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汝只能佯装毫不知情,恭恭敬敬地俯身叩首道:“回皇上话,微臣这些年来都在为贵妃娘娘细细调养身体。
原本确实是要大好了。许是,许是贵妃娘娘年岁渐长,素日里心情郁结。
身体日益虚弱,才比之前,更难以耐寒,这也是有的。”
“贵妃三十都还未到,如何年岁见长?”皇帝眉梢微微蹙起,不悦地怒斥道,“无用的东西!连贵妃的体寒之症都调养不好,朕要你有何用?”
齐汝甚是乖觉地磕头谢罪:“微臣无能,微臣有罪!”
皇帝冷冷瞪了一眼齐汝,旋即叹气:“罢了,朕现在问你的罪有什么用?
既然贵妃她不喜你为她诊治,往后你,也不要去贵妃身边碍眼便是。
只是,贵妃的西洋香水,还得过着你的眼,再让李玉送去。”
“嗻 ”
之后的日子,后宫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曦月因着对如懿仍有隔阂之故,不怎么去承乾宫了。
便是去承乾宫,也多半是被海兰和白蕊姬,绿筠她们硬拉着去的。
反观如懿,倒是时常前往咸福宫探望曦月,话语间零星问候,高曦月虽会回应,但态度始终带着礼貌的疏离。
只会用一些:“嗯”,“哦。”,“娴妃有心了”之类的客套话。
高曦月虽对如懿淡淡的,但对海兰,依旧如旧日那般亲近,可每每,二人话题触及如懿,高曦月便瞬时缄默不语。
这般情形,倒是愁死咱们白蕊姬了。
蕊姬如今成了一个和事佬,为着如懿与曦月之间的嫌隙,绞尽脑汁地想办法缓和,还是全然无用。
一个多月便这样过去,如懿和高曦月之间如此尴尬,之前的姐妹小团体,便也时常陷入忽如其来的尴尬氛围。
这种尴尬,便一直维持到了十月初三,高曦月的生辰那日。
这一日,如懿起了大早,去了趟咸福宫,将这个月亲手为曦月缝的一件狐皮大袄,送于高曦月。
曦月从茉心手中接过那件狐皮大袄时,眸中掠过细微的涟漪,指尖不觉轻柔地拂过如懿亲手缝制的狐皮袄。
只瞬间的动容之后,曦月又松了手,淡淡道:“难为娴妃妹妹还记得本宫的生辰。
那便多谢娴妃了,茉心,好生收着这件虎皮袄子,到了冬日本宫再拿出来穿。”
“是。”
一旁的白蕊姬见状,连忙轻笑着,缓和气氛道:“哎呀,这么好看的狐皮袄子啊,我真是羡慕呢。
娴妃姐姐可从不曾送给我这么好看的狐皮袄子。可见,曦月姐姐的生辰,娴妃姐姐一直放在心上。”
陈婉茵连忙附和:“可不是,早些年,娴妃姐姐是绣精致的绣品与香包,送给贵妃姐姐。
如今,听闻贵妃姐姐体寒加重,用了今年皇上御赐的,最为保暖的玄狐皮,做成袄子送给贵妃姐姐。
娴妃姐姐对贵妃姐姐还真是有心了。”
白蕊姬接口道:“是啊,是啊,想必,是为了曦月姐姐冬日里可以穿得暖和些,关心曦月姐姐的体寒呢。”
蕊姬一边说着,一边又指着那狐皮大袄上绣着的月亮与樱花图案,眸中放光道:“哎呀喂——
娴妃姐姐,你怎的还在这儿还特意绣了一个月亮,月亮旁边还有一朵樱花,真真是好看。这是不是有什么寓意呀?
哎呀,曦月姐姐,你快看看,这月亮和樱花绣在一块儿,是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