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所有的洗漱用品还有日常穿衣,珠宝首饰都为您准备好了,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直接找管家就行。”
温絮语微笑颔首,“麻烦了。”
路兆有些受宠若惊,“夫人,您太客气了!”
“要不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这样有事情,我也好问一下你。”温絮语主动拿出手机。
“好啊,我扫您吧!”
加上了联系方式,路兆还没来得及看,二楼书房里就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喊。
“路兆!”
“先生,我来了!”他歉意地朝温絮语点了点头。
“唉,被大魔王掌控的日子真是惨啊!”看着他的背影,温絮语感慨一声。
不知何时,管家带着两位女仆站到她的身后。
“夫人,小韵和小昕以后就负责照顾您,现在您可以去房间看看了!”
温絮语抿了抿唇,小韵和小昕就是之前照顾她,帮她搬柜子的两人。
当时利用她们俩逃跑,现在想想还真的有点对不起她们。
“嗯”,她点头,算是回应管家的问题。
四人坐电梯上楼,刚刚踏入房间,还没等管家说些什么。
温絮语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低头看了眼屏幕,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不好意思,我先去接个电话。”
温絮语来到走廊尽头,她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温絮语,你还真是有本事。“
温玉勤语气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嘲讽,甚至还有点恶性的骄傲。
他真是低估了他这个亲生女儿的价值。
“呵”,温絮语冷笑一声,“看来边浔舟没有骗我,他的确给了你十亿。”
温玉勤不想和她纠结这些,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语气强硬,没有一丝温度,“这你就不用管了,你现在唯有要做的,就是让陆家心甘情愿地退婚,而且不能向他们透露那十亿的事情。”
“你想的真美”,温絮语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眼底划过戾气。
把自己卖了,还要自己帮他们数钱?
“哼,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最好是让陆家三少爷亲自退婚,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的”,温玉勤冷声威胁,“医院那边可是告诉我,最近匹配到了适合的脏源。”
温絮语感觉胸口一阵发闷,身体发凉,她怒吼一声,“够了!“
沉默片刻,她闭了闭眼,像是妥协,“我会去的。”
“我给你三天时间“,温玉勤的声音不容置疑,“三天之内,如果陆柏谦没有主动退婚,你就别怪我心狠。“
电话被挂断,温絮语握着手机,浑身发抖。
她早就明白,在温玉勤的眼里,自己永远都只是个可以随意摆布的工具,为了利益,他可以低声下气地求人,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她的幸福。
不过终有一天,她会带着养父母逃出温家的!
………
书房。
边浔舟突然伸手捂住胸口,剑眉微蹙,不过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就消失不见。
一旁正在汇报工作的路兆注意到,有些紧张,“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边浔舟淡淡回应,骨节分明的十指交握放在书桌上,问,“商氏旗下的喻霖娱乐公司目前怎么样了?”
路兆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过去,“喻霖娱乐公司目前在陈丽蓉的名下,目前公司里的艺人大多没有经验,经营方式也存在漏洞。”
他顿了下,悄咪咪的抬头打量了一下对面男人的脸色,继续说道,“而且,据我调查,公司股份也被陈丽蓉的弟弟陈列不断变现,估计是撑不了多久了……”
路兆说完,书房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空气中暗流涌动,弥漫着一丝戾气。
边浔舟将文件看完,整个人半倚着座椅,男人右手食指不断敲打着手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才出声,“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路兆只能转身离开。
书房门打开又关上。
边浔舟靠在椅背上,为自己点燃一支烟,他闭上眼,思绪飘回那个夜晚。
………
阴冷潮湿的仓库里,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刺鼻得让人作呕。
小男孩蜷缩在角落,手脚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住,勒得皮肤发红,他的脸上满是泪痕,嘴唇咬得发白,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母亲就跪在他面前,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嘴角渗着血,眼神却依旧温柔坚定。
“别怕,孩子……”,女人声音很微弱,像是要驱逐他的恐惧。
可她的脸上却满是痛苦,额角的冷汗一滴滴滑落,混着血迹,染红了她的衣襟。
绑匪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摄像机,镜头对准了他们。
刺眼的灯光打在母亲苍白的脸上,她的眼睛被强光刺得微微眯起,却依旧努力挺直脊背,挡在他的面前。
“对着摄像头说,说你很痛苦,让你老公拿钱来赎你们!”
绑匪的声音粗哑而凶狠,他们一脚踹在母亲的背上。
她闷哼一声,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可硬是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小男孩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想冲过去抱住母亲,可绳子却将他死死地困在原地。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些人用棍棒狠狠砸在母亲的身上,看着她的衣服被血染红,看着她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却依旧用那双温柔的眼睛望着他,无声地告诉他,“别怕……”
“妈……妈……”,他终于忍不住哭喊出声,声音嘶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可绑匪却狞笑着,一脚踩在母亲的背上,用力碾了碾,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地面。
“再不说,我就让你儿子也尝尝这滋味!”绑匪的声音冰冷又残忍。
母亲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突然变得决绝,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对着镜头嘶哑地喊着。
“商戎远,若你还有点良心,就不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绑匪的棍棒再次落下,重重地砸在她的头上。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软软地倒了下去,再也没能站起来。
“妈——!”小男孩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可母亲的眼睛却已经闭上,再也没有睁开。
绑匪的狞笑声、摄像机的快门声、还有绝望的哭喊声,混杂在一起。
………
“妈—”
安静的房间里,边浔舟猛地睁开眼,男人猛地抓紧座椅臂,五指微微颤抖着。
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书房内漆黑一片,早已点燃的烟落在地上,只剩一片灰烬。
边浔舟捏了捏酸痛的眉心,他已经好久没做当初的那个梦了。
“妈……”,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眼神阴翳,“您再等等,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
温絮语躺在沙发上,尽量忽略心口的那点不舒服。
她刚洗完澡,将那件红色旗袍换了下来,从衣柜里选了件天蓝色长裙。
思绪良久,她最终还是拨打了那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