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拎着野鸡野兔进了屋,实在是肖青予的旁边住着杨婉宁,在院子里说话实在是很危险。一旦被她听见了,没事也让这姐妹说出事来。
“这些都是你在山上抓到的?”肖青予有些惊奇,很多人在山里跑一天,都未必能弄到这些好东西。没想到张延清还有这本事。
“当然!这有什么难的?老规矩,你把这些东西都做出来,咱俩一人一半。”张延清指着地上的野味,语气要多得瑟有多得瑟。
“没问题,不过,做菜是可以,但扒皮我不行啊。而且,就我现在这腿脚,挑水很费劲的。洗这些东西,加上野鸡还得拔毛,得不少水吧?”
张延清皱眉。
是他考虑不周了,应该在山上处理好了再拿过来的。
“那不如,去我家收拾?”
肖青予一脸戒备。
大晚上的,邀请一个淑女去你家?
这像话吗?
张延清被肖青予的表情羞得脸色涨红。
这是什么眼神???
“我的意思是,我家里院子里有井,用水比较方便。”
“你还打了井?”
“啊……”张延清摸了摸鼻子。
他承认,他是懒了些,做不到天天出去打水。
肖青予伸出大拇指以示赞扬。
还是少爷会享受。
“那走吧,去你家。”
嗯……
怎么感觉怪怪的?
两个人,拿了三只野鸡四只野兔,鬼鬼祟祟的又从肖青予家挪到了张延清家。
将野味都放到厨房后,张延清才算松了口气。
“你说你当初,怎么没选择住在我旁边,这样咱俩吃饭可就方便多了。”
肖青予没有说话,只是用戏谑的眼神瞟着张延清,其中还夹杂着哼笑。
张延清被肖青予的反应弄的摸不到头脑。
“怎么了吗?是我哪句话说的有问题?”
“那倒没有,只不过,当初在我们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盖房子的时候,徐妍就问了你的情况,知道你在这之后,她第一时间冲了出来,直接预定了你邻居的位置。哎呀,那种就算天崩地裂,也不愿与你分别的架势,现在想起来还很感动。”
张延清:“……”
感动?
他可是一动都不敢动。
那个精神病,是什么时候,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碰他的瓷的?
“你可别败坏我名声,什么天崩地裂,什么不能分别,我跟她以前在大院里,话都没说过几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下乡以后,反而像狗看见骨头一样,死死的盯着我不放。”
说到这儿,张延清眼眸深深。
他从年少时起,便智多近妖。徐妍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自然不够看的,只不过是徐家做得孽,他不想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做文章而已。
不过,如果这个小姑娘不识趣的话,他也不是下不去手。
“你说是就是吧,赶紧的!都几点啦?生火,烧水!”
肖青予坐在一旁的木凳上,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
张延清气笑了,他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指使过他。不过看在她做饭还算好吃的份上,他还可以再忍一忍。
于是,全家上下都头疼的小少爷,被一个小姑娘指使的团团转,拿柴,生火,添水。
一套流程下来之后,还要去剥兔子皮。
话说,这买卖做的真的合适么?野味是他打的,活是他干的,她就负责炒个菜,就能分走一半食物?
果然是技术工种,格外值钱。
等到两个人将这些东西都收拾出来的时候,已经半夜12点多了。之前张延清在院子里挖了个坑倒血水,现在水已经渗到地里了,他们又将鸡毛倒进去,把土重新埋上。
张延清以前救过一个山里的老猎户,跟他学会了处理兔子皮,于是这皮他就留下了。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明天多睡一会吧,晚上再吃也行。”
“好。”
于是,两个人又鬼鬼祟祟的,从张延清家又到了肖青予家,将野味放好,张延清就回去了,这一晚上,总算是折腾完了。
第二天上午,肖青予刚想把野味做出来,就听见了敲门声。她匆忙间,没有地方藏,就直接把肉收到了空间。
肖青予打开院门,是刘寡妇。
“刘婶子你来啦,快进来坐。”
刘寡妇笑笑,随肖青予走进屋子。
“肖知青,这几天不用上工,正好倒出时间,你的衣服我都给你做出来了。你看看满不满意?”
刘寡妇说着,将衣服从篮筐里拿了出来。肖青予打开看了看。
“满意满意,这样式比我在供销社买的还要好,谢谢刘婶子了。”
“不客气,我还要谢谢你呢!你给的布很好,几乎看不出来瑕疵,我给我儿子做了一身衣服,他很开心。”
“这有什么可谢的,本身我们就是在交换呀。不过六婶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做好了,我不是说了不着急,这几天正是上山的时候,可别耽误了。”
“没事,我儿子上山去了,我在家正好还能晒晒蘑菇,我们家就两个人,够吃就行。”
“那怎么行?我还想要再换些呢!婶子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回去了放心大胆的往家收。”
“好。”刘寡妇知道,肖青予是听说了自己家的情况,特意照顾她的,不然这村里,家家户户都有这些,没必要就等着她家的。
“对了婶子,我来的时候匆忙,没带棉袄,也交给你做呗。”
“行啊,只要你不嫌弃我的手艺,以后你的衣服,婶子包了。”
“那感情好,婶子的手艺,可比外面的成衣好多了,我有什么好嫌弃的,不但不嫌弃,还很喜欢。”
肖青予说着,起身去行李袋里翻着,借着行李袋的遮掩,从空间拿出上次在供销社买的棉花和花布。
然后递到刘寡妇手上。
“那就多谢婶子了。”
“肖知青别客气。”
“婶子,我不知道正常做一件衣服的手工费应该是多少,这是十块钱,多了就留着下次用,反正以后我的衣服鞋袜都要拜托你来做,少了你记得跟我说。”
“不不不,这不行,这太多了。”刘寡妇惶恐。这可是大团结,她一年也挣不来这么多钱。
“那就在你那放着,下次我就不给了,婶子,你还有孩子要养,这是你用劳动换来的报酬,没什么不好拿的。”
刘寡妇手里握着钱,眼泪冲出眼眶。
孩子三岁的时候,丈夫意外去了,现在十五,这么多年来,她受的苦楚,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一个知青小姑娘身上,感受到了温暖。
“好,这钱婶子收下,不过这些钱够用很久了,以后,无论你怎么说,婶子都不会再收钱了。”
“行!”肖青予答道。
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