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带着笑意开口:“我是你师父。”
贺千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骗小孩呢!”
她从小到大,哪来的师父这号人物。
别说现在,就算追溯到前世,记忆里也从未出现过这么一号自称是她师父的人。
墨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容,说道:“你现在可不就是小孩吗?”
贺千枝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嘛,快送我回去。”
她就这么突然消失,爸爸和舅舅们肯定急的不行。
墨影佯装生气,道:“不孝徒,居然把我忘了。”那表情,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贺千枝愈发觉得莫名其妙,没好气地回怼:“老人家,你把我拐过来到底想干嘛?”
她实在搞不懂这个突然冒出来自称是她师父的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墨影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哀叹道:“有点伤心了,为师好歹帮了你那么多,不然你们能打得过天道吗?”
说着,还假装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贺千枝先是一愣,脑海中迅速回想之前与天道对抗的种种经历,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在背后帮忙啊!”
墨影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说道:“不然你以为呢?”
贺千枝看着面前这个十足的老小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人乍一看还挺正经,行为举止这么幼稚。
墨影眨了眨眼,慢悠悠地说道:“你不用着急回去,在这里陪我几天。”
贺千枝一听,顿时警惕起来,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恶狠狠地瞪着他:“我未成年!你不要脸!”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成年了你也不要脸。”
墨影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
只见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贺千枝的后脑勺上,没好气地骂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贺千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脑袋一懵。
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连忙捂住脑袋,转身对着墨影怒目而视,大声骂道:“你有病吧?”
墨影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道:“骂师父,为老不尊,该打!”
说罢,也不知他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木棍。
贺千枝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根木棍,惊恐地喊道:“喂,打人犯法的!”
墨影却不屑地哼了一声,嚣张地说道:“在这里我就是法!”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木棍就带着风声,朝着贺千枝的脑门狠狠打去。
“你来真的!”贺千枝惊呼一声,下意识地连忙蹲下身来。
木棍擦着她的头皮扫过,好险才堪堪躲过这一击。
她抬头一看,只见墨影又举起木棍,再次朝她打来。
贺千枝不敢再有丝毫犹豫,转身拔腿就跑,边跑边喊:“你这个疯老头!”
墨影在后面喊着:“你还骂我,该打!”
贺千枝感觉到身后那步步紧逼的老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只能拼了命地一直往前跑。
这里的建筑都呈现出宫殿的模样,高大巍峨,一排排错落有致地排列着。
路上时不时能看到不少人,他们的穿着打扮各异,但无一例外,脸上都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气质。
当他们看到自家向来威严神秘的众神大人,此刻正拿着一根木棍,像个泼皮无赖似的在追杀一个小孩时,所有人都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众神大人吗?
他们印象中的众神大人,一向是高高在上、举止优雅的存在。
现在这是……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时,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前面传来。
墨影看着满头包的贺千枝,那一个个鼓起的包就像小馒头似的,在她脑袋上错落分布。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嘴里吐出两个字:“不错。”
贺千枝又气又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冲着墨影大声喊道:“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你就放了我,你折磨我干嘛?”
这个老头有毛病吧,从被莫名其妙带到这里,到莫名其妙被追着打。
墨影却不紧不慢,哼了一声后问道:“哼,你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一样吗?”
贺千枝没好气地回应:“有啊。”
墨影一听,脸上顿时浮现出欣慰的笑容,点头说道:“还算你开窍。”
贺千枝却紧接着大声抱怨:“痛死我了。”
墨影原本欣慰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仿佛时间定格一般。
看着坐在地上,双眼噙满泪水,像只受伤小鹿般两眼泪汪汪的贺千枝,墨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
他伸手像拎小鸡似的将贺千枝提留起来,然后转身就往回走。
贺千枝双脚在空中乱蹬,双手也不停地挥舞着,拼命挣扎着大喊:“干嘛,撒手!”
墨影一脸严肃,简短地吐出三个字:“别吵,去泡澡。”
贺千枝一听,叫唤得更大声了:“有变态啊!”
墨影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脑壳:“闭嘴!”
瞬间,贺千枝想要发声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贺千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时,已被墨影带到了一个静谧的小院子里。
院子不大,却布置得精致典雅,花草繁茂,透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
两人停在了院子中央的一个喷泉面前,贺千枝还没来得及反应,墨影便毫不留情地将她丢了进去。
只听“扑通”一声,贺千枝像块石头般直接沉底。
紧接着,一个小脑袋从水里猛地钻了出来。
贺千枝满脸是水,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她愤怒地瞪着墨影,大声质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墨影一脸淡然,似乎对贺千枝的愤怒毫不在意,平静地重复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你师父。”
贺千枝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好,既然你是我师父,那你干嘛这么折磨我?”
墨影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句:“身上不疼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贺千枝瞬间回过神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本被打得满头包,浑身疼痛不堪,可此刻身体竟毫无痛感。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原本鼓起的包已然消失不见,脑袋也不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