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我觉得水神芙卡洛斯没必要在和我们见面的时候保持如此的恶意。我觉得她的恶意并不像是演出来的……”听到连小吉祥草王都这样说了,大家也越发的觉得——钟离的推测十分的在理了。只是在面对商讨下一步的计划的时候,大家仍然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惯例,根据举手投票来选择最终的做法。
温迪和钟离也以一票之差成为了去见那维莱特的主要人选。
“oh, no!所以为什么这个人会是我?那维莱特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对付他再怎么着也轮不到我才对!这显然是不公平的。”
温迪对此感到不公平,并表示自己并不想去,只可惜他的抗议是无效的。钟离慢悠悠的瞥了他一眼,虽然是一句话都没说,但威压和气势却足够表明一切了。
即便是在钟离的关照下变得傲气的风精灵也对于老公的突然发难装聋作哑,温迪委屈的怼怼手指,知道钟离认定的事情从不会更改,只好不死心的再次询问出声:
“一定要吗?”
“巴巴托斯,我知道你不希望我们和水龙王那维莱特起争执,但貌似除了你我二人,也不会有人能和水龙王过两招了。”
钟离意思很明显,他柔声向温迪表明这是不得已的。同时又嘱咐其他人:
“你们要注意沐芒宫和水神芙卡洛斯那边的动向。虽然仍不清楚谁才是我们真正要找的那位水神,但我相信,如果水神芙卡洛斯得知我们暗自与那维莱特见面,恐怕并不会善罢甘休。”
钟离当然是很靠谱的,他特别的靠谱。旅行者兄妹点了点头,让钟离和温迪放宽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他们会“注意”好一切的。钟离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索性对着有些懊恼的温迪伸出手。
——这或许这是钟离一定要带上温迪的最主要的原因。人多必然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他们并不确定水神芙卡洛斯或者说愚人众执行官在周围是否安插了眼线。一个人的风险总归是比两个人少的,而温迪不仅是一代神,和那维莱特有对弈的资本,同时风精灵形态也很方便进行伪装。
毕竟他们也不敢直接上来就掏钟离的衣兜吧。
纵使是心不甘情不愿,温迪还是听了钟离的话,他闭上眼睛,趴在钟离手掌上,和一脸担忧的其他人告了别。
“好吧好吧,纵使我真的不愿意,也要少数服从多数的。那么大家,就请等待我和老爷子的好消息吧!”
温迪和钟离走了,这里再次陷入短暂的宁静。似乎大家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活跃气氛,导致每个人都不说话,像是不熟似的。。
还是小吉祥草王觉得周围的气氛太诡异和太尴尬了,于是笑着安慰沉默的大家。
“请不要太过担心巴巴托斯前辈和摩拉克斯前辈,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听到了小吉祥草王的安慰,大家也的确该从短暂的悲伤气氛中缓回神来。于是当每个人都企图安慰大家时,气氛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咳,请相信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吧,这俩人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的。但别忘了他们可都是一代神,我们在这里一直思考和内耗也没有办法帮助他们,不如思考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比如,如何逃避愚人众的眼线和关于水神芙卡洛斯到底是不是好人这个话题?”
雷电影发问了,同时也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荧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这句话后面所牵扯的事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但是,我现在仍然觉得水神芙卡洛斯不是个好人。我觉得她带给我的感觉很难受,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古怪,我姐的好像在面对她时,总有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这种感觉就是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这在平常我和芙宁娜交流时并未出现过。”
她犹豫的模样落在其他人眼中,大家也觉得水神芙卡洛斯并不是个好人,即便是有未能亲自到场的人,也在其他人的讲述下了解到那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神明,甚至不能够用“神明”来称呼,
而是……
此时此刻的沐芒宫,那维莱特突然接到了匿名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他选择隐瞒这件事情,同时装作若无其事,在整理完所有的事务后,将手中批阅好的文书放在桌面,就准备离去。
“呀,那维莱特,稀客。没想到大审判官竟然有一天想着要走出沐芒宫?是要去梅洛彼得堡找莱欧斯利公爵有要事商量?还是突然想去见见美露莘?也对,你的确也很久很久没有见她们了,她们当然对那维莱特大人也是想念的。”
往日并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水神芙卡洛斯就像是算准了时间,故意卡在这个时间节点,要向他发难似的。她今天穿了一件和往日不同的小礼裙,听说是来自外国的裁缝为她缝制的。
是一身墨蓝色的小短裙,类似于蓬蓬裙的那种设计,面料当然也和枫丹的面料不同,表面光滑,虽然只是一种颜色,可在灯光下好像能够变成焕发出各种各样光彩的钻石似的。
上半身则是采用泡泡袖+吊带的设计,露出光滑圆润的肩头,白皙的皮肤和墨蓝色的衣服搭配起来,显得更加白皙娇嫩了,犹如一只含苞待放的花。
浅蓝色的水母头,有刘海从耳边滑落,睫毛很长,似乎来的时候化了妆。有一种要去参加下午茶的架势,那维莱特并不觉得对方提前被通风报信,但也并不希望自己的小心思被别人戳破,于是故作镇定:
“批阅了诸多文书,看过了许许多多的歌剧,以及处理了许多场审判。觉得头昏脑胀,很想去休息休息,正好——现在并没有什么能够需要我帮忙的东西了,我也理应享有我独自的休息时间,对吗?水神芙卡洛斯大人?”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任何的坦白,两个人只不过是口头上略微交流了一番,就已经懂得了彼此要表达的意思。水神芙卡洛斯笑了笑,仍旧保持着倚靠在门边,一副当仁不让的模样:
“休息是可以的,水神并没有压迫自己子民的习惯。但那维莱特先生作为枫丹最高的审判官,我还有一句话要劝你——比如,不管你是个如何的强者,也不管你在外面有什么彼此之间聊得很畅快的同伴,我希望你能够将分担所有的事情,守口如瓶。你知道的,你是枫丹庭最高级别的审判官,你的一言一行代表了枫丹的所有,也代表了水神芙卡洛斯的意思。我不希望因为你的一时疏忽,而不小心卖给了其他人一个破绽……”
说了这么多,其实都可以用一句话来翻译。那维莱特知道水神不是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格,她不会选择迎难而上,而会选择避其锋芒。
就是这样一个避其锋芒的性格,却很希望自己的子民为自己趟这一趟火海,看来她不仅歇斯底里,或许还是出了名的自私。之前强行要求芙宁娜献祭也是,如今不愿见七神,不想赴约,可却又强行要求那维莱特赴约后装傻充愣——
那维莱特笑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很荒唐的结局,忍不住勾唇。闭上眼睛,他对着水神芙卡洛斯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随后回归到公正无私的那维莱特:
“请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什么要透露给他们,有什么要当做秘密永远封存的……我心里有数,不会给你添太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