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朝阳比往日更早的跃出地平线,将金色的光芒洒向这片宁静的山村。
萧辰倚靠在老槐树下,双臂环抱,双目微阖。
斑驳的树影在他俊朗的面容上轻轻摇曳,耳畔是此起彼伏的虫鸣,仿佛一曲自然的晨曲。
“哒哒哒——”
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清晨的静谧。
萧辰缓缓睁开双眼。
他伸手握住倚在树旁的精钢大刀,刀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萧爷,让您久等了!”
来喜快步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萧辰摆手。
目光落在后方那三辆异常庞大的马车上,每辆车都由三匹高头大马牵引,车辙深深陷入泥土,显然载重非比寻常。
“这次的分量,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啊。”萧辰意味深长的说道。
来喜连忙解释:“这是少掌柜特意吩咐的,说是要弥补逾期的过失。”
萧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轻笑道:“那就有劳替我谢过少掌柜了。”
“萧爷客气了,既然物资已送到,那我们就……”
来喜正要告辞,却被萧辰抬手止住。
“且慢!”
萧辰望向村道尽头:“还有些东西要劳烦你们带回给少掌柜。”
来喜虽然疑惑,但并未多问,只是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
不多时。
春生赶着一辆牛车缓缓而来。
车上整齐码放着二十余个陶瓷大瓮,每个都有合抱之粗,罐口用油布封的严严实实,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队长,都在这儿了。”春生跳下车禀报道。
萧辰接过牛鞭,郑重的递给来喜:“这些务必小心运送,一定要亲手交给少掌柜!”
来喜凝重的点头。
目送来喜等人赶着牛车渐渐远去。
春生搓了搓手,目光热切的看向那几匹高头大马:“队长,这些马……是不是归咱们了?”
“我们岂是贪便宜的人?”
萧辰正色道,却在春生露出失望神色时话锋一转:“最多算是借用!”
“借多久?”
“先借个百八十年吧。”萧辰嘴角噙着狡黠的笑意。
“……”
待安排周野带人将物资送往烁山后。
萧辰背起老槐树旁的药匣,率领春生等人向山中进发。
虽然阳光明媚,但林间的雾气仍未散去,仿佛一层轻纱笼罩着整片森林。
山谷中。
瀑布如银练垂落。
春生带人挖取盐晶后,留下两人照看灶火,其余人则继续开凿护谷沟渠。
锄头与铁铲的叮当声在山谷间回荡,与飞瀑的轰鸣交织成一首劳动的乐章。
萧辰并未与众人一同挖掘沟渠。
他背着药箱,沿着沟渠外围两丈处缓步前行,手中镰刀利落的斩断杂草,锄头轻掘,在松软的泥土上划出一道三四寸宽的浅沟。
蹲下身,打开药箱,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只青瓷瓶。
瓶塞刚一拔开。
一股刺鼻腥臭的气味猛然窜出,熏得他眉头紧锁,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干呕出来。
“呼——”
萧辰长吐一口气,强压下那股恶心感,低声骂道:“这味儿,真他娘的冲!”
他屏住呼吸。
将瓶中的驱虎避凶散缓缓倾入浅沟,动作极轻,生怕山风卷走药粉,削弱药效。
待整条沟渠外围都被药粉环绕。
他这才直起身,抹去额角的汗珠,满意的点了点头。
“啧,这玩意消耗的也太快了。”
萧辰瞥了眼药箱里仅剩的一瓶药粉:“看来,还是要找机会再杀几头黑熊!”
“队长!”
春生扛着锄头大步走来,刚靠近就皱起鼻子,一脸嫌弃的嚷道:“这啥东西?熏得我脑仁疼!”
萧辰活动了下肩膀,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春生听完,虎目一亮,兴奋道:“那岂不是说,以后咱们再也不用怕老虎,可以日夜赶工了?”
“理论上是这样!”
萧辰点头,却又沉声提醒道:“不过药粉终究是辅助,未必能完全震慑猛虎,还是小心为上!”
他略一沉吟,又道:“这样,我过会儿回村取些吃食,今晚咱们一起守着,就算真有老虎,也不怕它!”
