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眼底掠过一抹刺骨的阴鸷——全师雄,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这文州的兵权,还有芷晴,我刘泽都志在必得!
念头刚起,他突然猛地起身,脸上故作惊鄂,声音陡然拔高:“花蕊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全师雄闻言,不疑有他,下意识猛地扭头看向身后,可空荡荡的屋内除了摇曳的烛影,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转身的刹那,一道寒芒骤然闪过!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在寂静的屋内炸开,全师雄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袭来,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衣袍。他难以置信地缓缓低头,只见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插进自己的腹中,而握着匕首的,正是他视如子侄的刘泽。
“刘……泽,为……为什么?”全师雄浑身一颤,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眼中满是震惊、痛苦与不解。
刘泽缓缓抽出匕首,鲜血顺着刀刃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在青石板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血花。他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怨毒与疯狂:“全刺史,我给你两次机会了!为什么就不能答应我?我跟随你十年,出生入死,立下多少功劳!你却始终把我当外人,连一个女儿都不肯许配给我,你就这么瞧不上我?”
剧痛与失血让全师雄眼前阵阵发黑,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此刻已然全然明白:今晚杨骏被“救”、全城戒严,所有的一切都是刘泽布下的局!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目光死死盯着刘泽,声音微弱却带着执拗的追问:“你……告诉我,今天来的那个……花蕊夫人,是不是……真的?她……她是不是还活着?”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刺中了刘泽的痛处。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全师雄的衣领,眼神狰狞:“是!她是真的!她还活着!可那又怎么样?你以为她能揭穿我?你以为全师雄你还能活着见到她?”
他凑近全师雄耳边,语气阴狠如毒蛇:“你放心,等我杀了你,再抓住那个女人,我就会告诉全城军民,是周军刺杀了你,是我为你报了仇!到时候,我就是文州的主人,芷晴也只能乖乖嫁给我!你到了九泉之下,就好好看着我如何风光无限吧!”
全师雄看着他疯狂的嘴脸,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与悲凉,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出,溅在刘泽的脸上。他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阵模糊的呜咽,身体缓缓滑落在地,眼神中的光芒渐渐涣散……
刘泽一把推开他,嫌恶地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全师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大功告成的狂热。他转身看向门口,对着外面沉声道:“顺子,进来!”
房门缓缓推开,吱呀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但走进来的,并非刘泽等候的心腹顺子,而是杨骏与花蕊夫人。
刘泽没听到顺子的回应,心中刚掠过一丝异样,便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当看清来人的身影时,他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狂热瞬间被惊恐取代,失声惊呼:“你……你们怎么进来的!刺史府已然戒严,你们怎么可能闯得进来!”
杨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却带着几分冷然:“若不是刘将军刚才在屋内高声嚷嚷,将你的全盘计策和盘托出,我们还真找不到这般顺畅的路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与全师雄奄奄一息的身影,语气沉了下来道:“没想到你为了兵权与私欲,竟能对恩重如山的上司痛下杀手,当真是狼子野心!”
话音刚落,杨骏身后的全芷晴快步走出,她一眼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父亲,以及刘泽手中还沾着血的匕首,泪水瞬间决堤,满脸泪目地指着刘泽,声音颤抖却带着刺骨的恨意:“刘泽!父亲待你如子侄一般,十年间对你信任有加、恩宠不断,你竟如此狼心狗肺,对他下此毒手!你简直就是个禽兽!”
“芷晴,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是他,是杨骏!是他逼我的!他用你的性命要挟我,让我刺杀父亲,否则就……”
“休要狡辩!屋内只有你我几人,你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语,早已暴露无遗,还想混淆视听!”
与此同时,杨骏给铁柱递了个眼色。铁柱早已按捺不住怒火,怒吼一声,提着长剑便纵身上前,直扑刘泽:“狗贼!拿命来!”
刘泽见状,也顾不上辩解,反手拔出腰间佩剑,与铁柱缠斗在一起。金属碰撞的脆响瞬间在屋内炸开,火星四溅。铁柱一身蛮力,招式刚猛,招招直指要害;刘泽则阴险狡诈,身法灵活,处处暗藏杀机,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高下。
杨骏与花蕊夫人无暇顾及缠斗的二人,立即快步来到全师雄身旁。全师雄此刻气息微弱,脸色惨白如纸,腹部的伤口仍在不断渗血,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全刺史!你怎么样了?”
杨骏蹲下身,语气急切,伸手探向他的脉搏,只觉脉象微弱却尚未断绝。
花蕊夫人也蹲下身,眼中满是焦灼,伸手轻轻按住全师雄的伤口,试图止住流血。杨骏快速扫视了一眼伤口,沉声道:“万幸!匕首刺入不深,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快,请大夫来!”
正在与铁柱缠斗刘泽听到,心中愈发慌乱——若全师雄活下来,他的一切图谋都将化为泡影!他眼神一狠,招式愈发毒辣,试图摆脱铁柱,上前阻止杨骏救治全师雄。
全芷晴擦干眼泪,眼神坚定地挡在父亲身前,捡起地上的匕首,对着刘泽怒喝:“刘泽!你休想再伤害我父亲,除非你从我身上踏过去……”
铁柱与刘泽二人本来实力不相上下,这个时候刘泽被着全芷晴分了心,铁柱自是攻其不备,一招直接砍向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