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体内,一黑一白两股气流如混沌初开的阴阳鱼,疯狂旋转,最终轰然交融!
一个凝练的太极图虚影在他体表一闪而逝,随即隐没。
“轰——!”
巨响震彻水牢!
凤七只觉一股沛然巨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冰冷的石壁上。
剧痛让她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一丝茫然闪过,“我没死?”
她挣扎着抬头,望向自己方才悬空的位置,一道挺拔的身影静静伫立。
“夏泽!”巨大的惊喜与难以置信瞬间淹没了她。
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
苏诗若紧绷的心弦终于断裂,一直强撑的意志力如潮水般退去。
嘴角勾起一抹如释重负的浅笑,她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夏泽动作快如闪电,屈指一弹,一粒散发着清香的药丸精准射入凤七口中。
同时,他身影一晃,已出现在苏诗若身旁,稳稳将她揽入怀中。
低头看着怀中人儿苍白憔悴的脸和身上触目惊心的烫伤,夏泽眼中满是痛惜与愧疚,“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迅速取出另一粒从系统兑换的灵药,小心喂入苏诗若口中。
肉眼可见的,那些焦黑的伤痕如同被无形的画笔抹去,肌肤迅速恢复莹白,只是她气息依旧微弱。
夏泽轻柔地将她安置在地,“童子,看好她们!接下来的,交给我!”
李星痕目睹这一切,脸色阴沉如水,并未轻举妄动。
他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呵,真是令人意外。”
他清晰地感知到夏泽身上那股截然不同的力量。
此刻硬拼,胜负难料,甚至可能两败俱伤。
“人,我给你。但这不算你赢了。”李星痕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
“赢?”夏泽霍然转身,目光如实质的利剑刺向李星痕,冰寒刺骨,“你对芊墨的折磨,对凤七的伤害,你以为,今天你还能走得掉么?”
李星痕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阴冷的嗤笑,“就凭你这刚刚稳固的境界?夏泽,本座要走,这天下,无人能拦!”
他周身空间似乎开始微微扭曲,透着一股诡异莫测的气息。
“那就试试!”
话音未落,夏泽的身影已原地消失。
下一瞬,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拳头撕裂空气,狠狠砸向李星痕面门!
李星痕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丝毫未变。
拳风及体的刹那,他的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被石子打散,无声无息地溃灭在原地,夏泽的重拳只击碎了那道惟妙惟肖的残影。
“好诡异的身法。”夏泽瞳孔微缩,收拳站定,“看来他所言非虚,以此等遁术,我确实难以留下他。”
他不再追击,转身回到众人身边。
“童子,辛苦。”夏泽点头致意,随即又取出一粒药丸递给满脸焦灼、泪痕未干的小环,“别怕,我这就去带她回来。”
他的目光穿透幽暗的水光,牢牢锁在水牢中央那被铁链禁锢的纤细身影上。
季芊墨低垂着头,长发散乱,气息微弱得几近于无。
夏泽的心猛地一揪,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如电射向水牢中央!
“咔嚓!咔嚓!”
两道凌厉的指风精准斩断粗重的铁链。
失去束缚的季芊墨如断线风筝般坠落,被夏泽稳稳接入臂弯。
感受到怀中身躯的冰冷,夏泽的心沉到了谷底。
回到平台,语气斩钉截铁:“此地凶险,必须立刻离开!”
…
王宫大殿。
李星痕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浮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下方,禁卫军王统领和春一垂首侍立,大气不敢出。
“王统领!”李星痕的声音冰冷的杀意,“宫女小环,勾结外敌刺客,意图行刺卫王!即刻封锁宫门,全宫搜捕!凡有可疑者,格杀勿论!”
“末将领命!”王统领心头一凛,迅速退下执行。
殿内只剩下李星痕与春一。
春一小心翼翼地抬头,眼中带着询问。
“主人…连您也…”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李星痕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此獠今非昔比。若在之前,杀他易如反掌。如今,胜负只在五五之间。强行搏杀,必是惨胜!”他顿了顿,声音更冷,“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小崽子们,本座岂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他眼神闪烁,一个冷酷的念头迅速成型。
唯有彻底吸收剩余几女,才能在不受重创的前提下,以绝对力量碾压夏泽!
“春一,”李星痕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去,把她们都带到本座寝宫!”
春一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声音都因激动而微颤,“主人!您终于要…要临幸我们了吗?”
李星痕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目光扫过春一因兴奋而潮红的脸颊,语气刻意放缓,带上了一丝虚伪的“温情”,“去吧。你该懂的…即便要‘融为一体’,本座也最是‘舍不得’伤你。”
他将“吸收”换成了更暧昧的“融为一体”,将残忍的掠夺包装成恩宠。
春一浑身剧震,一股巨大的幸福感瞬间淹没了她。
主人说舍不得!他对我果然是不同的!为了主人,粉身碎骨又算得了什么?
她内心狂喊着,完全忽略了那残酷的真相——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吸收”意味着什么。
曾经完整的七人,尚能保住性命沦为废人。
如今七去其二,剩下的她们,结局只会比被吸干精元、容颜枯槁、生不如死的秋三更加凄惨!
那将是彻底的榨取,恐怕到时,镜中那瞬间衰老如鬼魅的自己,就会让她们中的许多人选择自我了断。
然而此刻,被那虚伪的“舍不得”蛊惑,春一将这些恐怖的预兆都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为主人奉献一切的狂热。
与此同时,夏泽一行人在小环的指引下,潜入了一条隐秘的地宫通道。
“这里是先王的地陵,也是…也是炼制尸奴的秘窟。”小环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卫王和我知道。”
夏泽心中凛然。
脚下湿滑黏腻,厚厚的苔藓覆盖着冰冷的地砖,如同踏在腐败的血肉之上。
浓重的、混杂着泥土霉味和陈年尸骸气息的阴冷湿气,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
黑暗仿佛有实质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无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脚步声在死寂的甬道中回荡。
前路是未知的凶险,身后是如影随形的追兵。
夏泽怀抱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季芊墨;
童子背着依然虚弱的苏诗若;
小环则吃力地搀扶着受伤的凤七。
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绝望和对渺茫生机的渴求。
一行人在这象征着死亡与污秽的幽冥地宫中,艰难地向着未知的前方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