春生咧嘴一笑:“成!”
日头西斜,林间光线渐暗。
萧辰丢下锄头,抬头望了眼天色,对众人道:“你们先干着,我去去就回。”
“队长放心。”
春生拍着胸脯保证道:“有这药粉在,老虎不敢来!”
萧辰不再耽搁。
迅速离开大岭森林,返回东沟村。
远远望去,村中炊烟袅袅,饭菜香气隐约可闻。
但他并未回家,而是径直走向王寡妇的院子。
刚到院门口。
便见王寡妇斜倚灶台,衣襟半敞,一手拎着锅铲,另一手随意将散落的发丝撩至耳后,灶火映的她脸颊绯红。
萧辰连忙喊道:“梁姐,先别做饭!”
王寡妇闻声回头。
见到是萧辰,眉眼顿时染上几分风情。
她扭着腰肢迎上来,故意扯了扯衣领,露出一片雪白肌肤,娇笑道:“哟,辰小哥儿这么心急?饭都不让吃了?”
她眼波流转,红唇微翘:“也行,先办正事儿,让姐姐瞧瞧你的本事!”
萧辰额角青筋一跳,心中暗叹:该给这娘们找个男人了!
若是从前。
被她撩拨的火起,晚上还能找顾宁泄火。
可如今顾宁有孕在身,小腹已微微隆起,再被这女人一撩,怕是只能自己解决了!
想到这儿。
萧辰脸色一沉,硬邦邦道:“收拾一下,跟我回家!”
王寡妇一怔。
随即脸颊微红,纤指绞着衣角,故作羞赧道:“当着宁妹妹的面……不太好吧?”
她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衣裳,媚眼如丝:“要不,我换身方便脱的?”
萧辰拳头攥的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少废话,有正事!”
说完。
她转身大步离去,身后传来王寡妇银铃般的笑声,显然对他的窘态乐在其中。
暮色渐沉。
篱笆小院内,顾宁利落的挽着袖子在灶台前忙碌。
她想趁着相公未归,先将晚饭做好,待萧辰回来便能吃上热乎饭菜。
纤纤玉指刚揭开米缸,忽听院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娘子!”
顾宁手腕一颤,几粒白米从指缝滑落。
她慌忙放下活计,转身进屋又快步走出,故作镇定的摇头:“相公,我……我没在做饭。”
萧辰立在院门前。
目光扫过妻子挽起的袖口和腕间沾着的米粒,眼底泛起温柔笑意。
他上前轻抚顾宁如瀑的青丝,温声道:“正好,今日有人代劳。”
“嗯?”
顾宁还未及询问,院外便飘来一声幽怨的叹息:“哎~宁妹妹,你相公口中的人,就是苦命的我呀!”
见王寡妇倚在篱笆边。
顾宁抿唇轻笑,挽住萧辰的手臂:“怎好又劳烦梁姐姐?”
萧辰无奈的耸了耸肩,苦笑道:“没办法,谁让我有事儿呢?”
顾宁投来疑惑的目光。
萧辰便简单的说了今晚要留守山谷的安排。
听完,顾宁眉间浮起一抹忧色,却终究没阻拦,只是轻声道:“相公,千万小心。”
萧辰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温声道:“放心。”
随即转头看向王寡妇:“梁姐,该你大显身手了!”
王寡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上辈子准是欠你们两口子的!”
嘴上抱怨着,人已往灶间走去。
“对了梁姐。”
萧辰忽然叫住她:“不用太费事,随便做个十人份的分量就行。”
“十个人?!”
王寡妇猛地转身,双手叉腰,柳眉倒竖:“萧辰!你是要把老娘累死在灶台上不成?”
萧辰笑的狡黠:“能者多劳嘛。”
顿了顿,又补充道:“今晚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儿陪我家娘子吧。”
王寡妇闻言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这么说……”
她快步走进屋里,盯着炕铺来回打量,突然回头冲顾宁挤眉弄眼:“宁妹妹,你家相公平时睡哪边?左边?还是右边?还是……”
她故意拉长声调,满眼尽是暧昧:“……压着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