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她沉声问道。
“就在刚刚传来的消息,眼下已经到了城门了。”
话音落下,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几个男人骑着高头大马,为首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君辞扔去北燕的俞浦深。
在队伍最后是一辆马车,俞浦深勒住缰绳,沉声说道:“快去!快将于老请来!”
文梓怡越过秦染,快步走到门前,低声说道:“于老前些时日就已经离开了。”
“什么?”俞浦深心下一沉,这可如何是好?
“那于玄离呢?”
“玄离公子也一同离开了。”
完了!
就在这时,俞浦深的目光从一个熟悉的身影上掠过。
是她!
秦染察觉到于玄离的目光,她不愿与他们再有纠葛,对身后的下人吩咐道:“我还有事,先离开了,稍后结了银子你们便直接回去就好,不必等我。”
“是。”
话落,秦染便径直离开。
她刚从侧门出去,一道身影便落在她跟前。
“秦姑娘!”俞浦深低声说道:“在下有一事相求。”
秦染眼睛微眯,熟悉的血腥味传来,她的目光落在最后的那架马车上。
“恕在下无能为力。”秦染垂着眼,低声说道:“还请公子另请高明吧!”知道他不想暴露身份,并未称呼世子。
她正准备离开,手臂就被俞浦深一把抓住。
秦染脸色一变,眼中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放手。”
“阿辞受了极为严重的伤,再不救他,他就要死了,拜托你,你就看在他给了你那么多银子的份上,救救他吧!”
他的手还握在秦染的手臂上。
文梓怡距离他们较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她家主子抓着秦染手臂她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眉间微蹙,不禁暗忖:这个秦染究竟是个什么来历?怎么会与主子相识?而且貌似还比较熟悉。
秦染指尖微动,一枚银针刺入他的手背。
“嘶!”俞浦深吃痛松开了手。
秦染揉了揉手臂:“若不是看在你与师父相识,今日我必然会废了你的这双手。”
“大胆!”一个侍卫上前,正欲出言训斥,就见俞浦深抬起手,制止他即将出口的话。
“无妨。”俞浦深的目光紧锁着秦染,眼下,她是治疗君辞唯一的希望,甭说给自己一针,今日便是给他一刀,自己都得忍下。
秦染目光望向那架马车,血腥之气更加浓郁,她眉头紧皱,握了握拳头,低声说道:“将人带去茶铺,从后院进去,别让旁人发现。”
俞浦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多谢!”
秦染低着头,快步离开。
秦染来到茶铺后院,那里修建了一个二进的院子。
不多时,几道身影从后面而入,径直来到主院。
“秦姑娘。”
秦染看了看身上如血葫芦一般的君辞,眉头狠狠皱起。
“怎么伤得这般重。”只见一指宽的刀伤从胸前横贯至腰间,身上的衣袍早就被血浸透,肩膀还有一处剑伤,深可见骨,最致命的则是他心口处的刀伤,上面还有插着一把断掉的剑。
单看这些伤,便知打斗有多么惨烈。
诚如俞浦深所说,若再不救治,君辞必死无疑。
“他一个皇子,平日里的排场哪去了?怎么能受如此重的伤?身边的暗卫都是吃干饭的?”
她的语气有些冲,俞浦深不禁愣了一下,与他一同前来的侍卫们更是吓了一跳。
她究竟知不知道眼前这几位都是什么身份?岂是她一个普通百姓想训斥便训斥的?
“竟敢对世子不敬!”
俞浦深一脚将刚刚说话的侍卫踹了出去。
没眼色的狗东西,不知道这位姑奶奶是唯一能救君辞的人吗?将她惹到了,若真的撒手不管,便是杀他一百次都不够赔的。
秦染看了看俞浦深:“世子也是这般想的?”
“不不不。”俞浦深笑了笑:“下人不懂事,还请秦姑娘不要生气。”
众人见状,不禁心惊。
除却皇上和八皇子,便是王爷王妃,都没得过世子这般好态度。
秦染目光落在君辞的身上,此时,他双目紧闭,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之色,白皙的脸上落了几滴鲜血,让原本俊逸的脸庞带上些许妖冶之色。
秦染打开早就摆在一旁的药箱,拿出几个瓷瓶,将灵泉水尽数倒在伤口之上,只见那伤口处泛起血沫,阵阵焦灼之气传来。
秦染眉头紧皱,低声说道:“有毒。”
“毒?”俞浦深紧张地说:“可有解药?”
把过脉后,秦染摇摇头:“君辞身上原本就有多种毒,如今这毒与其他几种毒融合,产生了一种新的毒素,我从未见过,现如今也没有解药。”
俞浦深闻言,不禁心中一寒。
“不、不行!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俞浦深声音微颤:“阿辞,你要活着,你的仇还没有报呢!阿辞!”
“鬼哭狼嚎什么?”秦染的抠抠耳朵,不耐烦地说:“人还没死呢,我说这毒解不了,但是没说他马上就要死了。”
“啊?”俞浦深收起声音,有些不好意思。
秦染走上前,拿出一颗药丸,浅黄色的药丸带着淡淡的清香。
星辰丹,可活死人肉白骨,如今他外伤极重,想保住性命唯有使用星辰草制成的丹丸了。
给伤口消毒以后,秦染便再次用灵泉水清洗伤口,这次清洗便不再像刚刚那般冒出血沫,这毒虽没解,但是最起码眼下命已然保住了。
箭伤和长长的刀伤用绷带包扎好,便来到最为棘手的心口处的刀伤上。
那剑断在了皮肉之中,若想将剑取出,唯有将伤口豁开,别无他法。
秦染眼睛微眯,低声说道:“你们出去。”
什么?
出去?
俞浦深眨眨眼:“你、你想对阿辞做什么?”
秦染瞥了他一眼:“我能做什么?当然是救他的命。”
“救命···”他唇角抖动了几下:“我们在这里,你就不能救他的命了?”他目光落在秦染解开君辞腰带的手上,声音微颤:“那个,要不我···”
“出去。”
话音落下,秦染也不跟他磨叽,手掌一挥,强横的内力横扫而出,原本还在屋中的几人根本来不及反抗,瞬间被推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