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急症的病人吗?
人在哪里?
我这就过来!”粗犷的男声,十分爽快的,从后屋,传进药铺的前堂里。
抬门板的侍卫,不敢乱碰南风巡的身体,怕加重他的伤势,便将门板,轻撂在地上。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开房门的动静,从院里传了出来。
乔装后的齐云衡,忙将铺子里的四支油灯,全部点上。
随行的年轻侍卫,目光探究的,悄悄的问阿方,说:“
这伙计,生得好眼熟,咱们,是不是,见过他呀?”
抬门板进来的,那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拽着问话侍卫的衣角,狠狠的,瞪他一眼。
年少侍卫,刚要开口,问个清楚。
阿方扭头,扔给他一吊钱,对他咬着牙根,压低嗓音,说:“
你出去,买点吃食,我饿了!”
年少侍卫,刚走出药铺的店门。
一个身形削瘦,身量不高的人影,从后门,跑了进来。
此人,面色红黑,身着禇色及膝外衫,黑色夹裤,脚下趿着布鞋。
宽大的衣裳里,装着一副,瘦弱的小身板。
这便是,若雪的新面貌。
若雪看着地上,那门板上的人,下意识的,瞪了阿方一眼。
阿方一拱手,对着坐堂郎中,讪笑道:“
大夫,劳烦您,先看看伤者吧!
其它的事情,稍后,在下会如实禀告的!”
若雪提着药箱,目光死死的,盯着门板上的南风巡。
只见,南风巡左胸前,有一处血迹,约有香瓜大小的面积。
右腿膝盖上的伤,比较严重,伤口处的血,透过夹裤,在袍子上晕染开,好大的一团血污。
若雪蹲在地上,给南风巡诊脉、处理伤口,她在心中念道:“
南风巡,你这遇险的次数,可真高!
我刚到这儿落脚,你就受伤过来,就这么巧?”
与此同时,阿方在若雪的身后,叙述当时的情况,马匹遇火受惊,南风巡从车厢内,被颠出来,摔在地上。
药铺的斜对面,出去买吃食的侍卫,在“吴胖子卤煮店”,与掌柜聊道:“
老板,这药铺,是换了东家吗?”
吴胖子,憨笑着说起,道:“
小哥,没错!
他们今早才开张,听说盘下这药铺的东家,是个邺城的大财主!
这些日子,里里外外的人,全是干活的伙计,额头上有疤的那个小子,是掌柜!”
侍卫又问他,之前的那个老板,他怎么不干了?
吴胖子,一面往碗里,盛着卤煮,一面叹气道:“
一年多的工夫里,老瞿的儿子没了,他老伴也病死了!
最可悲的是,那生得乖巧懂事的小孙子,被人抱走了,没有下落!
老瞿,没什么活头了,就上吊死了!
他儿媳妇,把这药铺,出兑给这一帮,从邺城来的人!”
侍卫付账的时候,多给了老板几个钱,并笑道:“
老板,生意兴隆!”
侍卫,又到周围的,其它几家铺子里,买了糕点、乌桕蜡烛等物。
药铺里,住在后屋的崔玉、红玫扶着彼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