要把聊天方向给转到暧昧去了，“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李泽添的笑脸僵住，“你认识我？”
“算吧，我是章佳言的室友，她知道你来联谊了，现在正在寝室里哭呢！”
“真的？”李泽添的表情立马复杂了起来，脸上红一片白一片的。
程霜点头。
“完了，完了。”李泽添从沙发上起身，直接抬起长腿跨过程霜，跑出了包厢。
看着那个由于开得太用力而摇摆的包厢门，程霜笑出了声，整一整这种不守男德的男人，好玩。
李泽添起身的动作自然也吸引了顾亦安的注意力，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跑出去了，刚刚还在跟旁边的女生聊得挺好的。
他看了眼旁边那个捂嘴笑的女生，眼熟，女生放下手能看到全脸后，他的右眉直接跳了一下，“程霜？”
“你好。”听到顾亦安好像在叫她，程霜便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