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安觉得程霜今天应该心情很不错，没有把头转向车窗外不理他。
她开心就好，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难过。
顾亦安今天开车的歌单是r&b风格的歌，程霜有听过几首，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
一开始只是小声地哼唱，后面唱嗨了，刚好又是自己比较熟悉的歌，她就直接唱了出来。
“人间的青草地，需要浇水。内心的花园，就不会枯萎。把最甜最好的滋味，散播到东南西北……”
她唱着唱着，好像听到了顾亦安的笑声，很轻。
她停下哼唱，转头过去看他一眼，果然嘴角是弯的。
“我唱得很难听吗？”程霜觉得应该不至于难听，顶多不够好听，没人说过她唱歌跑调。
“没有，很好听。”顾亦安把笑脸收一收，免得她以为他在嘲笑她，“你今天这么开心，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程霜上下扫视了一眼顾亦安，想着这人会读心术吗？怎么看出来她今天碰上好事了的？
她今天确实接了一个大单，还真得跟身旁这个江城本地人取取经才能把这个事情做好。
她问：“你能给我推荐几个好玩的地方和好吃的饭店吗？”
“可以啊。”顾亦安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要问清楚才好推荐，“是你家人，还是朋友要来江城玩。”
“都不是。”随后程霜给他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她今天去兼职的是一个医学行业的学术会议，有一个参会人员年纪比较大，拄着拐杖走路，腿脚不是很方便，好像也没带助理过来。
程霜怕他不小心摔倒，扶了他好几次。
会议结束后他特地过来感谢程霜，还问她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有没有兴趣做地陪，带他逛一逛江城。他每次来江城都是匆匆来，匆匆走，这次刚好有时间，打算多待几天，好好玩一玩。
程霜当下第一反应是拒绝，一是因为自己没做过地陪，二是对江城不熟。但是又好奇这一单能赚多少钱。
那个参会人员说一天两千，如果她做得好，加一千的提成，最高能拿到五千。
这么赚，程霜很难不心动，便说自己考虑一下。
顾亦安听完整张脸都黑了，找了个地方停车，打算好好说说她。
“怎么停车了？”程霜问他，也才看到他那难看的脸色。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觉得他请你做地陪是想干什么？”顾亦安说话带着怒气。
程霜是第一次见顾亦安这个样子，心里莫名有点发怵，但说话一点也不怵，“我不是没想过，但我查了一下他的资料，不仅是老板，之前还是高校教授，人应该不坏。再说了，他年纪那么大，路都走不动了，还能干什么。”
兼职一结束，程霜就拿出手机查那个参会人员的资料，她记得他的名字。查到他是一家药企的老板，之前还做过医学院的教授，百度百科有词条的。
她就想着这么德高望重的人，应该不会乱来吧，而且身体都残成那样了，最多有心无力。
放着五千不挣，有点傻了。她打算明天一早就回复他可以做地陪，现在立马回复显得她太上赶着。
顾亦安真的要被她气死，“手没残就能占便宜。”
程霜低头看了一眼他放在自己大腿上的右手，“那确实，男人最懂男人了。”
“咳，咳。”顾亦安赶紧拿开自己的右手，不自然地咳嗽起来，“反正你不能去。”
程霜听他这么说，突然来了逆反心理：“你凭什么不让我去？”
顾亦安也是服了她，平时也挺聪明一个人，怎么就看不出那个糟老头子的歪心思，认真且严肃地跟她分析：“你想想，请一个职业导游才多少钱，你一个女大学生，他花五千请你一个周末，怎么可能没点特殊需求，难道他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程霜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些，但她觉得万一人家就只是单纯想请个地陪而已呢？五千块钱对于大老板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顾亦安到处给人发大红包也没见他心疼钱。
她太想要这五千块钱了，这样大二学年的学费就可以不用助学贷款了。
但她反驳他的话语少了很多底气，说话的声音很低：“他都老成那样了，还能对我干什么，我一拳就能打翻他。”
“你非要去是不是？”顾亦安黑着脸问她。
“是。”程霜梗着脖子应他，其实心里已经动摇了，但就是想跟他作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幼稚起来。
顾亦安是真的气，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看着她一脸倔地跟自己唱反调，难受得很。
行，让你嘴硬。他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倾身过去握住程霜的脖子，将自己的唇紧紧贴上她的唇。
他本来只想浅尝一下，怕她会反感，但他发现她没有抗拒他后，便加大了力度和张合的开度，与她唇齿相交，密密地缠在一起。
在他贴过来的那一刻，程霜是想推开的，但是身体却做出了相反的反应，她喜欢和他亲密接触，她骗不了自己，也拒绝不了他。
顾亦安的唇离开了她的，额头却还贴在一起，用低沉的气声跟她说：“别去呗，那个老头不可能是好人，你信我，好不好？”
程霜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软了，脸还很热，弱弱地回应他：“好。”
顾亦安心满意足地轻笑了声，放开她坐直身子，捞起放在扶手箱里的手机，“既然你那么喜欢做地陪，那不如陪我吧，我出双倍的价钱。”
紧接着程霜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有顾亦安的转账信息，她点开一看，这人居然真的给她转了块。
程霜瞪着他，“你别以为我不敢接收。”
顾亦安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回她：“我求你赶紧接收。”
程霜白了他一眼，然后用力地摁屏幕点接收，不管了，挣谁的钱不是挣，有人非要送到她面前，不要白不要。
她问：“那顾总应该没有特殊需求吧？”
顾亦安没有立刻回她，过了半晌才说：“我没有，我怕你有。”
他这么一说程霜立刻想起来寒假时在酒店的那个晚上，他居然还好意思提？气人，她又白了他一眼，看到那人居然在偷笑，真是脸都不要了。
也是这时她才注意到顾亦安的唇周红红的，估计是沾上她的口红了，看起来有点色情，看得她耳朵都烫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卸妆湿巾放到扶手箱，语气很不自然地说：“你一会儿擦干净嘴巴再下车吧。”
顾亦安反应过来后，耳后也升起了一片红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