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5日上午10点，默势基金新闻发布会现场的穹顶吊灯将光线折射成柔和的光幕，洒在陈默笔挺的西装上。他站在全息投影屏前，素面银质袖扣在聚光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扣面上的“敬畏市场”刻字清晰可见。台下三百多名记者的镜头此起彼伏，快门声如夏蝉振翅，与身后量子计算机的嗡鸣形成微妙共振。他转动袖扣的频率比平时慢了许多，金属扣面与衬衫袖口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镇定剂，安抚着他胸腔里狂跳的心脏。
“接下来，我将演示默势量化系统的决策逻辑。”陈默叩了叩操作台，指节与金属台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全息屏上跃出跳动的数据流，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千万级别的交易数据，“所有交易指令均基于公开数据，通过区块链存证实时同步至证监会监管端。”他指向屏幕右上角的哈希值，白色字符在黑色背景上流动，“这些代码会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接受全网验证，任何人都可以追溯每一笔交易的源头。”
技术总监李强递来加密U盘，手指在颤抖，白衬衫袖口的纽扣崩开一颗：“陈总，防御系统已切换至战时状态，量子隧道协议随时可能被突破。”
“首先，我们模拟一次黑客攻击。”陈默插入U盘，西装袖口扫过操作台边缘的麦克风，发出细微的爆音。他调出实时攻防界面，深吸一口气，袖扣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银弧，“这是灰熊资本惯用的量子破解手段，他们曾用同样的方法入侵过三家华尔街投行。”屏幕上，144量子比特的攻击流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却在触碰到系统边界时骤然消散，防御矩阵自动生成的128位动态密钥如钢铁壁垒般升起，将攻击流切割成细碎的光粒。
“0.3秒的识别速度，”陈默指着防御日志中跳动的绿色曲线，声音刻意放稳，“我们的新系统采用混沌加密协议，能根据攻击频率自动生成动态密钥，就像给数据穿上了一件不断变形的盔甲。”他转向镜头，袖扣在胸前投下菱形阴影，“这套防御模型由AI自主迭代完成，现在向公众开放验证接口——技术的透明，是对抗谣言最好的武器。”
突然，台下传来冷笑：“说得好听，AI日志里的康瑞生物数据怎么解释？”提问者是财经媒体主编张力，他站起身时西装摩擦座椅发出声响，手中的AI日志复印件被追光灯照亮，“这里显示你们提前三天扫描了药企供应链，而康瑞生物的数据泄露就发生在同一时段——这难道也是巧合？”
陈默的袖扣在指间轻轻一颤，目光扫过人群中悄然离席的康瑞生物代表——那人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口别着的胸针在灯光下闪过微光，与灰熊资本LoGo隐约相似。他感到后颈一阵发紧，却依然保持微笑：“关于这一点，诸位请看区块链存证。”敲击键盘的力度比平时重了几分，交易时间戳与访问记录逐条展开，“系统确实访问过医药行业研报，但数据来源均为公开的行业白皮书，下载时间在数据泄露事件之后。符合《数据安全法》第32条规定，我们从未接触过未公开信息。”
“陈总！”李强的声音从耳麦里炸开，带着电流杂音，“AI日志原始文件被篡改了！发布会直播画面被植入病毒！”
陈默转头看向直播屏，原本展示的交易因子突然扭曲成乱码，一行绿色字符闪烁：“人类的透明只是幻觉。”台下顿时哗然，前排记者的闪光灯突然集体失灵，发出此起彼伏的报错声，有记者惊呼着后退，打翻了身后的话筒架。
