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脑海瞬间空白，仿佛被人摁下了暂停键，久久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嗓音干涩，心口似有一团火焰在烧，烧得他口干舌燥。
此时在许尽欢指尖的东西属于他……
他光是想到这一点就难以继续往下思考。
秦砚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慌乱地脱下自己的上衣，递给许尽欢，想让她用衣服擦手。
对此许尽欢并未拒绝，而是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的手太酸了，酸得不行。
再快点可能得断了。
光是看秦砚此时的反应以及他眼中的情绪许尽欢就知道他已经恢复了清醒，故意道，“你还记得刚才的事吗？”
正是因为记得，所以他才会如此慌乱。
否则断不会这样。
见秦砚沉默不答，许尽欢便有了答案。
“那就是记得了。”
许尽欢将擦完手的衣服丢在秦砚身上，大有一副给事后烟的架势。
“你刚才喊我雌主了。”
许尽欢净挑些自己爱听的说。
“很好听，再喊一声呗。”
秦砚的脸有不明显的红晕，他为自己整理好衣服，不回答。
从他恢复理智后，他似乎就变成了哑巴。
对此许尽欢并不意外。
要是秦砚恢复清醒后还跟刚才一样，那反倒是轮到她不可思议了。
秦砚站起身，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红色的石头。
不对，是兽核。
看见他掏出这块兽核，许尽欢预感不妙。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秦砚将手中的兽核递给了许尽欢。
是的，就这么递了过来。
紧接着，她听见秦砚说，“刚才的事……抱歉。”
他自知理亏，说完这句话后就沉默着，不再说话，静静等着许尽欢给出回应。
许尽欢在看见他掏出兽核的那一刻，就猜到了秦砚想说什么。
但当她听见秦砚将话说出口后，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干嘛？
给嫖资呢？
许尽欢走近一步，拍开他的手，语气中带着怒气，“你想用这个打发我？”
有装的成分在，但也是真的气到了。
秦砚似乎真的成了哑巴，啥都不会说了，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见他这样，许尽欢顺势道，“你刚才说，不离婚了，你还记得吗？”
听见“离婚”二字，秦砚瞬间抬头，眼中闪过错愕。
他没有这段记忆。
但不知为何，秦砚竟真的没有去反驳，依旧保持着沉默。
许尽欢见他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又不忍心做得太过，稍稍往后退了退，“兽核你自己收着，我用不上。”
她又不需要用兽核来安抚。
秦砚嗯了一声，就这么把兽核收了起来。
太听话了。
听话到让人想要欺负。
抛开脑海中情色的想法，许尽欢端正态度，“反正都离不了了，现在能回去了吧？”
言外之意很明显，不管他有没有凑够二十个高阶兽核，这个婚都离不了。
所以异兽森林继续待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秦砚盯着她，意识到什么，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来异兽森林，是为了找我？”
嗓音中带着质疑。
他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上一次他从异兽森林离开后，从左程口中得知是许尽欢找到他，并救了他之后他并未放在心上。
因为在秦砚看来，许尽欢或许只是碰巧去了异兽森林，又碰巧找到了他。
现在回想起来，得多么碰巧，才能如何巧合。
既然上一次是许尽欢来找他，那么这一次呢？
也是这样吗？
秦砚突然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许尽欢如何会做这些事？
从前许尽欢何曾将他放在眼里过？
想要她来异兽森林找他那更是天方夜谭。
然而他现在却得知，许尽欢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异兽森林，是因为他……
心中的情绪变得复杂，秦砚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只静静盯着许尽欢。
突然，他瞥见了许尽欢锁骨处的牙印，以及嘴角带血的伤口。
这些出自谁手简直不要太好猜。
除了他还能是谁？
秦砚只感觉自己现在似乎更加口干舌燥，问题的答案他已经不在乎了。
比起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更想要在清醒的时候亲吻对方柔软的唇……
意识到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后秦砚迅速皱起眉，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主动拉开了和许尽欢之间的距离。
想要保持一个对许尽欢来说，相对安全的距离。
而此时，许尽欢终于出声，“不然呢？不是找你，还能是因为异兽森林很好玩吗？”
许尽欢挑眉，回答完秦砚的问题后她转身朝外走去。
恕她短时间内她无法直视这个山洞。
见许尽欢往外走，秦砚犹豫片刻后也跟了上去。
他沉默着跟在许尽欢身后，直到许尽欢想要左拐朝另一边走去时才终于出声，“不是往那走。”
那不是出去的路。
许尽欢瞥他一眼，“我没说要出去。”
宋时礼和夏叙言现在都在异兽森林呢，她怎么可能就这样出去？
肯定要将那两人找到啊。
对此秦砚一无所知。
“你要在这里玩？”
完美借用了刚才许尽欢说过的话。
“……宋时礼和夏叙言也在这里。”
只这一句，秦砚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许尽欢并非一个人来这，而是和夏叙言以及宋时礼一同过来的。
但是出于什么原因走散了。
“好。”
秦砚默默跟在许尽欢身旁，许尽欢往哪走他就跟着往哪走。
这样的秦砚简直让许尽欢太不习惯了。
视线不由得频频落在他身上。
但她的目光却让秦砚不习惯起来，次数多了之后他不禁道，“许尽欢，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尽欢给接了过去。
“亲我的时候喊我雌主，现在喊我许尽欢？”
未尽的话语被生生咽下，他有些僵硬地别开视线，放弃了继续的想法。
而在此时，许尽欢脚边似乎有什么东西窜过，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她垂眼看去，是一条通体青绿的小蛇。
不知为何，在看见这小蛇的那瞬间，她下意识响起了夏叙言耳后一闪而过的青色鳞片。
以至于她丝毫没有对这只小蛇产生恐惧。
或许是察觉到许尽欢并不怕它，小青蛇扭动着身体，似乎在传达着什么消息。
“你是让我跟你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