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火铳兵立刻分出千人,呈扇形包抄,火铳齐射的轰鸣在山谷间回荡,每一轮枪响都伴随蛮兵的惨叫。
铁头拖着断臂爬进一处雪坑,指缝间渗出的血在雪地上画出暗红的轨迹。
他听见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回头看见二十名火铳兵并排走来,三眼火铳的枪管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为首的士兵踢开他的马刀,枪口抵住他的后心:“旅长有令,留活口。”
草原上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伤马的悲鸣和火铳装弹的咔嗒声。
李开的火铳枪管还在冒热气,他用枪口挑起铁头的断肢创口,滚烫的金属烫得对方脊椎抽搐:“金狼王在哪?”
铁头吐着血沫狞笑,刀疤脸因剧痛扭曲成厉鬼模样:“想知道?叫声爹听听!”
他啐出带牙的血沫,正中李开玄铁靴面。
“不说是吧?”
李开突然站直身体,火铳在掌心划出半弧,枪托带着风声砸向铁头天灵盖。
“砰”的闷响过后,铁头的颅骨像被踩碎的西瓜,脑浆混着血水溅上篝火,火星爆得更高。
剩下的三名亲卫同时发出短促的惊叫,其中一人当场尿了裤子。
李开踢开铁头的尸体,靴底蹭着雪地刮掉脑浆:“现在……”
他指向缩在最左边的亲卫,火铳枪口还在滴血:“轮到你了。”
那亲卫盯着铁头被砸扁的脑袋,喉结上下滚动:“我……我……”
“他娘的快说!”
那亲卫浑身筛糠,视线死死锁着铁头脑浆迸裂的惨状,突然“扑通”磕头到冻土上,额头撞出闷响:“我说!金狼王在黑风口!带着三万精锐守着粮草囤!”
话音未落,李开枪口一转,铁丸穿透右侧亲卫的咽喉。
那蛮兵捂着喷血的脖颈倒地,喉管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
剩下的亲卫瞳孔骤缩,刚要张口求饶,李开手腕一翻,第二枪托已砸在他面门。
鼻梁骨碎裂的声响混着脑浆溅出,尸体直挺挺倒在铁头尸身旁。
李开半蹲在那一名交代出情报的蛮人面前,赞扬道:“很好,这是你自己为你自己争取来的活命机会!”
“但目前,我只是短暂的让你活着,接下来,你要带着我们找到你们王庭,不然的话,他们,便是你的下场。”
那名蛮人被吓得浑身发抖,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
此时,李开看向了马勇,说道:“趁着金狼王还没有发现他的八千大军已经被我们全歼,我们赶快赶到他的王庭,趁机将其一网打尽!”
马桶沉默了许久,说道:“一网打尽恐怕有些困难,毕竟蛮人是游牧民族,擅长骑马,若是他们发现我们朝他们奔来,恐怕会逃跑。”
闻言,李开看了一眼一地的蛮人尸体,笑了:“逃跑?这还不简单?我们伪装成蛮人接近他们不就好了?”
马勇闻言,眼前一亮,朝着李开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旅长,高啊!”
草原上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三千火铳兵麻利地剥下蛮兵的狼皮袄与锁子甲,染血的皮靴套在脚上咯吱作响。
李开扯开铁头的披风裹在肩头,狼头装饰的皮帽下,他的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钢。
他踢开一具尸体,从马背上解下蛮人惯用的牛角号:“记住,待会儿谁露出马脚,老子的火铳可不认人。”
马蹄声再次响起时,已混进了蛮人特有的呼哨。
三千“蛮兵”分成三列纵队,腰间歪斜挂着的马刀与背后规整排列的火铳形成诡异反差。
那名幸存亲卫被捆在李开马前,看着熟悉的狼旗在风中翻卷,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咽:“旅……旅长,黑风口就在前面的山坳,金狼王的王帐扎在正中央!”
李开冷冷问道:“王庭内有多少人?”
幸存亲卫回答道:“三万余人!”
闻言,李开嘴角上扬,道:“人不少嘛!正好,打个痛快!”
李开等人一接近王庭,立刻便被王庭的探子所发现,探子立刻向王庭奔去,找金狼王禀告。
金狼王的牛皮大帐内弥漫着浓烈的马奶酒与脂粉气息,兽皮地毯上散落着撕碎的绸缎。
金狼王搂着两个半裸的蛮女,正将盛满酒水的银碗往其中一人嘴里倾倒,突然听见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王!铁头将军他们回来了!”
探子掀开兽皮帘,带着寒气冲了进来。
金狼王猛地推开怀中的女人,银碗砸在铜炉上迸出火星:“哈哈!是不是把李开的狗头给老子带回来了?”
“大……大王,”
探子扑通跪地,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八千大军折损过半,如今回来的人不足四千,铁头将军也不见踪影!”
“什么!”
金狼王暴怒起身,腰间的狼牙撞得叮当作响。
他一脚踢翻矮桌,烤肉与酒水泼溅满地:“废物!八千骑兵打不过三千山匪?传我命令,让他们立刻滚进来!老子要看看,这些饭桶怎么到底怎么打的仗!”
此时,李开率领着三千骑兵距离王庭也越来越近。
随着距离拉近,不远处的蛮人瞬间便发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他们不是蛮人!”
一名蛮人大叫一声。
眼看伪装已经败露,李开也不装了,直接将三眼火铳翻了出来,火折子瞬间点燃引线!
砰!砰!砰!
三声枪响过后,直接把那名蛮人给喷飞了出去!
那名蛮人落地之后,已经血肉模糊,成了一具尸体!
李开怒吼一声:“全体都有!见人便射!见不到人,便射他们的大帐!一个活口都不许给老子放过!”
巨大的枪响,直接吸引了无数的蛮人持刀向李开这边杀了过来!
铁丸撕裂空气的尖啸突然穿透喧嚣,前排蛮兵的胸膛像被巨锤砸中,三道血洞呈品字形爆开,后背的碎骨混着内脏溅在同伴脸上。
“火管子!是火管子!”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三千三眼火铳同时扬起,九根枪管在暮色中闪着凶光。
李开站在马背上,披风被气浪掀起,声如洪钟:“第一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