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你们说的话了。”
路飞的手还贴着那块碑,火没退,骨头像在慢慢发烫。
不是灼伤。
是回音——那些埋在石头底下、熄了上千年的“声音”,一段段顺着他的拳头,在心口重响。
不是耳朵听见,是骨头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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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波伊蹲下,看着他:“你现在是不是明白了?”
“你为啥写得进碑,但名字总不出现?”
“你说了那么多话,最后就留下一句‘我没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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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飞没说话。
他眼神很沉,但不是迷糊,是像忽然想清楚了点什么。
过了几秒,他慢慢抬起头,看着远处的象背云海。
“因为我不是来留下名字的。”
“我是来——把那些没被写进去的名字,一起打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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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碑火。”
“你是碑火那句‘没写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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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 红土大陆·玛丽乔亚】
地下白殿深处,一盏沉睡千年的石灯在无人触碰下自动亮起。
一名披着镜白羽袍的身影,缓缓起身。
他眉心一道裂纹,像某种“烧痕未愈”。
他低头看向一卷刚送来的石语传函:
“佐乌碑火重燃,火识复刻句显异常。”
“内容:‘我没名字,但我说了话。’”
“反映碑群共鸣反应,涵盖:东海、空岛、和之国、鱼人岛……共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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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卷轴烧了。
没有火,自动化灰。
随后抬头,轻声一句:
“是那个孩子。”
“他开始让石头说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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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坐在黑莲石座上,听完这话,手指抬了抬。
“名字有很多。”
“你要是让一个没有登记的火骨,被世界记住。”
“你觉得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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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人行了一礼。
“那这世界,会开始——怀疑谁才该留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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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
“别杀他。”
“让他知道,他永远写不出一个——能被读出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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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乌 · 火刻残台】
那块哑碑被重新竖起。
路飞把写了“我没名字”的那一拳的碑面转向了东面。
“为什么朝东?”乔伊波伊问。
“因为火种从东边来的。”路飞没多讲。
他只记得——他的第一次骨火共鸣,就是在东海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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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锖收回封石,塞莉雅则打开一块碎印残碑,在边上重新记录刚才那一拳刻下的火文。
“你知道这句话开始被外地回响了吗?”
“我们收到信号,从阿拉巴斯坦地下火阵的石路口,回响了一句——‘他说了话。’”
“不是我们的石头刻出来的。”
“是那边的碑,自动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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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等于,帮他们也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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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波伊忽然神情微变,站起身。
“来了。”
远方象主脊骨线上,一条镜白长纹自空中浮现。
一道身影如影落地,没走路,像风飘。
白袍、无发、面上无口,只有一道印痕。
他没自报身份。
但塞莉雅眼神瞬间冷了。
“……那是‘正典消声官’。”
“政府负责‘封口碑’和‘静碑群’维护的人。”
“只处理一类事:说了不该说的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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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说话。
一张纸从他指尖飘下,落在石碑前。
上面只写了一句:
“此名,不应刻于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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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飞站起身,火印浮起:“所以你又来擦字的?”
“擦吧。”
“我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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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一句。”
“你擦一句。”
“那我就一直写,写到你骨头也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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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袍人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回响,像水面敲了下石子。
“你是火。”
“但你是——‘说错话的火’。”
“说错话的火,是要被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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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波伊眼神一沉:“你要熄他?”
“先过我。”
他拔刀站前。
路飞拍了拍他的肩:“我来。”
“他说我火说错了。”
“我就看看到底谁的骨头在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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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碑火再起!
不是一拳!
是他全身骨火逆流爆发!
火不是往外打,是向内刻!
——直接刻在自己骨头上!
“我不写字了。”
“我写在骨头上。”
“你想擦,就来把我——整个人一起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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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印一条条绕着他的手臂、肩、胸口往回卷,像碑文自己长在他身上。
石头再也没被碰。
但火,从他身上,已经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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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不再是唯一。
这个人,就是碑。
他,叫:
无字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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