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瓷西赌，李文轩想也没想就去了西边。
比起瓷器还是赌石要更方便一些，现场切了就能卖掉。
李文轩一边想着一边往西走。
越是往西越是热闹。
“走一走瞧瞧看啊！我们家的赌石不赢不要钱啊！”
刚一到了地方，李文轩就听见了一声十分笃定的吆喝。
李文轩微微一挑眉，居然有赌石老板说不赢不要钱。
“老板？什么叫不赢不要钱啊？赌石这种东西谁也无法保证能一直赢吧。”
李文轩挑眉穿过人群，来到了赌石摊前，向着老板问道。
老板一脸傲然：“别人当然无法保证，但我这边的石头可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李文轩的目光扫过那些石头，那些石头粗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细看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这些石头里面不是完全没有料子，只不过比起那些品质不怎么好的假料子。
这些料子最大的问题在于，这里的这些料子不是假爆青被染了色。
就是开了天窗的料子。
“我开到了！我真的开到了！”
正在李文轩看着料子的时候，旁边一人兴奋地惊呼出了声音。
“虽然只是个劣等翡翠，里头棉絮很多，但是，但是！”
那人声音激动到哽咽。
“这是我玩了赌石一年！可以说是倾家荡产之后第一次开出来东西！”
“我一开始也以为老板这是骗人的！没有想到居然是真的！”
那人说着眼泪汪汪地直接给老板跪下去了。
“多谢老板，让我再一次相信赌石，再一次相信这个世界还是爱着我的！”
那人演技夸张。
老板见状抹了抹眼泪，赶忙要扶那人：“你这是干什么？我懂你的感受！”
“当年我没做赌石老板的时候就爱玩赌石，可惜既没有天赋也没有运气，只有一身的犟骨头，可惜天妒英才，不论我如何努力，就是没有办法开出来好的石头！”
“后来呢？”
地上那个人配合地询问老板道。
老板抹了一把眼泪：“后来啊，我就放弃了赌石，当上了赌石老板，我细心钻研了许久，终于钻研出来了一点东西。”
“虽然我不能保证每一个料子里面都是帝王绿！”
“但是我至少能够保证这些石头里面，全部都是有一层绿的真料子！”
“好！”
“老板真是大大的好人啊！”
地上那男人抱住老板的大腿又是一阵嚎叫。
李文轩抽了抽嘴角，看着越聚越多的人，大概也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老板，应该就是那种专业的，给死料子开天窗喷绿漆，贴假皮子的真骗子。
再简单来说，就是在死没有料子的石头上假装加上一些绿漆和假石头，骗一些不懂行的上钩。
他们一般贪得也不多，赚一批就跑。
但凡是懂一点行情的人都不会上当，骗的主要还是一些不知道已经开过了的料子还能作假再拼回去的圈内新人。
“老板，不是都说赌石赌石，十赌九输吗？”
“你怎么就能保证你的石头每一个都能中呢？”
有不知情的路人好奇地凑了过来询问道。
赌石老板脸色瞬间严肃。
“我不能完全保证，我只能保证我的石头是最好的。”
不出李文轩所料，一见到真的有路人询问，就又变了口风。
“我这些料子你们自己看。”
“是不是能看到一层绿色？”
赌石老板理直气壮地看向路人。
路人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啊，能看见就说明至少有一面里面是有东西的，就是不知道能出来多少。”
“所以我说我的赌石不会输是不是没有毛病？”
路人几乎要被赌石店老板的歪理邪说给绕晕了，他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
赌石店老板道“兄弟你要不要也先试一个？”
“我不敢保证里面全部是满绿出翡，但至少有一层是没有问题的。”
路人犹豫了。
“第一个我给你免费！就当是帮我们宣传一下了！”
赌石店老板一脸肉疼的样子，那人听了居然免费顿时来了精神。
李文轩也想看看这个赌石店的老板究竟能搞出来什么幺蛾子，所以站着没走。
这边地方有些偏，真正要来玩堵石的一般不会往里走。
老板也就是赌没人会来管闲事揭穿，就算有大不了就跑路，反正这些个废石头也不值钱。
而且有一些老板为了能骗到新人还会特意找人在路口等可能有人的地方拦住一些真懂行的，或者是直接找个小地方窝着，然后靠着托把傻子拉来，总之能拉来一个就拉来一个，反正也不亏。
路人听说免费犹豫了没几秒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我随便挑一个吧。”
虽然不懂赌石，但路人也不是色盲，他在小摊子上选择了一块颜色透出来最多的石头递给了老板。
老板接过来道：“我给你从中间绿色最多的地方切。”
路人点头。
“机器一响，黄金万两！”
老板说完将其实本来就是切割过了又用特殊材料粘合上的赌石给切开。
瞬间，满目的绿差点没晃瞎路人的眼。
“看看，看看！我就说我没有骗人吧！”
老板激动地开口：“这个可是帝王绿啊！这要是看出来一个，那可是价值百万啊！”
“哎呀，早知道这个石头这么好，我就自己留着了。”
李文轩知道老板是在演戏所以也只是静静地看着。
路人却不知道，他见状有些慌了：“诶诶诶！老板你都说了要送给我的！”
老板表情纠结了半晌一咬牙点头：“那行吧！”
“帝王绿可是很难得，可能就只有这一面，要是就这么一点可就不值钱了。”
李文轩知道这是老板在给路人打预防针。
路人敷衍地点了点头：“行行行。”
反正也是免费的。
老板见状开始装模作样地磨料子，果不其然，磨到了最后，那层绿就只是一个表绿。
也就是染料的颜色。
路人见状顿时就失望了。
老板安慰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帝王绿可是很难得的，能看见一次就意识哪个很不容易了。”
“小兄弟你要不要也来试试？”老板看向李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