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居然来真的?”
眼看局势不对劲,蒙靖喉结滚动,不由得暗自咂舌。
然而,他却未担心有何不测。
毕竟七彩蜜丸的药效,可是包治百毒,老板肯定留有后手,才敢这般试探!
“如果我猜得没错,箭上的毒应该是蚀心散。”
顾长青轻闻箭头,淡淡道:“此毒极为霸烈,若无解药,半刻钟内必死无疑。”
“所以,内奸为防被毒箭误伤,必会随身携带解药。”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赵虎,反问道:“你觉得我说的,是否合理?”
“蚀心毒?!”
护卫们闻言,顿时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看向顾长青。
这分明是以毒箭试探,以强硬的姿态逼迫内奸不打自招!
如果拿不出,岂不是白死了?!
楚临渊脸色微微动容,已然明白顾长青此举的用意。
“胡扯!我怎会有解药?!”
赵虎身形踉跄后退,脸色煞白。
“你这是栽赃陷害!”
他死死盯着顾长青,眼中怨毒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顾长青冷然一笑,“无所谓,若你宁愿忍受蚀心之痛而死,大可不拿出解药。”
闻言,赵虎浑身剧颤,心中惊骇欲绝。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在哪个环节露出了破绽?
而此时,随着体内毒素爆发,赵虎惊恐发现经脉中的真元已然紊乱,再也压制不住毒性。
那黑色毒素如同脱缰野马,在他体内疯狂肆虐,转眼间便蔓延至全身,直逼心脉而去。
“噗嗤!”
万蚁噬心般的剧痛让他冷汗涔涔,旋即直接喷出一口浊血。
“虎哥!”
几名关系较好的护卫,立刻上前搀扶。
顾长青冷眼旁边观着这一切,实则心底也没多大把握。
倘若判断错误,不仅白白浪费一枚七彩蜜丸,帝都黄金地段的商铺估计也要泡汤。
楚临渊神色复杂,却始终未曾阻拦顾长青的行为,似乎也是抱着对赌的心态。
毕竟换作是谁,也不想自己身边隐藏着欲图不轨的内鬼!
“小子,算你狠!”
赵虎咬牙切齿地瞪着顾长青,然后手掌颤抖着探入衣襟,从中摸出一个青瓷小瓶。
然而,就在他即将拔开瓶塞之际——
顾长青忽然抬腿一踢,瓷瓶凌空飞起,稳稳落入掌中。
“把解药还我!”
赵虎脸色剧变,焦急怒吼。
顾长青环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在楚临渊身上:“事到如今,想必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护卫们神情一怔,尤其是搀扶赵虎的那几人,立即甩手后退,不可置信地盯着赵虎。
“为什么?”
楚临渊眉头紧皱,冷声问道:“我可有半分亏欠你?”
赵虎面如死灰,惨笑道:“您确实对我不薄,但是这一切,远远不够!”
“您贵为皇子,并且天赋异禀,却整日放荡不羁,胸无大志!”
“我们这些追随者,连个像样的官职都捞不到!。”
他踉跄着站起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四殿下亲口许诺,事成之后,我不但能晋升为正一品侍卫,还能获封武安侯爵位!”
到了这个时候,赵虎也没什么忌惮的,全盘托出。
“四哥……真的是他?”
楚临渊眸光微沉,缓缓深吸一口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畜生!六殿下平时待我们不薄,你竟为个爵位背叛,该死!”
一护卫怒火中烧,猛然将他踹倒在地。
“打死这个叛徒!”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其他护卫也都群起围之,愤怒地拳打脚踢。
“六殿下,饶...饶命!”
赵虎挣扎着伸出手,声音嘶哑的恳求道。
楚临渊负手而立,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直到赵虎彻底断气,这位六皇子的表情始终未变分毫。
与之前玩世不恭的形象,完全截然不同!
顾长青目光隐晦地打量了几下,心中暗自摇头,“看来这六皇子,也并非等闲之辈啊。”
至于那赵虎,只能算他倒霉。
顾长青原本不想插手这些权贵争斗,可那家伙处处针对,无疑是自作孽,不可活!
“今日多亏你慧眼如炬,否则我还被蒙在鼓里。”
楚临渊目光转向顾长青,语气颇为感激,没有半点皇族成员的架子。
“举手之劳罢了。”
顾长青淡然一笑,客套性地点了下头。
楚临渊却摇头:“不,这恩情我记下了。等到了帝都,我定要好好答谢你。”
他顿了顿,忽然好奇问道:“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人?普通商人可没这般身手和眼力。”
“我叫顾长青,至于其他……”
顾长青饶有深意地道:“以后我们若有生意往来,你自会清楚。”
楚临渊闻言一愣,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咧嘴道:“好!我就欣赏你这种神秘又装逼的样子!”
一转眼的功夫,这位六皇子又换上那放荡不羁的性情。
顾长青虽无法将其彻底看透,但也毫不在乎。
只要对自己没恶意,何必想那么多。
“六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继续赶路吧。”
一旁的护卫已经备好马车,恭敬提醒道。
“顾兄,既然我们同道,接下来的路程,不如结伴同行?”
楚临渊明显有着攀交之意,微笑着邀请道。
“不了,我的马刚才受了伤,让其歇息一晚再赶路。”
顾长青婉言拒绝,又怎会不清楚对方那点小心思。
帮你一次就算了,还想让自己充当随行保镖?
得了吧!
“既如此,我就先行告辞,咱们到时帝都见。”
楚临渊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长青一眼,随即转身跃上马车。
车厢内。
楚临渊喃喃自语地低声道:“石老,此人您怎么看?”
话音刚落,他指间那枚古朴的青铜戒忽然泛起微光。
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楚临渊脑海中响起:
“遇事沉稳冷静,出手时却狠辣果断,此子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