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丫鬟匆忙跑过来。
“不好了三夫人,二夫人的院子着火了!”
三夫人一惊,连忙起身:“靖妙,你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娘去看看就回来。”
邓若嫣也顿时顾不得什么玉佩,跟着看热闹去了。
毕竟许家的二夫人,可是许靖央的亲生母亲!
她们一走,许靖妙才敢大口喘息,平复心中的紧张。
着火的房间里,许夫人发疯拉拽门扉。
“开门!快开门!是谁把门从外面锁住了!咳咳……”
她刚刚回来喝药,再想出门的时候,就发现门打不开了。
尚嬷嬷也不在,许夫人拍门,无人回应。
后来她忽然闻到了焦味,黑烟从窗子里渗入,许夫人呛咳不断。
大火很快顺着黑烟,从窗子的缝隙里烧进来。
许夫人彻底慌了。
有人要烧死她!是谁,许靖央吗?
不可能,她现在应该被顾嘉和许靖妙的事情,烦的分身乏术才对!
“救命!救命啊!”许夫人用尽全力拍门。
渐渐地,她觉得呼吸困难,顺着门扉倒下来,大口喘息,犹如一条濒死的鱼。
她不能死,她还没有见到表哥呢……
等威国公和一群宾客赶到,家丁将门踹开后,许夫人就倒了出来,昏迷不醒,双脸黢黑。
命妇女眷们吓了一跳。
萧宝惠急忙吩咐侍卫:“快去看看,许夫人怎么样了!”
侍卫上前试探鼻息:“尚还有气。”
萧宝惠又安排侍卫回宫,去请太医来。
威国公急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靖央呢,靖央!”
许靖央带着竹影等人走来,看着烧塌了一半的西厢房,她微微皱眉。
旋即,看向伺候许夫人的那些仆从,她们个个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
“我是不是说过很多次,母亲不能在屋子里煮药,为何就是不听?”
有两个家丁搬着药炉,从西厢房后头出来。
尚嬷嬷这时匆匆赶来,威国公训斥:“你上哪儿去了?”
“老奴去给夫人拿晚上的药了。”尚嬷嬷连忙跪下来,双手高举药包。
许靖央叹口气:“平时煎药都在厨房,但母亲不肯,次次都让尚嬷嬷拿回房,今日着火,真是不小心。”
尚嬷嬷惊讶,正要说话,却听许靖央又道:“尚嬷嬷,还不赶紧认错?险些因为你不在身旁伺候,让母亲丢了命!”
尚嬷嬷顿时吓得脑袋一片空白,直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又说不出来。
她急忙叩首:“老爷恕罪,大小姐恕罪!”
萧宝惠发话道:“人没事最重要,一会让太医好好给许夫人看看。”
威国公作揖:“多谢公主殿下!”
许靖央命家仆将许夫人抬去偏屋休息,又留了刘妈妈盯着。
她转身走,萧宝惠挽着她的胳膊,几个贵女纷纷围上来安慰许靖央。
“幸好火势发现的早,许夫人干嘛这么固执,非要自己在房里煎药呢?”
“哎……”许靖央语气低落,“自从我二弟死后,我母亲她身体就不好,时常语序颠倒,还不肯让我们靠近,连药都要带回房中……算了,不说也罢。”
众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其中自家有儿子的命妇,更是表示理解。
亲骨肉过世,哪儿能接受?没疯都是好得了。
许靖央又说:“之前她住主院,总是哭,睹物思人,哪儿能不想我二弟?父亲就叫她住到这里,至少清净,没想到竟起火,都是我不好。”
大家顿时为许靖央打抱不平,纷纷安慰。
“哪儿能是你的问题,要我说,许夫人也太固执了,她差点害死自己。”萧宝惠说。
连萧安棠都跟着许靖央身边,道:“怪不得你事事操心,真辛苦!”
旁人看许靖央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同情。
那几个命妇更是私底下悄悄议论,说许夫人约莫是精神出问题了,受不了儿子离世的打击,可惜苦了她女儿,幸好许大小姐能干懂事,不然怎么撑得起这么大的国公府?
一番插曲,并没有影响赏秋宴。
许靖央带着众人回席的时候,顾嘉正在跟许靖姿说话,不一会,许靖妙也来了。
邓若嫣眼见没什么奇怪的事再发生,便觉得宴会索然无味。
等两轮酒过,宴会结束,三夫人陪着许靖央送走每一位宾客。
太医方才来过,给许夫人把脉,也说她心窍有损,平时不能动怒,一定要好好养着。
许靖央将太医送到门口:“多谢太医走这一趟。”
太医拱手:“许大小姐客气了,在下告退。”
他走后,许靖央转过身,冷道:“关门,今日若有客来,就说不便。”
方才那把火,是她故意放的。
她离席这么久,只怕宾客们有所猜测,何况还要防着许夫人和许柔筝有后手。
转移矛盾的最好办法,就是造出一个更大的麻烦,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威国公在正厅等她。
“靖央,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三婶听丫鬟说,有外男进你五妹的房间。”
“父亲别急,我叫五妹亲自来跟你说,就一切都明白了。”
不一会,三夫人带着许靖妙来了,还有许靖姿。
许靖姿看许靖妙的眼神有些复杂,显然她已经从顾嘉那得知了一切。
许靖妙进门,便跪在地上:“二伯!我险些被人害了!”
她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包括许柔筝如何给她药,教唆她用清白交换,嫁入顾府。
今日种种意外,威国公虽没亲眼看见,却也感觉浮现在眼前了。
三夫人受惊不小:“我真不敢想,若靖央去的不及时,我当时又带着一群侍卫赶到,还有邓家的小姐,后果会怎么样……”
说到这里,她格外后怕,差点连累自己女儿清白不保!
许靖央语调冰冷:“父亲,这件事不能轻放了,顾公子原本很生气,却愿意看在三妹的面子上,不将此事宣扬出去,否则威国公府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这句话,重重地砸在威国公的心坎里,他脸上怒火逐渐攀升。
威国公只要一想到,许柔筝用这么肮脏的手段对付家里人,还差点暴露在人前,他便怒不可遏。
三夫人更是哭着诉说:“二哥,这可不能容忍啊,她是养女,咱们家对她够好了,她却教唆妙儿做这种事,其心恶毒!”
“将许柔筝给我拖过来!”威国公大掌拍案,震的茶盏一跳。
许靖央坐去威国公的旁边,一众人等在堂内。
这时威国公让家丁拿来锦盒,打开以后,里面是一支金钗。
看见金钗,许靖央清冷英气的面容,毫无波澜。
上辈子,她宛如生活在无间地狱,许柔筝作为加害者之一,功不可没。
这一次,换许柔筝来试试这种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