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欢得知后,自是替夫君高兴,她令人备下酒菜,热水。
这一日到了掌灯时分,北境的百姓都未曾回到家中,全部候在街巷迎接戚家小将军,能彻底收复了戎狄,往后百年,过上太平日子,戚小将军就是北境百姓的恩人。
老婆婆取了刚做好的酱香饼,非要递给铁衣,老翁打了壶自己酿的酒,也塞给了将士。
一趟下来,将士们手里或多或少地拿了不少东西。
不过戚修凛却让人折算下来,看看到底是多少银钱,再将银钱派给城中百姓。
……
浴桶的水堪堪过了腰腹,戚修凛闭着眸子,想着白日将都帖尔头颅砍下的场景,血溅当场。
他也想起当日在那山谷中,父亲死在眼前的惨状,不过,当一双柔软细白的手按着他肩膀时,那些痛苦的画面尽数消失。
“夫君,妾备下了酒水,待会儿妾与夫君同饮。”她那手覆住他肩胛后背的陈年伤痕,时轻时重地揉捏着。
他握住她的手,“你不能饮酒,手上有伤。”
卿欢解开了纱布,在他眼前晃。
“结了痂,没有大碍,我饮果酒不易醉人。”
戚修凛这一身迥劲的肌肉在热水的熏染下,泛着水光,愤涨的线条化作柔软的力道,他缓缓按着她后颈子。
压到自己面前,厮磨了好大会才起身穿衣。
果酒的确不易醉人,却禁不住卿欢贪杯,喝了小半壶,整个人便显出几分醉态。
粉白的肌肤氤着两团红晕。
她摇摇晃晃起身,走到他面前,琉璃杯子微微歪斜,却是撒在他衣袍上。
“妾不是故意的……”她取出帕子给他擦。
戚修凛手一抬,将她拥到了怀里,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我今日,诛杀了都帖尔。”
嗯,这是要让她赞赏?
卿欢看着他黑漆漆的眸子,带着未知的力量吸引她,“公爹和祖父泉下有知,以夫君为傲。”
热息逼近,她脖颈间生出几分酥痒。
戚修凛用鼻尖蹭她,也不说话似乎很受用,微闭着眸子,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味儿。
她洗发用的是自己制作的发膏,洗干净后会抹上一层油膏,气味清淡宜人,随着体温会沁入头皮间。
每次都会让他血液翻滚。
男人就如同小郎君,做了好事要奖赏。
她脸颊一红,主动凑过去,将唇贴着他唇角,轻重不一地落下抚慰。
戚修凛很少见她主动,尤其是两人独处,她会撒娇,但不会太过热络。
即便坦诚相待,总觉得隔着一层细纱。
他想除掉那层细纱,让她彻彻底底地接纳自己,便往后一靠,双手撑着她腰肢。
“我既做得好,也不要找盘盘要其他的奖励,这膳堂没人过来,方才我已吩咐她们,十丈之内,谁都不许靠近。”
“这一切都交给盘盘,你想如何就如何。”
她一愣,咬着唇,半晌才嗯了声。
卿欢见过文蔷给的图册,虽未实践过可依葫芦画瓢还是可以的,她又聪颖,不到半刻便掌握要领。
将他吊得气息不上不下,憋红了一双黑压压的眸子。
“从哪儿学来的,是想要了我的命?”
卿欢捂住他的嘴,也不说话,将自己腰间的玉带解下来,缠在他双眸上,遮住他火热的目光。
“学就学了,夫君别问出处,也不要说话。”
她思索着,伸手扯开他腰间带子,拉扯着衣袍,就露出精壮胸膛……
……
夜半的时候,卿欢趴伏在被褥里,被戚修凛翻转过来。
起先她的抚慰如同灵药,后来对他来说就是一种酷刑折磨,待至热汗涔涔时,他终究是败下阵来。
只说,“这次作罢,下次再让你好好玩。”
随后就抱着她去了卧房。
戚修凛大手抚在她平坦小腹。
不免想着,何时这里也能孕育出个孩子,但目前她还需要好好养护身子,这种事也不急于一时。
苏赫登上戎狄汗位,新丧之内,不好大摆宴席,但宴请戚修凛夫妇还是应当的。
这日晨间,卿欢刚一睁眼便看到秋兰捧着簇新的缠纹带兜帽绒氅,一套香色宽袖掐腰外衫,并一些珍珠耳饰。
“这是什么时候带着的,我记得没有这件冬袍。”
秋兰满眼新奇,“世子爷让人送来的。”
卿欢穿着里衣,披散着长发,怔怔地看着那些东西,不多时,戚修凛入内,取了东珠耳饰,亲自替她戴上。
“今日,带你去戎狄,新汗王设宴。”戚修凛取了篦子,捞过她的长发,一缕缕地梳着。
铜镜中映着她如云月貌,这全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趾,每一处都是瑰宝。
他本该私藏,却也须得让某些人知晓,家中美眷如珠宝他自然不会再看别的女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