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静静看着陈鹤,表情颇为冷漠。
说起来,这个便宜师父,当年可是收了云凡父母不少血汗钱,然而到头来,不仅不帮助云凡突破,反而还嫌给得少,故意克扣云凡的仙材,这才间接导致云凡整整八年都未有精进。
不过,眼下当着宗主以及各大宗门的面,这笔账就先欠着,等日后再算。
陈鹤见云凡未说话,又迎着笑脸走近一步,毕竟现在谁都能看出来,面前的云凡早已今非昔比。
先不说境界,单单这身旁俯首称臣的巨大妖兽,就不是寻常修士能驾驭的。
故此,陈鹤推断,恐怕这小子下山后,当真遇到了大机缘,现在不赶紧热脸贴上,只怕以后想贴都没这机会了。
陈鹤思索至此,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云凡呐,为师当年之所以让你下山,其实是有意磨炼你,在为师心中,你一直都是个大材啊!”
“俗话说得好,大器晚成,大音希声,伏久者飞必高!历经磨难,方为大用!为师这一番苦心,你可有所参悟?”
云凡闻言,目光冷冷扫过陈鹤,若不是八年里这家伙对自己不闻不问,只知道一味收钱,还真以为他是什么良师呢。
然而就在此时,敖天同样龙瞳不悦,怒瞪了陈鹤一眼,威压道:
“少主,我看这胖子油嘴滑舌,不像是什么好人。不如我帮您吃了他,正好打打牙祭。”
陈鹤听到这话,神情猛然一怔,但当着众人的面,他作为天剑宗长老,不能丢了脸面,所以表面继续装作十分淡定,可身子却诚实的向后连退三步。
此刻陈鹤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冲云凡道:
“云凡呐,你这灵宠,平日里得多加管教啊,怎么说起话来,如此吓人。”
当然,陈鹤以为这神兽是在打趣,却殊不知敖天的话是认真的。
要知道,敖天自打从灵宠岛出来以后,已经好多天没吃人了,那嘴里是真能淡出个鸟来。
尤其如今看到这肥肥胖胖的筑基修士,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果然,陈鹤渐渐察觉出情况不妙,因为他发现,这巨大妖兽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像是在看一块肥美的红烧肉。
终于,陈鹤不敢再装下去,只是高声喊了两句,向众人表明,云凡是天剑宗弟子,且是自己的高徒后,便宣布比试继续,自己则急忙退回原位。
在场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哗然。
“想不到,天剑宗还有这等天娇?”
“难怪面对神水宗的挑衅,风沧澜一直云淡风轻,看来是早有底牌啊。”
“坏了,我看那台上的妖兽,不是寻常的一阶妖兽。恐怕得是个二阶大妖!”
“二阶大妖!?那战力岂不是相当于筑基修士,那咱们还比个屁啊。”
“别急,虽然规则上没提灵宠,但咱们可以集体抗议,坚决抵制灵宠参战!”
“对!坚决抵制灵宠!”
很快,压力给到了天剑宗。
几乎所有其他宗门的天骄,都联合起来,抵制灵宠参战。
但此时的天剑宗宗主,风沧澜,却是目光骇然的盯着那神兽敖天,哪怕众长老上前询问宗主意见时,他都充耳不闻。
要知道,就刚刚那股妖风,其他人看不穿,他身为天丹后境强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就单凭这股强横妖力,就绝不可能是二阶妖兽,只怕其恐怖境界,连他这宗主,都要望尘莫及。
只是有一点他始终想不通。
按理说,无论是灵宠符,还是血祭契约,这灵宠的修为,都不可能比主人强出一个大境界啊。
这完全不合常理啊!
就好比眼前这个叫云凡的弟子,明明境界只有筑基初境,那大妖杀他简直易如反掌,凭什么臣服于他?
难不成,这小辈,还有什么隐藏实力?
风沧澜思索至此,断定此子,极有可能是百年难遇的绝代天骄。
因此,他对云凡的一举一动,观察颇细,倘若此人心性良善,日后宗门未来,或许可交付于此。
此时,原本还高傲不羁的顾婉月,早已灰头土脸,她艰难的从泥堆里撑起身子,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脸无助的望向叶红璃。
如今这突发情况,实在是始料未及。
连叶红璃都面色凝重,但还是先上前安抚了一下弟子情绪,“婉月,你莫要害怕。为师帮你周旋。”
叶红璃语毕,纵身而起,当即悬于半空,放声威压:
“天剑宗,今日咱们宗门恩怨,应是以剑证道。但你们却找来这种妖魔邪祟,难不成你们秉承的所谓名门正派,实则却是与妖魔为伍?”
此声一出,不少宗门天骄,默默点头。
毕竟,在他们看来,只要别让这可怕妖兽参战,女人说啥就是啥。
当然,云凡原本也没打算让敖天出手,眼下,他走至那拥有锁妖塔的长老跟前,将其中诉求,告知一遍。
很快,长老欣然同意,甚至都没有追究敖天踩碎擂台之事。
至少在众长老眼中,云凡现在俨然就是宗门救星,只要他能战胜顾婉月,帮宗门争回面子,啥都可以依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
云凡将敖天暂且收入锁妖塔中。
果然,这锁妖塔的内部空间,以及对妖气的承受能力,简直大到无法想象,即便是再放十个敖天,也不在话下。
只是其中的居住环境,可能不如原先舒服,只好先委屈一下敖天了,但好在敖天并无怨言。
而云凡在弄清楚宗门恩怨后,便换了一个新擂台,正式挑战顾婉月,算是为宗门荣誉而战。
要知道,此事对云凡而言,简直求之不得。
就在刚才,他已经留意到,宗主风沧澜对自己格外关注,正好以此来博取宗主青睐,万一得到宗主传承,日后再突破天丹境,可就大有机会。
只是此刻的叶红璃,依旧不肯罢休。
在她看来,云凡的境界显然已经筑基,而自己徒弟虽剑法精妙,但毕竟还是个炼气修士,万一讨不到好处,那今日岂不是要栽在此人手里。
故此,叶红璃又放声施压道:“云凡,你明明已经退出宗门,本座劝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的好。”
“更何况,我们今日的宗门恩怨,是要以剑证道,若使用的功法,非天剑宗剑法,那一切都不能作数!”
此话一出,天剑宗上下,再次全员黑脸。
对方这话用意十分明显,但却挑不出毛病。
云凡如今的确今非昔比,可他能有今天,和天剑宗压根没有半毛钱关系,至于本门剑法,想都甭想,这小子定然是耍得稀烂。
若照这样看来,即便云凡赢了,也只是个人的胜利,并不能代表天剑宗。
此时正当众人愁眉莫展之际,台上的云凡幽幽开口:
“那简单,接下来的比试中,我只用本门的灵剑诀来迎战。绝不用其他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