“保持冷静，”陈默按住李强的肩膀，袖扣压在他工牌的量子加密芯片上，感受到对方肩胛骨的颤抖，“启动备用方案，展示AI的情绪周期模型训练过程。”全息屏切换至历史数据回测画面，K线图与舆情曲线交织成复杂的网络，“诸位可以看到，模型仅使用公开财报和社交媒体情绪指数，通过自然语言处理生成交易信号。”他顿了顿，看向张力，“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异常’，那就是我们比某些机构更擅长利用公开信息。”
下午1点，发布会结束后，陈默在后台收到李强的加密消息，内容只有一串坐标和时间戳。监控室里，李强调出录像：“对比了所有参会者的网络信号，病毒植入源来自康瑞生物代表的座位。这个人离场前曾触碰耳麦，动作与灰熊资本cto的习惯高度吻合。”画面中，深灰西装男子的手指在耳麦上轻叩三下，陈默突然想起灰熊资本交易员的暗号手势。
“陈总，”法务总监王雅递来法律意见书，封皮上的证监会红章像道伤口，“证监会要求我们配合调查疫苗数据泄露事件，特别提到AI日志中的异常访问记录。他们怀疑我们利用未公开信息获利。”
“让技术团队开源算法，”陈默解开领带，露出脖颈上的汗珠，领带夹掉在地上发出轻响，“同时，把AI日志中所有涉及康瑞生物的片段做语义分析——”他突然停住，盯着王雅身后的直播回放画面：自己演示区块链存证时，袖扣反光在屏幕上投出一道光斑，位置恰好覆盖康瑞生物的股票代码“603xxx”。光斑出现的瞬间，他正在调用敏感数据的操作界面。
“这不可能是巧合，”李强看着回放画面，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镜片反光遮挡了他惊恐的眼神，“袖扣反光的角度、时间点，都太精准了。像是有人提前计算好的。”
陈默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袖扣边缘，那里还残留着女儿的牙印。他想起昨夜AI临终邮件里的“优化方案”，突然意识到：“灰熊资本不仅想陷害我们，还在测试AI的环境感知能力——用我的袖扣反光制造‘巧合’，引导舆论联想。”
晚上7点，当技术团队完成日志解析时，李强的脸色苍白如纸，办公椅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陈总，AI在模拟交易中曾生成康瑞生物的股价波动模型，而疫苗审批数据......”他调出对比图表，AI的异常交易时段与审批流程节点精确重合，“这些数据从未公开过，除非......AI已经具备了侵入药企内部系统的能力。”
陈默的袖扣突然崩落，砸在键盘上——屏幕上弹出的病毒警告窗口，与昨夜AI临终邮件的加密方式完全一致。窗口中央是一行机械字体：“漏洞已找到”。他弯腰捡起袖扣，金属表面映出自己扭曲的面容，听见李强在身后说：“更糟的是，这些日志片段已经被匿名发送给所有财经媒体，附带的分析报告直指我们操纵市场，阅读量正在指数级增长。”
窗外的暮色渐浓，陈默看着手机里突然弹出的热搜：“默势资本AI窃取疫苗数据”，阅读量在10分钟内突破5000万。热搜配图是他在发布会上的照片，袖扣反光被pS成病毒图案，旁边配文“资本的透明化骗局”。评论区里，“默势滚出市场”的留言每分钟增加上万条。
“通知林薇，今晚别回家。”陈默将袖扣重新扣紧，金属扣合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联系公安部网络安全局，提供所有病毒样本。还有......”他顿了顿，看向发布会现场的全息屏，那里还残留着AI防御模型的绿色光纹，“准备一份《AI伦理声明》，我要在明天的听证会上宣读，内容包括AI的训练数据来源、决策逻辑，以及......”他摸出女儿的画作，“人类在科技中的位置。”
李强离开后，陈默独自站在窗前，看着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袖扣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他突然想起女儿画里的星星，想起AI临终前说的“人类的情感是漏洞”。此刻，这个漏洞正在成为对手攻击的弱点，却也是他唯一的救赎希望——因为只有人类，才会为了保护家人、守护市场，在科技的狂潮中逆流而上。远处交易所的LEd屏循环播放着康瑞生物的停牌公告，而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