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三十二年八月十六,赤道的朝阳刺破雨林雾气时,朱翊錝的验铅镯突然振动——那是旧金山工器城传来的黄钟律十五转强信号。他望着昨夜被火山灰弹照亮的天空,二十八架木鸢已从坎佩切湾折返,硫化橡胶翼膜上还沾着蓝白色的水晶尘埃。「传我命令,」他将第三只信鸽装入竹筒,「刚果火山岩炮弹已抵前线,午时三刻发起总攻。」
坎佩切矿坑深处,陈八斤的工器卫小队正在清理残余机械狮。他们的毒雾喷射器已切换至黄钟律十八转,绿色毒雾与机械狮齿轮摩擦产生的热量发生反应,竟将整片区域变成粘稠的「频率沼泽」。佛郎机修士们的火绳枪在共振中炸膛,护目镜上的裂纹如工禾纹般蔓延,只能蜷缩在矿车后等待末日。陈九斤摸出最后一枚共振模块,模块表面的工禾纹因持续共振发烫,仿佛揣着一团微型太阳。
俞大猷的神机营快船在黎明前抵达特诺奇蒂特兰外海,三百门明瞳炮已换上刚果火山岩炮弹。「黄钟律五转校准!」他用断铳柄敲击炮身,钢制炮管与火山岩弹头产生低频共鸣,炮口喷出的蒸汽竟呈现出安第斯山脉的轮廓。「目标太阳金字塔基座裂缝,齐射!」三十道靛蓝火光撕裂晨雾,火山岩弹头在接触金字塔的瞬间爆发出五转振动波,裂缝中喷出的火山灰与弹头内的硫化橡胶阻尼层反应,形成坚固的临时台阶。
阿兹特克起义者在咖啡渣炭烟雾中发起冲锋,工禾锄铳的锄板敲击出黄钟律九转的节奏——那是与象兵声波队同步的进攻信号。朱翊錝骑着战象踏入防声壕沟,象蹄下的炭粉因振动发出沙沙轻响,竟将机械狮的轰鸣完全掩盖。他望着金字塔顶端的紫色烟雾,突然看见信鸽从东南方飞来,定王的密信上只有八个朱砂字:「黑十字会退守水晶宫,携幼童人质」。
佛郎机指挥官在水晶宫内疯狂转动备用水晶透镜,试图召唤加勒比海的残余舰队。但锦衣卫暗桩王三已率领死士攻入工坊底层,他们的工禾纹锄铳上绑着辣椒素炸弹,每一次挥击都喷出黄钟律九转的辣味雾气。「地脉能量还剩三成!」修士们的尖叫被声纹扩音器捕捉,朱翊錝果断吹响骨笛,象兵声波队将频率调至黄钟律十二转,与工坊下方的地脉能量形成致命共振。
木鸢队在金字塔上空展开「蝉鸣矩阵」,二十八架木鸢的黄钟律十二转蝉鸣器与神机营的冷凝雾叠加,在金字塔周围形成直径百丈的低温屏障。变异曼陀罗蚊群撞在屏障上瞬间冻成冰晶,翅膀上的荧光粉如流星雨般坠落,照亮了佛郎机士兵惊恐的面孔。陈九斤趁机率领工器卫登上金字塔台阶,他们的硫化橡胶靴底与火山岩弹头残留的五转振动波共振,竟如履平地般跨越断裂处。
正午的阳光掠过金字塔尖时,朱翊錝终于抵达水晶宫入口。佛郎机指挥官将匕首抵住阿兹特克幼童咽喉,水晶透镜的红光映着他颤抖的瞳孔。「你以为声纹能拯救所有人?」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尖锐,「水晶宫的自毁装置已启动!」但话音未落,陈九斤的毒雾喷射器已喷出黄钟律十八转的毒箭蛙毒素,齿轮驱动的自毁装置在绿色烟雾中停止转动,修士们的水晶法杖纷纷炸裂成齑粉。
朱翊錝摸出最后一只信鸽,纸上写着定王的最新指令:「留活口,取水晶密钥」。他望向东方,旧金山工器城的信标塔正喷发出稳定的黄钟律十五转蒸汽,象兵声波队的次声波与明瞳炮的高频振动终于形成完美共振。佛郎机指挥官绝望地跪下,水晶透镜碎块划破掌心,鲜血在工禾纹地砖上画出与验铅镯相同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