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妃看到夏邵宏突然闯入,并清晰地看到了她给陆景喂食的一幕。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和尴尬直冲她的心头,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这般模样,竟然被外人看到了!
这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
都怪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她猛地收回递勺子的手,狠狠地剜了陆景一眼,脸颊红晕弥散。
“哟,夏丞相来了,吃了没?”
陆景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仿佛刚才被喂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很是自然地跟夏邵宏打了个招呼。
夏邵宏被眼前这一幕冲击得脑子有点发懵。
他愣愣地往前挪了两步,脸上写满了巨大的困惑和难以置信,语气干巴巴地说道:
“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要不我待会儿再来?”
“怎么这么说?”陆景一脸坦然,诧异道:
“我们又没干嘛见不得人的事,就是妃妃看我手不方便,体贴地喂我吃饭,顺便伺候一下我而已。你们该谈正事就谈正事,不用管我,没事的。”
他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仿佛慕容妃给他喂饭是天经地义。
慕容妃:“……”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更烫了,此刻只想把陆景的嘴缝上。
夏邵宏:“……”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夏邵宏轻咳一声:“那个……国师,陆兄弟,你们先继续用膳?我还是先告辞,稍后再来禀报。”
慕容妃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掐死陆景的冲动,摆了摆手:“不必,进来坐下说吧,一起用点。”
她也不好跟夏邵宏解释这只是个交易,误会已然造成,越描越黑,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夏邵宏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一些朝堂上的事务。
慕容妃努力集中精神倾听,试图找回平日里处理公务的状态。
就在这时,陆景忽然凑到慕容妃耳边,低声说道:
“妃妃,你现在光顾着谈事情,都不伺候我了。那今天可就不能算你履行约定了哦?你还欠我五天。”
这个样子,在夏邵宏看来,两人就是很恩爱的在交头接耳。
他看着陆景那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心中又震惊了一番。
圣姑这是真被陆景彻底拿捏住了?
那位高高在上、连方腊陛下都要礼敬三分的圣姑娘娘,如今竟然和自己谈论公事时,还不忘和陆景秀恩爱!
慕容妃此时想的却是:她要是不继续伺候他,今天就不算数,那岂不是要多拖一天?
算了,豁出去了!
反正已经被夏邵宏看到了,多看几眼也没什么区别。
慕容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继续给陆景布菜。
夏邵宏咳了一声,强行将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开始汇报政务。
可他话说到一半,余光就瞥见慕容妃又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块帕子,给陆景擦嘴。
陆景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员外郎被侍女伺候的样子。
夏邵宏:“……”
这一幕,让他差点把要说的话给忘了。
慕容妃察觉到夏邵宏的视线,耳根更红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她咬着牙,在心里把陆景骂了一百遍。
都是这个混蛋!
非要在这个时候提什么约定!
夏邵宏强忍着心中的震撼,硬着头皮继续汇报。
可他说着说着,就发现自己的思绪完全飘了。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让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陆景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头评论两句,顺便享受着慕容妃的投喂。
那副悠闲自在的模样,简直真就是一个被伺候的大老爷。
此时此刻,夏邵宏内心深处对陆景的敬佩之情,简直如同黄河泛滥,滔滔不绝。
能把圣姑收拾得如此服服帖帖,这陆兄弟,真乃神人也!
是男人中的男人,楷模中的楷模!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这极其诡异的氛围中度过。
慕容妃一边强忍着羞愤,在夏邵宏异样的眼光中,机械地执行着陆景各种“夹这个”、“挑刺”、“喂我”的指令。
一边,还要分心与夏邵宏讨论着关乎大宁国运的正事。
而夏邵宏,则是在巨大的精神冲击和八卦之魂的燃烧中,艰难地完成了汇报。
等三人终于用完这顿无比漫长的午膳,慕容妃以收拾碗筷为名,离开大殿,去唤青云居的侍女。
趁着慕容妃离开的间隙,夏邵宏立刻凑到陆景身边,压低声音,语气敬佩道:
“陆兄弟,高,实在是高!你这手段……为兄佩服得五体投地!真是我辈楷模啊!”
他完全可以想象,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会在雍州城,乃至整个大宁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陆景嘿嘿一笑,故作谦虚地摆了摆手,脸上却满是藏不住的嘚瑟:
“哎呀,夏兄过奖了,过奖了,基本操作,小意思,小意思啦。”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看似随意地问道:
“对了夏兄,有个事打听下。那个武天王楚云天,最近是不是一直待在雍州城?按道理,他不是应该坐镇陵州前线吗?”
楚云天一直赖着不走,让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今天正好夏邵宏在,正好问问。
他也不怕自己万一真对楚云天下手后,夏邵宏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毕竟夏邵宏和楚云天本身就不和。
怀疑就怀疑吧。
“楚云天?”夏邵宏虽然疑惑陆景为何突然关心起楚云天的动向,但也没多想,回答道:
“他确实本该在陵州或前线督军,最近陛下几次示意他动身,他都以整顿军务、协调各部为由推脱了,具体缘由,我也不甚清楚。”
“这样啊……”陆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