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
才刚过十二点半。
程砚看了一下带着的配菜，已经寥寥无几了，心里估摸了一下，冲着排起的长龙喊：“不好意思啊，配菜还只够炒六份的。
前面的三个哥们每人要了两份，剩下的人就抓紧时间去其他地方买吃的吧！
下午四点半我还是在西门这边出摊，到时候再来吃，我会多准备一些配菜，今天先给大家说一声抱歉了。”
刹那间。
哀叹声抱怨声连连。
“啊？好不容易排上队，结果没了啊...”
“老板！我王守义实名要求你每人只能限购一份！因为我吃不到！”
“老板！我老干妈也实名要求！”
“前面的哥们，能不能匀一份给我啊！闻着这香味，我真的吃不下其他饭了！我多给你五块钱行不行！”
隔壁大爷都懵了，不是，就炒个泡面都能把黄牛给弄出来？
结果排在前面的男生笑嘻嘻的说：“给十块也不换！”
十二点三十五。
程砚把最后的一份递给顾客。
今天中午摆摊的首秀便结束了。
他算了算，一共卖出去135份炒面，十三块钱一份的炒面，抛开人力，成本在三块钱左右，也就是说，他一上午两个小时就挣了1350元！
这利润也太丰厚了！
不过程砚也没上头，能赚这么多，主要靠的就是系统给的顶级厨艺，要是没有这个厨艺，和其他人一样摆摊。
一个月下来也就是辛苦钱而已。
没办法，咱就是有系统啊！
程砚用洗洁精抹布把餐车清洁的干干净净，车什么的都是新的，要是每次摆完摊清洁一些，虽然累，但卫生却能一直保持。
否则积攒了一些油渍之后，他就更不想清洁了，而且清洁后还不一定能完全弄干净。
卫生情况，程砚一定要抓好。
绝对不能出问题，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收拾好餐车，程砚又拿起小扫把将地面上的垃圾给清理了一下，倒进垃圾桶里。
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走的时候也要什么样甚至更干净。
不能因为自己给别人找麻烦。
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素质。
你不清洁我不清洁，城管知道因为摆摊把这里弄的乱糟糟的，不让摆摊危害的是所有人。
这也是帮自己。
骑上三轮车，程砚的两条胳膊都是酸的。
可丰厚的利润让程砚觉得累也值了，这不比上班舒服？
鸡蛋灌饼摊的大爷看着程砚这就走了，羡慕的自言自语。
“这么快就出完摊了，真好啊，我还想着买一份尝尝，结果人家都直接卖完了，人比人气死人喽~”
骑着电三轮回到租的院落里。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李阿姨的大骂声。
程砚一惊。
李阿姨在他心里是一个十分心善好说话的人，怎么会骂这么凶？
他急忙骑着车子进门。
进去后发现，李阿姨站在院子里指着天破口大骂什么“垃圾”“吸血鬼”。
而坐在院子里看上去二十大几的少夫人穿着短袖牛仔裤，捂着嘴，泪眼婆娑。
细看，能发现这个少妇人和李阿姨的样貌有一些相似，程砚心想难不成这就是李阿姨嫁出去比他大五岁的女儿？
院子里忽然进来一个人。
李阿姨的女儿急忙擦擦眼泪，红着眼眶，挤出一个笑容。
李阿姨也不再破口大骂了，看向程砚，尴尬的说：“小程，让你看笑话了，这是我女儿赵慧。”
程砚挺稳车子，欲言又止。
想到李阿姨帮了他很多忙，他现在也有一定的能力了，便说：“李阿姨，这是怎么了？”
李阿姨叹了一口气。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女儿早前嫁出去了吗？那男人一开始对我女儿还挺好的，结果好景不长，第三年，就是我老伴去世那一年。
女儿女婿开车来这边奔丧，路上出了车祸，女婿的一条胳膊截肢了。
自那以后，女婿觉得是我家害他丢了胳膊，不仅打老婆，还不出去工作，整天游手好闲，还要我女儿给他赚钱。
我女儿为了赚钱，辞了老师的工作，当了销售，现在经济不好，销售也干不下去了，他就动手打我女儿。
要不是心疼女儿，我愿意把家里的小院租出去？愿意在享清福的年龄去做一个保洁什么的小时工？
小程，你说，这是我家的错吗？”
程砚听了苦笑，还真是有够曲折的。
奔丧的途中出了车祸，其实归根到底是没有开好车，和去哪里没什么关系。
总不能说，你同学和你约定好一起玩，结果同学来这边的途中途中受伤了，就找你家出医药费吧？
但他肯定不能说离婚，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一个外人说这个，不管离不离，自己弄不好都惹一身的麻烦。
当务之急还是经济的问题。
程砚小心的说：“李阿姨，您会不会熬绿豆沙呀？要不让慧姐跟着我去摆摊？我卖炒泡面没有弄饮料，上午很多顾客问我有没有饮料。
我想着现在江城天热，坐了绿豆沙冰镇一下，拿过去卖肯定是有销量的。”
他说的是实话。
炒泡面就算他炒的再好，也不能把油给炒的一点也感觉不出来，而且还干，上午很多顾客调侃他不会赚钱。
没把饮料钱也一起赚了。
李阿姨听了一愣，看向程砚，“这行吗？单卖这种冰镇绿豆沙能有多少人买？辛辛苦苦一天也赚不了多少钱吧？”
程砚笑着说：“这不是让慧姐在我摊位旁边吗？我摊位人流还是不少的。”
李阿姨恍然。
“哦对对，小程你的炒泡面做的好吃，肯定不愁销量。”
她看向自己女儿，“小慧，妈今天就给你熬一些绿豆沙，冰镇上，你就和小程一起出摊试试看吧。”
赵慧没想到母亲还真动了这个心思，为难道：“这行吗？要不我还是找个工作，或者开个补课班，最起码稳定一些。”
李阿姨：“试试呗，你能立刻就找到工作？这两天你就和我住一个屋，咱们先看看，下午妈就去买绿豆。”
程砚也点点头，“正好我下午也要去采购配菜，一起买吧，到时候咱们一起讨论一下绿豆沙的口感，最好都能满意了再去卖。”
“好吧...”
赵慧蔫巴巴的，显然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