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许扫了一眼商献南,淡淡道:“我知道你不想见,现在萧家怕是不太方便到京市里来吧。”
他早就听闻萧泽弋消失的事情,隐隐约约猜到了原因,只是这事和自己没关系他便也没放在心上,如今老爷子刚醒,脑袋还糊涂着非要见裴景宁,他只好走一趟。
商献南闻言站起身,走到裴霁月身旁坐下,手臂松松搭在裴霁月肩膀上,道:“可以,只要你能保证她不能见望舒。”
裴淮许眼底微沉,同意了。
临走前,裴淮许细细打量了一下裴霁月的脸,问道:“还疼吗?”
裴霁月摇摇头,裴淮许这才转身离开。
一见裴淮许离开,裴霁月原本端的笔直的身板便垮了下来,呢喃道:“其实我不是故意要将他气晕的。”
商献南从身后抱紧她,哄道:“我知道,我的宝宝这么善良,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事与愿违。”
裴霁月委屈的撇了撇嘴,问道:“萧家不能到京市里来吗?”
“为什么不能?”商献南轻笑一声:“可以进,只是他们知道我不愿意见到萧家人,所以很自觉,怕我因为他们而伤害萧泽弋吧。”
裴霁月侧头看他,眼神有些迟疑,商献南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笑着道:“想问我什么时候放了萧泽弋?”
裴霁月点点头。
“等萧家的诚意足够了,我便完好无损的将人放出来。”
裴霁月收回视线,垂眸,心里还是不放心。
商献南吻了吻她的头发,轻声道:“放心。”
隔日晚,半影时隔近一年再次被钟择包场,上次是不情不愿,这次他很高兴,事无巨细的吩咐服务员装饰整个半影,邀请了京市大半富家子弟来。
因为他要在所有人面前隆重的公开自己和舒棠的关系。
因为裴霁月录的综艺是直播,所以她到的比较晚,此时半影已经灯红酒绿,热闹非凡。
商献南坐在单人沙发上,如钟择逃婚的那次一般,不参与他们的热闹,只一个人玩手机。
裴霁月进去后先看到了他,随即看向与钟择手牵手的舒棠。
舒棠抿了抿唇,甩开钟择的手走上前,一把抱住裴霁月。
“望舒。”
裴霁月回抱住她,眼眶湿润,轻声道:“好久不见,棠棠。”
商献南见她这样,站起身将裴霁月拉回怀里,裴霁月皱眉看他,用眼神问他干嘛。
商献南伸手轻轻滑过她的脸,也不回应她的眼神,裴霁月轻轻翻了个白眼,挣脱开他便拽着舒棠到一边和陆扶雪谢希聊天去了。
几个女孩子喝起酒来拦都拦不住,被半抱着才不至于摔倒在地,裴霁月还能空出精力来安排司机送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谢希回家。
被商献南抱着送上了车,裴霁月从车窗里探头出去跟几个人挥手再见,商献南无奈的伸手去拽她,生怕她做出什么危险动作。
“老实坐好。”商献南给她扣好安全带,训斥道。
“你凶我!”裴霁月委屈的撇嘴,控诉的看着商献南,商献南只觉得头都隐隐作痛,只好柔声哄她:“我只是怕你受伤,没有凶你的意思。”
“你就是凶我,你现在对我一点都不好了,之前你都不是这样的。”裴霁月委屈的道。
商献南顺着她问道:“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你不让我去上班,天天把我拴在你身边,还不让我亲你,嫌弃我脸上有伤不漂亮,还……”裴霁月掰着手指头数着,商献南被她气笑了:“你还分得清什么是开玩笑什么是认真的吗?”说完他狠狠的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吩咐司机开车。
裴霁月扒拉开他的手,扒着前车座道:“停车!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找舒棠玩,停车。”
司机失措的望着后视镜,商献南将人扯了回来,干脆抱在怀里禁锢着,威胁道:“你再闹我就把你关起来了。”
他拿出早先用来威胁裴霁月的话来吓唬裴霁月,裴霁月果然老实了,大颗的眼泪开始溢出眼眶。
商献南叹了口气:“我逗你玩的,乖,别哭了。”
司机自觉的放下挡板,屏蔽两人过分亲昵的话。
裴霁月现在哪还听得进话啊,抿着唇也没有什么表情,就直直的看着商献南,眼泪顺着脸颊掉在商献南的手上,烫的商献南心里都酸酸的。
“我错了我错了。”商献南伸手去擦她的泪,结果越擦越多,只好苦笑着将她抱紧,让她的泪湿了自己的衬衫。
“坏人。”裴霁月终于出声,小声道:“混蛋。”
“好好好,我是。”
“坏人!”
“嗯嗯嗯我是。”
“混蛋!”
“嗯嗯嗯你说得对。”
两人就这样重复着,直到怀里声音渐渐小了最后安静了下来,商献南才垂眸去看她的脸,扯了纸巾轻轻给她擦脸上残留的泪痕。
裴霁月醒时已经在御府的卧室床上,她有些茫然,扶着因为醉酒而有些闷痛的头。
“醒了?”一旁传来的声音冷淡,裴霁月疑惑的转头看过去。
商献南此时靠在沙发里,双腿交叠着,单手撑着额头目光微沉的看着她。
“你怎么了?”裴霁月有些不解,商献南放下腿站起身,慢悠悠的走近裴霁月,把自己的手机放在裴霁月手里,捏着裴霁月的手点了下播放键。
裴霁月脸蛋几乎是瞬间染上了红晕,手机直接扔了出去。
居然是自己从上车开始到回到家后各种闹腾耍酒疯的录音!
“你猜我怎么了?”商献南低头靠近她,捏住裴霁月下巴与她四目相对。
“……对不起。”裴霁月小声道歉,一旁的手机已经放到自己回到家中后扒着商献南哼哼唧唧的声音。
商献南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昨晚回来后裴霁月非得让他给她洗澡,不帮她洗她就哭,终于洗完澡裴霁月就开始不老实的东碰一下西碰一下,惹得他一身火刚要发,低头一看,点火的人已经睡着了。
睡着就算了,还不老实,没办法了他才在沙发上坐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