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无奈,只得按李文彩的意思,转过身去。
两名太平军仅仅距离他三米远,都将脸别了过去。
索菲亚将衣服脱去,顺手将那张情报纸条一把塞进嘴里。
一名亲兵眼疾手快。
迅速掐住她的腮帮子。
将纸条抠了出来。
李文彩不懂俄文。
他将被唾液湿透的纸条打开,让人抄写了一遍。
索菲亚见事儿不好。
她举止妩媚,咯咯一笑,直接往李文彩的怀里钻去。
李文彩嫌弃她恶心,闪身一躲。
索菲亚直接扎进了雪堆里。
李文彩对着索菲亚说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货,不必跟我来这一套。你唯一的活路,就是翻译给我听。若是不愿意,那你就光溜溜冻死在雪地里吧。”
说完,李文彩牵来战马,就要翻身上马而去。
索菲亚抱住膀子,冻的上下牙咯咯直响。
她对贞操没有概念,却有一股强烈的求生欲。
她汉语说道:“将军,我说!”
李文彩吩咐部下,拿来一袭白色狐裘,给她披上。
索菲亚神情哀伤地说道:“我是沙俄间谍,是俄蒙混血,是戈卢别夫将我训练成间谍的。我16岁就跟了他,他玩腻了我,就让我今天跟这个将军睡,明天跟那个大商人睡。”
“他还派老师教我学了蒙古语和汉语,让我跟乌里雅苏台的翔麟将军和各旗的汗王们套取情报。”
“然后打算鲸吞整个乌里雅苏台。”
李文彩听得咬牙切齿。
他抖了抖刚才的字条问道:“那这里写的也是我太平军的情报吗?”
索菲亚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将军。的确是关于太平军装备和人马的情况。他让我伪装成一名受迫害的军妓。好回到沙俄报信去。我早就受够了。他就是魔鬼,不停地让我勾引这些臭男人。”
李文彩点了点头,他有些同情地看了索菲亚一眼。
随即一把火将纸条烧了。
他招呼一声,一把将索菲亚举到了战马上。
他随后翻身上马,带着索菲亚一起回到了乌里雅苏台。
在乌里雅苏台将军府。
李福猷也早一步进了城,他命大军全都进城取暖。
他坐在暖和的火炉旁,坐在一把太师椅上。
命李超琼将车臣汗王车林、土谢图汗王那逊绰克图、札萨克图汗王济尔格勒押了上来。
三人被押进来后,见李福猷神色冰冷。
看着他桌案上横放的两把锋利大刀。
吓得赶快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李福猷听李超琼汇报了几人投降的经过。
他首先将车臣汗扶了起来。
他拍了拍车臣汗车林身上的雪花。
口气柔和地问道:“你愿意归顺天朝吗?”
车臣汗早就被李福猷的气势吓倒了。
“是的,我们车臣愿意归顺天朝。像对待大清朝廷一般,奉天朝皇帝为主,永世不背叛。”
土谢图汗王那逊绰克图、札萨克图汗王济尔格勒被反绑着双手。
也识时务地说道:“我们也愿意归顺,永世奉天朝陛下为天可汗,永不背叛。”
李福猷先让车臣汗坐到右边的一把大椅上。
他坐回了位子,决定要给土谢图汗王那逊绰克图、札萨克图汗王济尔格勒二人一个下马威。
他冷眼看着二人,一拍桌案。
愤怒地说道:“你们是在唬我!你们刚才明明拿刀要跟我们太平军拼命的。现在是见我太平军阵容强大,知道不可敌,才假意投靠的。是不是这样?”
土谢图汗王那逊绰克图跪上前一步,说道:“李帅息怒,我愿意将我的辖地库伦拱手相让,愿意让太平军在库伦驻军。”
李福猷哈哈一笑。
“库伦,你的辖地?库伦早就被我军拿下了。你还在梦中呢。”
“你们四位汗王打算到乌里雅苏台密谋联手抗击我天朝,是也不是?”
札萨克图汗王济尔格勒磕磕巴巴的说道:“是……哦不不不……不是。我们没有这个胆量跟天朝作对。”
李福猷凛然说道:“是吗?你们是看到我义子一枪将赛音诺颜部汗王德木楚克击毙了吧?看来有了这左轮枪,你们也从马背上的战士变成了能歌善舞的舞男了。”
李福猷自己倒了一杯茶,举杯喝了一口。
冷笑道:“为了表示投顺天朝的诚意,你们二人给本帅跳一支外蒙古舞,不过分吧?”
土谢图汗王那逊绰克图、札萨克图汗王济尔格勒二人面面相觑。
他们哭丧着脸,看向一旁的车臣汗,以眼光求他跟李福猷求求情。
车臣汗车林熟视无睹。
二人无奈,只得站起身来。
李福猷让人给他们松绑。
土谢图汗王那逊绰克图、札萨克图汗王济尔格勒将挽起来的袖子放开。
二人一边唱起祝酒歌,一边舞动长袖。
李福猷看二人一会踢腿,一会跳跃而起。
时而又红着脸昂起胸膛,但是自信心已经被消磨的彻底没了脾气。
二人身材虽然大腹便便,但是跳起舞来,异常灵活。
跳过舞后。
二人弓着身子,等待着李福猷的训示。
李福猷喝了一杯奶茶。
说道:“你们三人将你们十岁以上的儿子都送到京师去,在那里接受天朝的新式教育。不然野蛮的反骨之心会毁了你们的部落。还有喇嘛教首领伊什丹巴尼玛,都要到京师接受再教育。”
“你们的后代像你们一样,堕落成性,如何进步?”
“沙俄步步蚕食我国领土,你们醉生梦死,还与之为伍。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将你们全都砍了脑袋。”
三人一听,额头上都浸满了汗珠。
李福猷对他们三人并不十分相信。
他想了想。
说道:“车林,你在车臣统御多年,士兵都训练有素。既然对天朝表了忠心,那好,你带你的亲兵去唐努乌梁海驻守,防范沙俄。我赠予你午五门开花大炮,要是你在唐努乌梁海丧失了领土,我唯你是问。”
车林猛然一惊。
李福猷这招调虎离山,就是防范他们再次举兵造反。
李福猷的统御手段令他十分畏惧,因此他不敢不从。
车林赶快跪地说道:“卑职遵命。”
李福猷又对着土谢图汗王那逊绰克图、札萨克图汗王济尔格勒二人说道:“你们的领地都互相对调一下。既然酒宴上称兄道弟,就要负起责来。你到他的领地保护他的一家老小,他到你的领地保护你的一家老小,这样才是真兄弟。”
土谢图汗王那逊绰克图、札萨克图汗王济尔格勒二人见李福猷不杀他们,已经是格外开恩。
于是再次叩了三个响头。
一旁的李文彩看着三人都坐卧不安。
于是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在金田起义之前,本是一名剃头匠。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我厌恶自己曾经剃成秃脑门,鼠尾辫,所以今天给三位也剪个辫子。”
“不过我九年没动剪子了,未免手艺生疏。今日重操旧业,算是处手之作。诸位谁先来?”
李文彩问了一圈。
李福猷哈哈笑了起来。
车林摸了一把后面的辫子。
他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搬来板凳,坐了上去。
李文彩将一把磨好的大剪刀拿在手中,他对着空气剪了两下,似乎又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他下手干脆利落,直接给车林剃了一个光头。
车林摸了摸秃脑袋,顿觉冷飕飕。
“这……?”
李文彩正气凛然地说道:“这叫重打鼓,另开张。你重新长出天朝的毛,与过去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