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泰一字一句正色道:“贵妃娘娘,三公主顽劣,光天化日之下诅咒二阿哥,还请贵妃娘娘往后好好管教管教三公主。
如若不然,休怪皇后娘娘将此事传到皇上的耳中。”
“放肆!”曦月气结,指着赵一泰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说本宫没有管教好三公主。
本宫的三公主从小又懂事又礼貌,如何轮得到你在这说教!
你说她诅咒二阿哥?可有证据?本宫的三公主日日夜夜担心皇后娘娘的二阿哥,你竟然说她诅咒?”
赵一泰微微冷笑:“贵妃娘娘别激动,奴才也只是转告皇后娘娘的话罢了。
奴才若是再留在这,只怕也会惹怒贵妃娘娘,奴才先行告退。”
说罢,赵一泰也不等曦月喊退下,便甩着手中的长毛棍径直离去。
高曦月望着怀里已然哭得眼眶通红的璟昭,只觉一颗心心仿佛被揪了一般。
她忙取过帕子,轻柔地为璟昭擦拭着泪痕,嗔怪道:“璟昭,额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二阿哥是皇后的孩子,你老去找他干什么?
你这不平白惹人嫌弃么?
好璟昭,你好好告诉额娘,他们为什么说你诅咒二阿哥,到底发生什么了?”
然而,年仅三岁的小璟昭又如何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
她只眨着一双泪眼,哽咽得愈加厉害,小小的肩膀不住颤抖,仿佛要将所有的无助与委屈都发泄出来,
“额娘,我没有……我没有诅咒二哥哥,我只是想见二哥哥……我担心二哥哥……”
话落,璟昭愈发委屈了,泪痕爬满了璟昭的脸庞,如同被雨打湿的花瓣,令人心疼。
曦月自是心疼得连连安慰不提。
而另一边的富察琅华自是也从素练的口中听说了今日之事。
乍听此事,琅华自是勃然大怒。她手中的茶盏狠狠摔落在地,清脆的破裂声在殿内回荡。
富察琅华眼中的寒意似是刀锋一般,声音里压抑着翻涌的怒火和深深的恨意:“她竟敢如此诅咒本宫的永琏?”
素练低眉顺眼道:“是啊,皇后娘娘。
璟昭动不动的就诅咒二阿哥,依奴婢看,咱们二阿哥会成这种样子,定是三公主诅咒的。
往日里,三公主和咱们二阿哥交好,那或许都只是表面上的。
这也定是他那个额娘教的,指不定是故意想要接近咱们二阿哥,从旁加害。
皇上也真是的,如何会把三公主交给贵妃抚养,养得三公主如此顽劣。”
琅华眸中略过恨意:“好一个三公主,明面上和本宫的二阿哥交好 私底下却如此满口诅咒,其心可诛!
可怜本宫的二阿哥,到现在还日日夜夜,发了高热,凭什么……”
富察琅华微微侧目,看向永琏。
却见永琏双眸尽是痛苦之色,唇角轻颤着呢喃出声:“三……三妹妹……”
富察琅华一怔,有些惊愕,旋即心疼地抬手,掌心轻柔地拂过永琏的脸颊。
她微微泛凉的指尖似带着几分颤抖:“我的永琏,连昏迷的时候都记挂着她这个妹妹,她却如此诅咒!”
琅华话音刚落,永琏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虚弱的气色仍旧未褪,双颊因高热而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就好像是烈焰在他苍白的面容上灼烧出的印记。
视线朦胧之际,永琏隐约看见富察琅华正守候在床边,为他擦拭着额头。
永琏心下微暖,张开干涩的唇,声音如同飘渺的游丝般逸出:“额……额娘……”
富察琅华忙扶他起身:“好永琏,醒来了,快喝口热粥,额娘喂你喝好不好?”
“多……多谢额娘。”
永琏感受着富察琅华此刻的温柔,那慈母的关怀,终是让他心底泛起暖流。
不管她在学业上待他如何,她始终是自己的额娘。
待喝了几口热粥,永琏方又忍不住问:“额娘,三妹妹……三妹妹来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