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很大,山货很多,但这些大多数指的都是深山。成年的壮汉需要结伴而行,妇女和孩童却连踏足都不敢。
所以一个星期过去了,外围几乎没什么好东西了,山上的人也逐渐少了起来。
但这些都不影响张延清的行动。
深山对他来说,早就像自家后院一样熟悉。过去的两年里,他无数次的进来,出去。也遇到过猛兽,但自保是没问题的。
杨婉宁从早上起来,就一直注意着张延清家的动静,直到她亲眼看见张延清背着背篓出门,才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虽然她不知道张延清去了哪里?但既然都背着背篓了,那左右不过是进山或进城。
这两种,不管哪一种可能,他都不会很快回来。
虽然不知道他和肖青予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为了事情进展顺利,她还是要防着点的。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杨婉宁来到冯招娣家。没错,就是当初那个在田地里,跟她吵架的那个冯招娣。
只能说,人因脾气而散,因利益而聚。
当初那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现在竟然也能变成盟友,一起去算计别人。
“杨知青,你确定这件事情能成?”冯招娣是很想给儿子娶个媳妇,但她也不傻。杨婉宁表面上是为了他们家着想,但实际上,明显是想利用自己和儿子,去毁了那个女知青。
如果事情成了还好,自己家白得了个儿媳妇,总归不吃亏。但若不成,她一定会拉着自己跟儿子去顶包,这样的买卖,怎么想都有些不划算。
“放心吧,只要她毁了名声,那就是砧板上的鱼。哪里还跑得了?还是说,你不想要这个儿媳妇了?我可是听说,她爸妈死的时候给她留了不少钱,将来不管是嫁到了谁家,那可是都带着丰厚的嫁妆的。这样有钱,还没父母兄弟撑腰的儿媳妇,你们不要,可有的是人抢着要。”
这也是打动冯招娣最重要的原因。
儿媳妇可以找,但这么有钱的儿媳妇,可不好遇见。
而且自己儿子喜欢动手的毛病改不了,若是摊上岳家厉害的,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行!你说怎么办?”冯招娣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答应了。
杨婉宁一脸坏笑。
在她第一次遇见张延清的时候,就写信给她妈了,让她妈帮着弄点c药。她妈虽然不是很赞同她这么快就定下终身大事,但也只是在信里多叮嘱了几句,药倒是如期邮了过来。
因为是粉末状,不占地方,所以是跟着信一起来的,倒是比寄邮包要快出很多。
肖青予想到张延清今天晚上会来送山货,她打算提前把要用的东西准备出来。
正忙着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肖青予看了一眼空间监控,眉头紧皱。
杨婉宁不是跟她掰了吗?这怎么又上门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肖青予出了屋子打开门,杨婉宁又恢复了那副甜甜的模样。
这人该不会是精神分裂吧?刚才在监控上看,那张脸还挺狰狞的。
“青予,你脚好些了吗?最近我都在山上捡山货,也没来找你玩,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不会。”
【就是很遗憾,又要跟你打交道了。】
“那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我说不可以,你就不进来了吗?”
“呵呵,青予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开玩笑。”
小贱人,看你一会儿还笑的出来!
杨婉宁挤进院子,也不等主人家邀请,直接进了屋,坐在炕边。
“青予,我渴了,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事情发展到现在,肖青予终于确定了,杨婉宁,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只是,想出这么蠢的办法,她是多看不起自己,真以为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过,这个杨婉宁明显就不是安分的,一次两次的找自己麻烦,之前是自己对这个社会的制度不太熟悉,她也没太过分,自己也就没有搞出太大的动作。
既然现在,她都送上门来了,如果不做点什么将她一次性解决掉。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机会?
肖青予顺着杨婉宁的话,拿出公用的白瓷茶缸给她倒了水,放在她面前。
“喝吧。”
杨婉宁顿了顿。
“你不喝吗?”
肖青予摇摇头。
“青予,也给你自己倒一杯吧,咱俩坐着说说话。”
“行吧。”
这水一倒,肖青予差不多猜到了杨婉宁的计划,只是她很好奇,现在这个年代,那种药应该不好弄吧?
没想到,小白莲还挺有门路的。
只是,她很好奇小白莲给他安排的姘头是谁?反正指定不是什么好人选。
不过无所谓啦,她挑的,总归是要她享受的。自己在这瞎操什么心?
肖青予又倒了杯水,放在自己面前。
杨婉宁见事情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心情好了几个度。拿起桌上的水,开始喝了起来。
“青予,你这段时间也没上工,明年有粮吃吗?”
杨婉宁知道,自己这样贸然上门,也是会引起怀疑的,所以她打算先聊会天,降低肖青予的戒备心。
“分粮的时候,会有剩余,知青可以用钱换粮,这你不知道吗?”
“哦,对,我把这事给忘了。”
肖青予没有接话。
杨婉宁真的是受够了肖青予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突然就没了聊下去的欲望,也不管会不会惹人疑心,她想速战速决了。
一口喝完茶缸中的水。
“青予,能给我再倒点水吗?”
“好啊。”
肖青予拿起茶缸走进厨房。杨婉宁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将准备好的纸包拿出来,打开后,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肖青予的茶缸中。
随便摇了两下,粉末迅速溶解。
肖青予在空间监控上,将杨婉宁的动作看的仔仔细细的,等她得手后,才重新走进卧室。
“给,喝吧。”
“谢谢,青予你怎么不喝?”
肖青予也端起茶缸喝起水来。
只是,在外人的角度看,她可能是在喝水。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茶缸里的水,已经顺着茶缸倾斜的方向,流进空间的土地里。
大概10分钟左右,肖青予用手捂着额头。
“怎么这么热?”嘴上还喃喃自语。
杨婉宁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
“青予你怎么了?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大队长赶牛车送你去医院。”杨婉宁兴奋地跑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