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夜风微凉。
柯喆眯了眯眼，见到来人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禽兽……不，秦奋教授。”
此时，他站在门外，依旧一身考究的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整个人透着一股精英学者的气质。
但柯喆心里门儿清，这老头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是个妥妥的疯子。
柯喆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容：
“秦教授，夜半造访，不会是来蹭饭的吧？”
秦奋轻咳一声，抬手整了整衣襟，目光深邃。
“我想，你该重新认识一下我。”
“海城灵气研究所，五级教授，秦奋。”
他的声音不大，但分量极重。
华国灵气研究所，仅有五座，分别坐落于——
上京、海城、南台、深广、奥港。
华国作为全世界最安全的国家，科技不一定是最发达的，但是武者数量一定是最多的。
每个人骨子里就有一种保家卫国的意志。
华国，作为全球最安全的国家，科技或许不是最领先的，但武者数量绝对冠绝世界。
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流淌着保家卫国的血性。
当然，也有人选择前往北欧、雄鹰、新国等地留学，这些地方更重视灵气科技，综合类大学比华国更多，因此大批天才流向海外。
而秦奋的任务，就是防止自家妖孽天才被人挖墙脚。
柯喆双手抱胸，斜睨着他，语气懒散：
“有话快说，别磨叽。”
秦奋嘴角微抽，心里暗骂：
“臭小子，还真是摆架子摆上瘾了？”
但想起自己的来意，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吃亏是福。”
秦奋轻咳一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双手捧着，郑重其事地摊开在柯喆面前。
“柯喆，我代表海城灵气研究所，再次正式邀请你。”
柯喆瞥了一眼，文件上写着一行粗黑大字：
【海城灵气研究所——特级研究员录取协议】
内容大致和之前保送第一武大的条款类似，但最下方，赫然新增了一条金色加粗条款：
【十年研究结束后，无条件进入国家灵能院】
国家灵能院，是华国最顶级的科研中心，汇聚了国内外所有灵气科技领域的巅峰学者。
“无条件进入”，意味着国家直接为柯喆的未来买单，哪怕他大学期间摸鱼划水，毕业后依然能稳拿编制。
这等优待，足以让无数天才趋之若鹜！
柯喆微微挑眉，低头认真阅读着文件，指尖轻轻敲击着纸面，似乎在思索。
片刻后，他轻叹一声，摇头道：
“虽然我喜欢学习，但比起待在研究所里，我更喜欢拳拳到肉的感觉。”
没想到秦奋没有丝毫落寞，翻身就又掏出一份文件。
“那你看看这个。”
柯喆接过，略一翻阅，目光顿时一凝。
【华国武道科研“双培”计划】
【研究所+武道大学，双学位培养，毕业可获双重认证】
柯喆眼底掠过一抹惊讶。
这份协议，几乎没有什么缺陷。
相比单纯的研究所或者武校，双培的容错率更高，既能进入武道大学训练实战，又能在研究所深造。
唯一的问题是——累。
柯喆微微皱眉，抬眸看向秦奋：
“你们倒是诚意十足啊。”
他双手一摊，眯起眼睛：
“这买卖，不亏吧？”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寂。
柯喆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盯着手中的文件，指尖轻轻敲击着封面，似乎在思索什么。
秦奋突然收敛笑意，盯着柯喆，缓缓开口：
“你向往外面的世界吗？”
柯喆再次沉默，然后收起了文件。
空气微滞。
柯喆抬眸，与他对视，波澜不惊。
片刻后，他没有回答，只是收起了文件，动作干脆利落。
秦奋看着他的举动，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没再多言，只是理了理衣襟，转身推门而出。
夜风骤起，衣摆轻扬，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
天蒙蒙亮，手机提示音接连不断，将柯喆从睡梦中吵醒。
昨晚杜宾嚷嚷着“人生无望”，硬要赖在柯喆家过夜。
柯喆拗不过他，勉强同意，反正房间够住。
推开窗户，清晨的凉意扑面而来，空气清爽透澈。
林知之还在熟睡，柯喆蹑手蹑脚地走进洗手间，洗漱完毕后打开手机。
一条官方消息弹出——前往高考中心核查结果。
除此之外，还有十多家世界顶尖的综合类大学向他抛出橄榄枝，条件丰厚至极。
柯喆手指一滑，毫不犹豫地将它们划掉。
出国？没兴趣。
他点开微聊，盯着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名字，输入几行字，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以苏妙菡的家世和实力，进上京最好的学府不成问题，无需自己操心。
他有必要专门去上京上大学吗？虽然当初苏妙菡提了一嘴，但是自己也没有答应啊。
不管怎么说，先去高考中心处理一下当下的问题吧。
等杜宾和林知之醒来，柯喆已准备好早餐。
多年独居，他练就了一手过得去的厨艺。
林知之看着桌上的鸡蛋羹，眼睛瞬间亮了，小手紧紧捧起碗，一脸满足。
杜宾却顶着黑眼圈，满脸生无可恋。
林知之是自己醒的，而他，是被柯喆一脚踹起来的……
他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早餐，提不起胃口，机械地一勺一勺往嘴里送。
“本来想带着你一起去高考中心核查结果的。”
杜宾眼睛一亮，他们这种只能等着放榜，哪有这种机会。
“当真？义父？”
柯喆被他逗笑，笑骂：“快吃！”
“吃吃吃！我踏马吃吃吃吃吃……”
林知之咯咯直笑。
——
与此同时，海城高考中心。
大厅内气氛紧绷，三方势力分庭抗礼。
而三人之上，站着一位神色肃穆的老人。
锦缎武服，赤金绣边，干枯的面容上浮现冷笑。
——上京驻海城卫，b级武者，慕容老人。
无人敢轻视他，正是他在数日前将S级知天使轰退。
他声音低沉，蕴含无尽威严：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随意挖我华国的学生了？”
他的目光扫向代表北欧、雄鹰的特使。
那位艳丽的金发女子微微一颤，却没有退让。
她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一块白玉令牌，红唇微抿，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