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知一听他说病情反复了,立即坐起来将他的手臂拿过来, 给他号脉。
他的脉象……倒是没有复发的预兆,不过,他心跳怎么这么慌乱?
她的手指又紧了紧, 随后看向他,“ 你做两个深呼吸 ……”
谢司盯着她,“没用的,我这是病?”
“病?你的身子分明已经比从前好了很多了……”
男人忽然反手扣住她的手,眼神的温度不断升高,“我的身子好了,全都是因为你!”
他的手缓缓的与她十指交叉,缠绕在一起。
宋瑾知的心砰的一下,他真是什么意思……
“世子真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男人唇角的笑意缓缓晕开,“夫人的热毒不是也好多了吗?不过,今天又是十五了……”
宋瑾知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男人的手忽然用力,她猝不及防的跌下去,情急之下,她伸手抵在他的胸口上。
与他之间呼吸可闻,彼此的鼻尖马上就要挨在一起了。
“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微微抬头,他高挺的鼻尖轻轻拂过她的。
“我要报恩啊!”
他声音中充满了蛊惑,“我的病全靠夫人给……调养好的,夫人受热毒困扰, 我也该为夫人解毒啊……”
他说解毒!
他竟然如此直白的说出了解毒两个字,宋瑾知本来以为,他们同房这点秘密只有她知道。
没想到,他竟也知道。
甚至,他还记得今天是十五!
“ 那世子要如何给我解毒呢?”她故意问道。
男人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声音温柔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夫人一会就知道了……”
那天晚上,主屋叫了五次水。
第二天早上 ,谢司珩起床去上朝,一副神清气爽 。
宋瑾知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而廊下左碧柔早已等候多时了。
自从左碧凝和太子大婚,她回了左家,她在娘家住了一段日子, 又逢太子出事 ,左氏一病不起。
左碧凝正在宫中跟着太子禁足,她只能留下照顾母亲,结果左氏的病刚好点,太子谋反被下了死牢。
左碧凝受到连累,刚当上太子妃,威风都没耍一下,人就跟着进了死牢。
左朗在朝堂上,整日战战兢兢, 没办法,只能让她回来求谢司珩。
昨晚上一回来,她就过来了。
可是,听说谢司珩和宋瑾知已经安寝了,她只能回去。
而她一晚上都没合眼。
谢司珩搬回主屋去了,就在昨夜。
她后悔 ,自己走了这么久,让宋瑾知钻了空子,如果自己在府中多努力努力, 没准谢司珩会先上她的床。
凌晨的时候,她睡着了,再一觉醒来,她匆匆赶到前院的时候,谢司珩 已经走了。
她只能在院子里等着宋瑾知。
她给灵雀使个眼色, 灵雀赶紧过去帮着干活,顺便套套话。
不一会,她回来悄声跟左碧柔说道,“听说,昨晚上传了五次水……”
“什么?”左碧柔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五次?
指甲差点将手心抠烂了。
“夫人起来了!”
凝香赶紧带着人进去伺候。
宋瑾知这一觉睡得还是很舒服的,只是腰有些酸疼。
凝香边伺候她更衣,边说道,“夫人……您 和世子还是 要注意身子……”
宋瑾知点点头,“我们俩身子都很好啊!”
凝香耳朵都红了,奴婢也就只能劝到这里了。
“左姨娘回来了,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宋瑾知反应了一会,“哦,她回来了。”
她差点忘了,侯府还有位姨娘了。
“你在正厅见她妈?” 凝香给她整理好服饰。
“饭厅吧,我饿了,边吃边说。”
她说完,出了门。
左碧柔看见她出来,立即拜下去,“夫人万安!”
宋瑾知淡淡道,“回来了!”
她直奔饭厅去,左碧柔只能跟着过去。
宋瑾知在餐桌前坐下,下人们将饭菜一一端上来。
左碧柔亲自伺候宋瑾知,她看着一桌子的餐食, 很是吃惊。
“你们怎么做了这么多,我能吃了吗?”
宋瑾知说道。
凝香回道,“这都是世子吩咐的,他说……您昨夜过于疲累,今天需得好好补补。 ”
宋瑾知顿时不出声了, 谢司珩这个大傻子怎么什么都说啊。
不过,他说的也对,她昨夜的确 是很累。
他说报恩,果然是不遗余力啊,一晚上跟她纠缠了四五次, 那生龙活虎的劲,可真是一点都不像有病的人。
倒是觉得,他活个七八十岁都绰绰有余的。
“听说左夫人病了,可好些了?”
宋瑾知问道。
左碧柔说道,“好多了,多谢夫人关心!”
宋瑾知笑了笑,“想来你最近也是很劳累了,回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左碧柔等的就是这句话,“那妾身便回去了。”她擦了擦手带着灵雀走了。
她走后,凝香说道,“她昨晚就 来过了,今天 起早又来,八成是为了见世子!”
宋瑾知笑道,“太子妃被下了死牢,左家自然是急,她必定会来找世子的。”
凝香冷声道,“世子才不会管她呢!”
宋瑾知笑了笑,“那就不知道了!”
谁知道,接下来宫里会是如何情形呢?
宫里
今日早朝,贺麟元拖着沉重的步伐坐上了龙椅,面色憔悴不堪。
一夕间,两个儿子都出了事,于公于私,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苏常侍今天也是受伤后首次上朝, 他大声宣读了圣旨:以皇后旧疾复发为由,令昭王侍疾, 暂停监国之职。
贺麟元精神有些萎靡,环视众人,“诸位爱卿,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就到这吧!”
大理寺卿跪下,“陛下,昭王府的事要如何处理,请您明示!”
贺麟元最不愿提起的便是这件事,顿时变了脸色,“朕不是都说了,那件事到此为止!”
大理寺卿,“臣遵旨。”
“你还有什么事?”
贺麟元十分不耐烦。
“张弛主动认罪,写了认罪书给陛下。 ”
贺麟元倒是没想到,“ 张弛认罪了?他不是嘴硬的很吗?”
大理寺卿低声说道,“臣也不知道其中原因。”
“是你审的?”
贺麟元盯着他。
大理寺卿否认,“不是臣,是张弛主动要求求见太尉大人!”
贺麟元看向谢司珩,“阿珩,是你审的?”
谢司珩从座位上站起来,微微躬身,“回陛下,确切的说,臣也没审他,是他主动招供的!”
贺麟元双眼微眯,“他主动招供的?他招了什么?”
谢司珩将张弛的供词递上去,“请皇上亲自过目!”
贺麟元看完之后, 脸上露出几分喜色,“他的意思,江淮安是无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