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梨睡觉不老实,“咚”一声,整个人滑下床榻,滚进了霍渊的怀里。
“阿梨?”霍渊喉间溢出沙哑的呼唤。
四周寂静无声,没有回应。
霍渊支起身子,低头望向怀中的人。
月光透过雕花窗照进来,恰好照亮她散开的寝衣,露出白皙的脖颈和大片肌肤。
霍渊喉咙滚动了一下。
这一年,因太过思念她,他被蛊虫日夜折磨,白日里他仍要装作若无其事,去处理军政大小事务。
直到今日见到沈初梨和孩子,他更加确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对他而言,沈初梨早已不只是情爱,更是他全部的情感寄托。
而两个儿子,就像从阿梨身上抽离的两根肋骨。
他有多爱阿梨,便有多爱霍灼和霍澄...
这般想着,霍渊情不自禁地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沈初梨迷迷糊糊的,刚睁眼就发现被男人抱在怀里。
她顿时挣扎,“霍渊?”
霍渊双臂紧紧搂住她,力气大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察觉他情绪不对,忙问:“你怎么了?”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随后,他慢慢低下头,将面孔埋进她的颈窝......
安安静静的,沈初梨忽然感觉到脖颈处有一丝湿热,带着体温的灼烫。
她顿时愣住了。
这一刻她才惊觉,这个总将她护在身后的男人,也会有脆弱、无助的时候。
这一年,听说他忙得脚不沾地,还将沉璧遣回了西域......
或许是两世的纠缠,或许是共同抚育孩子的情分,此刻沈初梨的心瞬间被揉得发酸。
她迟疑片刻,抬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带着温柔安抚的意味。
霍渊身体微僵。
黑暗中,他缓缓抬眸,眼底翻涌的情愫浓得化不开。
幽光朦胧了彼此的轮廓,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可这氛围太旖旎,他终抵不过内心的渴望,低头吻上她的唇。
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很青涩。
吻完,两人呼吸变得滚烫而紊乱...
沈初梨被他揉在怀里,瞪大了眼睛,想推开,却终究没舍得用力......
霍渊再次吻上她的唇。
带着冷冽气息的薄唇覆上来,一点点温柔地侵略。
他向来在情事上索求无度。
此刻却刻意放缓呼吸,生怕灼热的气息惊到怀中的人。
掌心一下又一下揉着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他的心跳震得沈初梨耳膜发疼。
那个在沙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此刻竟为了一个吻红透耳根,笨拙又认真地讨好着,像极了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
他认真亲吻了她许久。
或许半个时辰,或许一两个时辰。
他将她托起来抵在墙上,时而温柔,时而带着几分克制的力道,变着法子讨她欢心。
一切结束。
他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天快亮了,你再睡会儿,我去炖碗安神汤,等你醒了就能喝。”
沈初梨没动。
他吻得那样克制又深情,仿佛要把这一年的思念都融进唇齿间。
到现在她腿还发软,全靠霍渊环在腰上的手臂,才勉强支撑着没倒在地上...
霍渊察觉她的颤栗,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诱哄:“想舒服的话,我帮你,嗯?”
沈初梨脸颊发烫,觉得他又开始不正经,忙推开他:
“我去看看霍灼和霍澄。”
恰好到了霍渊服用蛊药的时辰,他没再勉强,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待会儿一起吃早膳。”
沈初梨嗯了一声,抱着两个小家伙又睡了个回笼觉。
-
翌日,初雪融化。
沈初梨伸着懒腰走到院子里,一眼便看到霍渊忙碌的身影。
他转头望见她,笑了笑。
目光里既有温柔,又多了几分暧昧。
因为昨晚那个太过亲昵的吻,两人间的氛围变了。
他后面没睡,起来张罗早膳,又忙着给霍灼和霍澄穿衣。
两个小家伙心情特别好,一左一右黏在爹爹身边,像两团软乎乎的。
沈初梨开口,“自己的衣裳自己穿!”
霍渊正给霍灼套小袜子,又转身去给霍澄穿裤裤,“他们这么小,怎么自己穿?”
沈初梨从他手里拽走袜子,微笑道:“慈父多败儿,你没来之前,他们都是自己穿的!”
霍渊看着她认真的模样,觉得做了母亲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身上那种母性的光辉,让他挺想亲近的...
两个小家伙本就有些怕妈妈,见状纷纷低头,乖乖地自己穿起了袜子。
这会儿呢霍渊又给他们切了蛋.蛋,混着肉沫捣成泥,要喂他们吃。
小霍灼立刻扔下袜子,像小猴子一样顺着霍渊的背爬上去,搂着他脖子吃。
小霍澄也爬到爹爹腿上,坐在他怀里吃。
沈初梨轻咳两声,“小孩宠过头了不好,他们要独立!”
她知道霍渊太久没见孩子,满心都是欢喜,可在教育孩子上,她有自己的独门绝技。
两个小家伙顿时蔫了,不舍地从爹爹怀里、背上滑下来,又开始自己穿衣裳、吃饭,吃得霍渊身上到处都是,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还悄悄在儿子耳边说:“别理你们麻麻,爹爹待会儿带你们去山上打猎玩!”
他刻意压低声音,怕惹阿梨生气。
毕竟昨晚两人的关系才因为一个吻缓和,他不想因为孩子的事和她起争执,挺想顺着她的。
他温温柔柔地说,“吃完饭带他们去后山转转?你要不要一起?”
沈初梨没拒绝,孩子的成长需要父母的陪伴。
何况霍渊今日就要离开了!
一路上,霍渊背着一个、抱着一个,脚步轻快。
在不远处的大树后,站着一个身穿红裙的女人,正是沉璧。
她满目阴沉地盯着霍渊一家四口。
沈初梨回来了!
带着两个儿子,活的更好了,他们一家四口真幸福啊!
沉璧那张漂亮的脸蛋因嫉妒而扭曲,指甲深深抠进树干里。
她好恨!
她历经一年,从西域千辛万苦用脚走了回来!
满心期待再见霍渊。
可他的眼里却只有沈初梨!
“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
沉璧冷冷质问,无人回应。
她也不恼,从怀里掏出昨晚偷来的沈初梨的内.裤,阴恻恻地笑了。
“沈初梨,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