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1日上午9点，证监会第四会议室的环形会议桌泛着冷光，嵌入式照明灯将桌面切割成明暗相间的格子。陈默坐在逆光处，素面银质袖扣在指尖转动，金属边缘与掌心的老茧摩擦出规律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博弈打拍子。对面的律师林浩推来证据硬盘，鳄鱼皮公文包上的骷髅标志与他袖口的镀金袖扣遥相呼应，那是东南亚某地下钱庄的标志性图腾。
“陈总声称康瑞生物的数据属于‘未公开重大信息’，”林浩的声音像手术刀般锋利，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划出一道冷痕，“但根据《证券法》第52条，只有‘可能对股价产生重大影响’的信息才算内幕信息。”他敲击投影仪，康瑞生物股价走势图弹出，绿色的K线在屏幕上蜿蜒，“数据泄露前五个交易日，股价波动仅1.2%，日成交量未显着放大，如何证明其‘重大性’？”
陈默的袖扣叩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与空调出风口的低频震动形成共振。他调出贝叶斯概率模型界面，蓝色的数据流在投影上流动：“我们输入了37个市场因子，包括分析师预期、供应链数据和舆情指数。模型显示，有效率48%的信息一旦公开，有92%的概率导致股价下跌超过20%。”他指向cApm模型的风险曲线，“预期收益率偏差达4.2个标准差，远超过重大影响的阈值。”
“听起来像数学游戏，”林浩身体前倾，镀金袖扣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与第585章中东南亚资本代表的老鼠雕像袖扣如出一辙，“市场传言本就包含噪音，贵公司不过是利用传言做空获利。请解释，举报前一周，贵公司增仓沪深300股指期货200手，是否为提前布局？”
“那是风险对冲，”陈默推了推眼镜，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们的风险控制系统在12月10日监测到康瑞生物融券余额突破流通盘25%，触发一级预警。”他展示区块链存证界面，时间戳精确到毫秒，“这笔操作发生在12月12日9点17分，而匿名包裹接收时间是12月16日凌晨2点，时间线可通过量子加密日志验证。”
监管官员李局皱眉，手指敲击着《证券法》司法解释，纸页发出沙沙声：“既然数据如此重要，为何选择匿名举报而非直接提交？这不符合《证券期货违法违规行为举报工作暂行规定》的流程。”
“因为匿名包裹的来源存疑，”陈默摸出《韭菜忏悔录》，翻到“跨境风险”章节，周远山用红笔写的“资本无孔不入”刺入眼帘，“包裹上没有寄件人信息，数据页眉的内部Id属于康瑞生物研发副总，但我们无法确认传递链条是否合法。”他调出Ip溯源报告，“下载地址显示为新加坡的匿名代理服务器，我们担心卷入跨境资本的钓鱼陷阱。”
林浩突然站起，西装面料摩擦座椅发出声响：“既然数据来自内部系统，陈总获取渠道是否合法？根据《刑法》第285条，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最高可判三年有期徒刑。”
会场气氛骤然紧张，技术总监李强在旁听席上捏紧了手中的加密U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陈默的袖扣在掌心划出红痕，声音却异常冷静：“我们已向证监会提交完整的技术溯源报告，显示数据通过公开网络爬虫获取，访问的是康瑞生物官网的未加密服务器，符合《网络安全法》第43条关于‘合法使用公开数据’的规定。”
下午2点，当陈默准备展示最后一项证据——康瑞生物研发副总王海滨的境外账户流水时，会场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看到林浩的助手俯身拔走证据硬盘，黑色身影在红色应急灯光中如幽灵般移动，袖口的银色手表反射出微弱的光。
“有人用量子干扰器切断电源！”李强冲进会场，手持便携式频谱分析仪，“检测到2.4Ghz频段的强干扰信号，持续时间1分17秒，信号源来自会场西南角。”
10分钟后，电力恢复，证据硬盘不翼而飞。林浩摊手，脸上带着得逞的微笑：“看来天意如此，重要证据消失，陈总如何自证清白？”
陈默盯着林浩袖口的镀金袖扣，磨损痕迹集中在老鼠雕像的尾巴处，与东南亚资本代表的袖扣完全一致。他转头看向李局，声音冷静如冰：“请求调取会场监控，以及林律师团队在断电期间的通讯记录，特别是高频信号发射设备的使用情况。”
“很遗憾，”李局摇头，手指敲击着会议记录，“监控系统与电力系统联动，断电时同步故障。至于通讯记录，需经公安部批准，目前证据不足。”
散会后，陈默在停车场接到李强电话，听筒里传来密集的键盘敲击声：“陈总，舆情监控显示‘默势资本操纵市场’词条登上热搜，微博话题阅读量破亿。Reddit和雪球出现大量带节奏的帖子，Ip地址集中在东南亚和北美。”
“启动‘散户沟通计划’，”陈默解开领带，露出脖颈上的汗珠，袖扣在夕阳下泛着疲惫的光泽，“我需要在雪球发布《致散户的忏悔录》，公开区块链存证的哈希值、风险对冲模型的逻辑框架，以及康瑞生物数据的影响测算。”
“但这会暴露我们的核心策略！”李强的声音带着焦虑，“灰熊资本的量化团队会针对性地调整做空参数。”
“现在需要散户的信任，”陈默摸出女儿的画作，画中的金色袖扣被涂成盾牌，边缘用蜡笔写着“爸爸加油”，“2021年GameStop事件中，散户通过集体行动对抗华尔街空头。我们需要唤醒市场的公平意识，让沙丁鱼群意识到自己的力量。”
深夜11点，当陈默在雪球敲下最后一个字时，屏幕右下角弹出新消息：某神秘用户在Reddit的wallStreetbets板块发布康瑞生物期权异动数据，做空仓位达流通盘140%，爆仓线精确计算到小数点后两位。他的袖扣突然崩落，砸在键盘上——该用户Id“deepFxxker”与第585章中东南亚资本的加密通讯账号“deepFucker”仅差一个字符。
陈默捡起袖扣，金属表面映出电脑屏幕上的散户留言：“默势资本如果清白，为什么不敢公布全部数据？”这些留言的发布时间间隔精确到30秒，Ip地址分布在新加坡、马来西亚、越南的数据中心，明显出自专业水军之手。
窗外，证监会大楼的LEd屏显示康瑞生物停牌核查，绿色的“停牌”字样在夜色中格外刺目。陈默转动袖扣，感受着金属的温度，想起周远山在《韭菜忏悔录》中写的：“监管听证会不是终点，而是规则战争的中场休息。”他知道，明天的舆论战将是一场硬仗，而那个神秘用户发布的数据，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可能是引蛇出洞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