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岩被我这么一问,顿时语塞,他的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场揭穿了谎言一样。
柳冬丽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她缓缓地坐在井台上,语气平静地说:“吉岩,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不然我们就真的不要在一起了。”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吉岩听了柳冬丽的话,一下子僵住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喃喃地说道:“冬丽,我对不起你……”
我和柳冬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愤怒和失望。
我们不约而同地向前迈了一步,用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吉岩,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吧,吉岩,最好别再说谎!”
吉岩的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地面,他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我……我在收货款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石爱荣……她父亲有病,母亲在家务农,她的妹妹上学交不起学费,我看她可怜,就资助了她妹妹……”
“这是一件好事啊!”我忍不住打断了吉岩的话,瞪大眼睛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柳冬丽呢?”
吉岩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抬起头,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怕她……怕她吃醋……怕她不同意……”
我冷笑一声,指了指大树旁的那堆卫生纸和避孕套,说:“你这样就不怕冬丽吃醋了吗?”
吉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举起手,“叭叭”地朝着自己的脸上扇去,一边扇还一边骂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不是人……”
看到吉岩如此痛苦和自责,我的心软了下来。
我迈步走到他身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就在这时,我不经意间瞥见了柳冬丽,她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转向吉岩,郑重地对他说:“吉岩,听我说,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以后如果那个女孩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冬丽,你们两个人要齐心协力,共同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为了避免他们夫妻之间产生更大的矛盾,我不得不这样说。
吉岩似乎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他缓缓地举起手,发誓道:“放心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冬丽的事情了!”
我见状,连忙伸手将吉岩拉起来,关切地说:“好了,吉岩,别跪着了。你在井里被困了整整一夜,也吃了不少苦头,快起来吧!”
接着,我又移步走到柳冬丽面前,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旁,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柔声劝慰道:“好了,冬丽,别伤心了。人这一辈子,谁能保证自己不犯错呢?只要吉岩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真心悔改,我们就应该宽容一些,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
待柳冬丽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后,我轻声对她说:“吉岩一夜半天都没有进水进食,想必现在又饥又渴。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然而,柳冬丽却突然气愤地说道:“饿死他算了!居然背着我偷偷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尽管她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缓缓地站起身来,与我一同走出了那片小树林。
我们一路走到市区边上,我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吃摊,示意柳冬丽停车。
待车停稳后,我对吉岩说:“你先去吃点东西吧,我和冬丽在这里等你。”
吉岩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支起电车,快步奔向小吃摊。
在吉岩吃饭的时候,我和柳冬丽便在一旁闲聊起来。
我随口说:“也不知道这个石爱荣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呢?如果她有一定能力的话,我倒是想把她吸纳到我们厂里来。”
厂子马上就要上白酒灌装作业线,人才也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了。
柳冬丽听后,连想都没想一下,便撇撇嘴,说道:“就这样的狐狸精,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笑了,“那我倒要去会会她,如果可以,她以后可就不是吉岩的菜咾!”
听我这样一说,柳冬丽脸上的不快也消散了许多,“你最好把这个狐狸精给我弄走吧!”
柳冬丽口口声声称人家为狐狸精,而当初的她呢?
她在厂里和吉岩暗度陈仓,我柳如烟可是一句难听的话都没有对她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