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渊感觉到一股难忍的不爽,语气不由加重,“别管你?我记得前几天是你无论走到哪都要牵着我,就连睡觉也只肯和我一起睡。”
温笛大声说:“是你说我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跟紧你的!”
他眼神那么直白又纯澈,闪着泪花:“你说墨哲是疯子,让我跟着你,我那两天一直好好跟着你,可是那天晚上你和墨哲走在一起,根本不管跟在身后的我,我被人推下水你也、也不愿意救我,是你骗我!”
想起那天晚上在水里挣扎时候的恐惧,还有听见的话,温笛就觉得委屈。
其实他不该觉得委屈,他知道自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他们也根本没必要救他。
可他控制不住这种在生死关头被人抛弃而涌起的情绪。
“我骗你?”席渊额角青筋暴起,表情显得有些狰狞,他身侧拳头紧握,回想起那天夜里的场景——漂亮的小家伙在水里扑腾,葱白的手臂不停地浮出水面,努力地往岸边的石头够,如果、如果他俯身去拉他,或许就能把他救上来。
可他没有救他,眼看着漂亮的小家伙失去力气,沉入河底。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这个世界生死存亡,我没必要冒着危险去救你。”
席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温笛不服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垂下头,说:“我知道,所以我不想和你们在一起了,我要自己破解副本。”
瘦弱的小家伙推开他便走,那么地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只是走了两步就回头看向席渊,稍微示弱地开口:“能不能别告诉墨哲我还活着......”
他不愿意被席渊发现踪迹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害怕墨哲,墨哲的直觉实在太恐怖了。
席渊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的事情跟我何干?我为什么要帮你?”
说完这话,他转头就走。
温笛站在原地,有点畏惧地握紧了拳头。
席渊转身没走多远便遇见了站在拐角许久的墨哲。
墨哲扛着柴刀,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小家伙竟然还活着......真是有趣啊,他身上穿的是谁的衣服呢?这两天又是住在哪呢?”
“今天不适合解密,适合狩猎。”
他说着便要朝着温笛离开的方向走去,被席渊带着怒火一脚踹到地上。
墨哲摔倒在地,愣愣地看向席渊:“你疯了?”
他撑着地便要起身,被席渊对着肚子又踢了一脚,席渊俯下身拽住墨哲的衣领,对着他的脸狠狠砸下拳头。
“艹!”
他现在的样子比墨哲更像是疯子!
半晌,他直起身,而墨哲倒在地上满脸是血。
墨哲强撑着意识摇了摇头,竟还笑了起来,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席渊甩了甩手上的血,不再看他,转头就走。
温笛离开不远,忍不住叹了口气。
像这种没有给他身份的副本,他实在太难执行任务了,现在得罪了席渊,他应该没法再和玩家们同个队伍了,剩下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村长家入手。
或者,他还可以破坏被埋葬的尸体,扰乱玩家们的侦查方向。
如果他想破坏尸体,就得挖地,那就只能晚上出来。
不知不觉来到了村长家门口的小溪前,温笛看着过溪的木板桥,使坏地将木板丢进旁边的草丛里。
虽然无法完全阻止玩家们过溪,但至少给他们增加点麻烦。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你在干嘛?”
温笛愣了下,顿时回头,只见身后的人是张嘉宇。
张嘉宇目光冷然地看着被他丢进草丛的木板,眼神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为什么要把过溪的木板藏起来?”
干坏事被当场抓到,温笛有点脸红,心虚地想了半天才找到借口,说:“木板好像有点坏了,我怕他们踩到会摔进河里,所以才拿走的......”
“是吗?”张嘉宇的语气变得很冷淡。
温笛看着对方,忽然觉得张嘉宇和之前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之前不是这样的......
温笛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绕过他便想离开:“我去找新的木板。”
就在错身之际,张嘉宇举起手里藏着的石头,朝着温笛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躲开!】193迅速出声!
【什么?】温笛愣了下,根本反应不过来,后脑勺感受到了一股怪异的作用力,眼前忽然眩晕起来,他腿一软摔坐在地,回头,便看见了举着石头的张嘉宇。
对方眼神冰冷,高高地抬起手,准备再次朝着温笛砸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人冲了过来,将他推开。
“你疯了?!”
温笛抬头看去,只见是李依婷来了。
她将温笛从地上拉起来,护在身后。
“你没事吧?”她眼神里满是担心地看着温笛,随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张嘉宇。
张嘉宇像是疯了一样举着石头朝他们冲过来,李依婷拉起温笛就跑。
温笛头晕眼花,根本跑不动,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这的人影,随后他就晕了过去。
“温笛!”
温笛的意识昏昏沉沉,似乎没过多久他就被一双手抱了起来。
再次醒来,温笛出现在沈如逸的家里,虽然只来过一次,但他印象深刻。
他摸着下额头,发现脑袋被捆了一圈的绷带。
【193,被打的时候我怎么不疼啊?】温笛疑惑地问。
193说:【给你用了技能,消除了你的痛觉,但对你身体的影响依然会有。】
温笛惊讶:【你能这么做吗?我现在都第四个副本了,按照规则你不能再额外给我开挂了。】
193沉默许久,才说:【规则是用来打破的。】
温笛露出崇拜的眼神:【你好厉害啊!】
没一会儿,一个人从屋外走了进来,是沈如逸。
他眼神似月般温柔又流露着担心地望着温笛:“你没事吧?”
温笛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沙发上起身:“我没事。”
“你坐着吧,脑袋受伤可不是小事。”沈如逸摁着温笛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上。
“你、你救了我吗?”
沈如逸住的地方距离村长那条小溪隔了三分之二个村,算起来挺远的,他没想到沈如逸会正好出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