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8日，上海浦东金融峰会现场的穹顶下，环形投影屏将十年净值曲线投射成流动的蓝色光带，光带随着陈默的移动在地面蜿蜒，仿佛一条穿越时空的河流。陈默站在光带中央，素面银质袖扣在指尖转动，金属光泽与屏幕的冷光相互辉映，台下300多个座位座无虚席，后排还站着不少慕名而来的散户投资者。前排左侧坐着散户代表老班长，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手里紧握着笔记本；右侧则是私募机构代表张明远，此人曾在社交媒体发布长文质疑默势基金数据造假，此刻正翘着二郎腿，眼神犀利地盯着台上。
“各位看到的曲线，起点是2014年的50万本金，终点是2024年的1.27亿净值。”陈默的袖扣叩在触控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十年净值曲线在屏幕上展开，2015年的陡峭下跌、2018年的深V反弹、2022年的高位震荡清晰可见，“年化31.6%的收益，最大回撤22.7%发生在2018年贸易战期间，这期间经历了三轮牛熊转换，没有任何杠杆，全靠基本面分析和仓位管理。”
“这数据远超市场平均水平，”张明远起身质疑，他的西装袖口绣着家族徽章，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根据夏普比率计算，这样的收益曲线需要承担极高风险，陈总能否证明不是模拟盘或事后拟合？”会场突然安静，摄像机的镜头纷纷对准陈默。
“当然。”陈默点击鼠标，屏幕切换至中登系统登录界面，用户名“陈默”后的cA认证标识闪烁着蓝色光芒，“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的实时数据接口，欢迎任何一位在场人士监督。”他转向老班长，目光温和，“老班长，就选您经历过的2015年股灾那年吧，您还记得具体时间吗？”
老班长有些紧张，手指捏紧笔记本边缘，指节发白：“2015年6月，我记得很清楚，大盘从5000多点暴跌到3000多点，很多人爆仓，我也亏了一半积蓄。”
“没错，2015年6月12日，上证指数达到5178点，”陈默输入查询条件，键盘敲击声在会场回响，“但我的最后一笔卖出记录是在2015年5月28日，茅台的成交价格238元，成交量5000股。”交割单逐笔滚动，印花税、佣金等细节清晰可见，“当时茅台的动态pE超过35倍，高于历史85%的分位数，根据格雷厄姆的估值理论，我选择止盈。”他调出同期的期权持仓记录，“同时，我在5月25日开仓了沪深300看跌期权，行权价3800点，成本价0.05元\/份，这是当时的交易确认单。”
会场响起窃窃私语，某财经记者举起话筒：“陈总，2018年贸易战期间，茅台股价从700元跌至500元，市场一片恐慌，您却逆向加仓，当时的决策逻辑是什么？”
“格雷厄姆说过，‘市场先生’的情绪不应影响内在价值判断。”陈默切换至2018年财报分析界面，茅台的存货周转率、毛利率、净资产收益率等数据逐项展开，“尽管股价下跌，但茅台的RoE维持在30%以上，存货周转天数稳定在10天左右，预收款项同比增长15%，这些数据说明产品供不应求的格局未变。我在500元附近加仓至40%仓位，这是当时的交易记录和研报分析。”屏幕弹出泛黄的笔记本扫描件，上面用红笔写着“安全边际=内在价值\/市场价格”，旁边是茅台2013-2018年的财务比率对比表，“当时计算的内在价值约为650元\/股，500元的价格提供了足够的安全边际。”
