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言不想受鸟气。
“听,唔唔……”
墨子渊接着捂住她嘴。
抽空瞥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两人。
“你们想活吗?”
两人拼命点头。
“那就滚到后院老老实实待着。”
两人在下人的带领下连滚带爬地出了门。
只剩两人在时。
墨子渊才轻轻开口,语气里满是小媳妇般的幽怨。
“言儿,今日皇上特意到此是故意针对你我二人的。”
她知道啊,她得罪了金禾公主,皇上的宝贝疙瘩。
皇上能待见她吗?
虽是如此,却是藏不住的心酸。
“所以你就纳了两个妾室?”
墨子渊摇头,他像是个乖乖听话的人吗?
方才回府路上查明皇上意欲何为?
“原是本王送进宫两个嬷嬷教习金禾公主规矩,已然惹得皇上不悦,后面金禾公主使了些小手段,到皇上面前告状说嬷嬷虐待她,甚至不惜自伤身子诬陷到两个嬷嬷身上。”
沈初言听完也是觉得无奈,皇上是觉得摄政王打了他的脸,所以才反击回来。
“只可惜两个嬷嬷明明没有错,却无辜丧了命。”
“皇上气不过,是以给本王塞了两个妾室来恶心人,方才他话中意思是,本王不纳妾,他便不赐婚。”
沈初言没想到皇上竟然是个狡诈的老狐狸。
“所以你没得选择是吗?咱们不赐婚的话能不能成亲?”
她觉得没必要非要的那一张黄布。
墨子渊无奈摇摇头。
“先皇薨逝前下了旨意,让皇上为本王安排好终身大事,更因此下了圣旨,本是怕皇上亏待我,没想到一片良苦用心却弄巧成拙。”
听完他说的话,沈初言哭笑不得。
“看来天下人都不用非得等着皇上赐婚才能成家,但是除你一人之外。”
谁能想到堂堂摄政王的婚事竟然攥在皇上手里?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能摊上这样的事。
如此,她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可她们两个一直在后院,始终不是个事呀!想想我爹后院姨娘众多,没有一天能让人省心。”
她是为了过幸福日子,而不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墨子渊将她轻揽入怀。
“其实她们俩是皇上安插进摄政王府的眼线,否则皇上不必大费周章还专门亲自跑一趟。”
沈初言突然觉得墨子渊好可怜。
“那可怎么办?有他们俩横亘在你我之中,我有感觉,早晚会出问题。”
他深深呼了口浊气。
“不怕,本王会保护好你。”
王府发生此等重要大事,她得赶紧回去与娘亲商量对策。
正想着,揽着她的男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沈初言关心地抬头便看见从他指缝里流出来的血,顿时呆愣当场。
“王爷,你怎么了?”
听见动静,门口的护卫凌风快步走进门,将软倒在她身上的摄政王打横抱起匆匆离去。
沈初言追在后面跑,心里急得团团转。
千醉也是两眼一抹黑,她本来缩在门口伸头听小姐与摄政王的八卦,谁知听着听着竟出了事。
“小姐,摄政王看样病得不轻,得找大夫好好瞧瞧。”
人都昏倒了,能不严重吗?
两人一直跟到书房门口,被人拦住去路。
门口守卫严肃又强势。
“二位不能进去。”
沈初言担心得不行,哪能在外面等?
“我是沈初言,你们王爷未来媳妇,这都不能进吗?”
门口守卫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沈初言急得直跺脚。
她想硬闯,却见凌风出来吩咐门口守卫。
“快去把司先生请来。”
护卫领命匆忙离去。
“凌风,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不是好好的吗?怎会……?”
她不能理解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病重了。
凌风很无奈,也只得说出真相。
“王爷一直不让说,其实王爷中毒了,几年前中了慢性毒,一直没有解开,只能不断靠药物压制,才能活到如今。”
沈初言突然想到墨子渊说过曾经在宴会上有人对他下毒。
管不了以前,她眼下很着急墨子渊的shen't。
“那怎么办?可有解药?”
凌风为难地低下头。
“解药难寻,本来今年也无事,因为有一颗解毒丹,可以压制毒性,只是姑娘上次中毒,王爷担忧,不顾自身性命把解毒丹给姑娘吃了。”
沈初言彻底傻眼了。
上次不就是她被刺杀那次吗?
那么厉害的解毒丹给她吃,岂不是杀鸡用牛刀?
“那怎么办?还有别的法子没?”
凌风摇摇头。
“或许司青有主意。”
“司青是谁?”
沈初言只恨自己平日里太过享乐,对墨子渊的事,几乎不甚了解。
眼下出一点状况只能干着急。
凌风知道她现在想要了解更多,正好自家王爷不长嘴,他就替王爷长一回嘴。
“沈小姐,司青医术非常厉害,与王爷是过命交情,也是我们的军医,更是王爷的贴身大夫,王爷的毒也多亏他在压制。”
闻言,沈初言总算能松口气。
司青脚步生风,路过两人时,只留下一阵带药味的风。
沈初言并没有见到司青模样,王爷情况危急,她不想添乱。
“那我能进去看看吗?”
她是真的很担心。
凌风很犹豫,书房是重地,平日里从不让外人进。
想想王爷如果有喜欢的人陪着,也许有利于他康复。
于是咬了咬牙。
“千醉留门口,沈小姐跟我来。”
沈初言抬步走进书房,只来得及匆匆扫一眼。
干净整洁的书房只有很多书架在静静地立着。
凌风转动墙壁上的花瓶,顿时墙壁震动旋转,露出一道小门。
凌风见她并不惊讶,仿佛很习惯似的。
“沈小姐里面请。”
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具体情况。
走进去才发现竟然只是个小小的通道。
没走几步路,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昏暗的密室里,墨子渊静静地躺在药池中。
司青正手法极快地在他身上扎针,那速度恨不得多长两只手就好了。
沈初言看愣住了,不发一言,她明白此时保持沉默就是不添乱。
等了许久,司青的银针换了一遍又一遍,才拿袖子擦脑门上的汗,松口气道。
“压住了,王爷真是命大,又捡回一条命。”
说完见到有外人在场,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凌风,这位是?”
凌风直接回话。
“这是将军府嫡女,沈初言,也是咱们王爷心尖尖上的人。”
被如此郑重介绍,她有点不好意思。
司青看着她,脸上表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