“但量化模型显示，”张明远仍不罢休，他的助理递来一份装订精美的报告，“2022年新能源板块最高点，您在4月15日精准清仓，而行业研报普遍看好全年行情，这种预判需要对产业链深度把控，普通投资者难以复制，是否涉及内幕消息？”
陈默的袖扣突然崩落，砸在键盘上，屏幕自动跳转至2022年q2的行业分析报告，产能利用率、存货周转天数、政府补贴占比等数据图表依次展开：“新能源板块的产能利用率从2021年的85%降至2022年q2的62%，存货周转天数从45天增加至82天，这意味着行业从供不应求转向供过于求。”他捡起袖扣，金属表面映出台下若有所思的面孔，“某龙头企业的财报附注显示，其在建工程转固进度提前三个月，暗示产能即将释放，而政府补贴占净利润的比例从10%升至35%，说明企业盈利依赖政策而非市场竞争力。这些细节都公开在财报里，关键在于是否愿意花时间解读。”
老班长举手提问，声音带着憨厚的诚恳：“陈总，我们散户看不懂财报，有没有简单的办法？”
“这正是我们开发虚拟交易系统的初衷，”陈默看向老班长，露出理解的微笑，“系统内置了财报关键指标解析模块，会自动标注pE、RoE、存货周转率等核心数据，用红绿灯提示估值水平。比如茅台pE超过30倍时显示红色，低于25倍时显示绿色，鼠标悬停还能看到历史分位数。”他调出系统界面，模拟盘用户的持仓组合旁浮动着实时估值提醒，“现在老班长您的模拟账户里，茅台的pE是28倍，显示黄色警告，提示估值合理但需关注市场情绪。”
会议结束后，导师周远山的视频弹窗切入，背景是西湖边的茶园，茶香透过摄像头隐约可闻：“默势，公开数据意味着把投资逻辑暴露给对手，接下来的操作可能面临更多博弈，你考虑过吗？”
“但也能让散户看清，复利不是依靠运气或内幕，”陈默回复，手指摩挲着袖扣边缘，感受着金属的棱角，“下一章该讲讲那三次关键操作了——2015年对冲股灾，2018年逆向加仓，2022年撤离新能源。这些案例里藏着散户最需要的生存法则：如何识别泡沫，如何利用恐慌，如何判断周期。”
李强抱着笔记本电脑走来，屏幕显示虚拟交易系统的后台数据，注册用户实时增长曲线跳动着红光：“陈总，第602章的复盘数据已整理完毕，包括三次操作的逐笔交易记录、心理历程录音、行业数据对比图。要现在导入系统吗？”
“先不急，”陈默望向陆家嘴的摩天大楼，阳光在玻璃幕墙上切割出金色的菱形，仿佛是资本世界的碎片，“让市场消化一下今天的信息。真正的关键，是让散户学会自己解读曲线背后的逻辑，而不是照搬策略。”他打开《韭菜忏悔录》，在空白页写下：“净值曲线不是终点，而是理解市场的起点。每一次波动都是一堂课，关于贪婪，关于恐惧，关于理性。”钢笔尖在纸页上留下沉稳的字迹。
李强点头，调出用户反馈数据：“教育平台的注册用户已突破50万，他们最期待的内容是‘如何避免踩雷’和‘抄底信号识别’，还有不少用户留言想了解您的止损纪律。”
“那就从2015年的期权对冲开始，”陈默扣紧袖扣，声音里带着新的坚定，“用区块链存证每一次操作，让散户看见专业投资者的决策链条：为什么选择沪深300期权？如何计算对冲比例？止损点如何设置？”他转身看向空荡荡的会场，投影屏上的净值曲线仍在缓缓流动，“我们不是要培养下一个默势基金，而是要让每个散户都能成为自己的基金经理——用数据而非情绪做决策。”
会场外，黄浦江的江风带来初春的湿润，陈默摸出女儿的画作，病毒图案被十年净值曲线覆盖，蜡笔字“爸爸加油”旁新添了一行小字，是女儿昨晚新写的：“曲线会骗人，但逻辑不会。”他嘴角微微上扬，将画作小心收进公文包。远处，陆家嘴的摩天大楼群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如同资本世界的丛林，但在这片丛林里，他正在播种的，是让散户学会辨别方向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