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推了推,他摆摆手意思是自己不要,荆溪不听他的,也不顾他拒绝,“你听婶婶的,你回家之后记得跟婶婶来信,让婶婶知道你的情况,还有,你要把身体养好,不要受委屈,下次见面婶婶想听见狗蛋喊我婶婶。”
狗蛋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轻点了点头。
荆溪觉得他应该是能说话的,她刚才说的话也只是想刺激他一下,见他没出声,想来是心结还没打开,其实她觉得换个环境对他还是有好处的。
荆溪和席维申又宽慰了他一会儿,见他有点累了,让席维申带着他去洗漱一番,荆溪也换了身衣服,打开盒子,查了一下里面有多钱,心里有了数,又把盒子放好才去洗漱。
第二天一早,他们刚吃完早饭,罗局长就带着两个军人过来了,罗局长还以为孩子还要闹一番才会同意跟他们离开,没成想很顺利。
跟荆家人寒暄了几句,就看见孩子穿着整洁的出来了,狗蛋这次也有了心理准备,他挎着一个包袱,里面都是陈海兰给他准备的,还有一个大包其中一个军人接过去了。
狗蛋非常不舍,他眼泪蓄满了泪,强忍着不让自己流下了,他定定的看了荆家人一会儿,然后才背着自己的小包袱跟他们告别。
陈海兰眼睛都红了,心里也十分的不舍。荆溪更不用说了,不过她没表现出来,相处久了有感情很正常,他有自己的家人了,跟家人能团聚是好事。
狗蛋就这么一步三不舍的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荆家人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尤其是陈海兰,总是下意识的喊狗蛋的名字,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他离开了。
过了大概半个月,荆溪收到了他的来信,还有一张照片,是他目前的现状,信是由他父母写的,先是感谢了他们家的照顾,然后又说了狗蛋的近况。
还有一张纸,是狗蛋自己用拼音写的,大概意思就是他现在很好,让她不用担心,就是想念他们。
荆溪也知道了狗蛋真正的名字,姜明韬。
是个好名字,比她起的好听多了,荆溪用手托着下巴想。
这期间陶多儿结婚了,陶盼儿不知道跟陶家人闹了什么矛盾,搬去跟张时运住了,反正两人领了结婚证也算是夫妻了,只是乡下人更认办酒,她这一行为又被村里不少人指指点点。
陶盼儿知道外面都在说什么,也没有生气,反而关起门来认真过日子,倒是让村里人有些刮目相看。
荆溪的耳朵也没闲着,李爱拉跟她们家的关系越来越好了,有点啥事第一个跑过来分享,她边吃瓜边学习,目前已经学到初二了…
不是她笨,是她学的仔细。
一直快到年底,村里人才不关注陶家,开始忙活着准备过年,这也是荆溪来到这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她对此很重视,于是她又往山里扛了一头野猪下来。
陈海兰在大条也察觉到闺女有事瞒着自己,她可不相信一个坑里能一直出来野猪,但是见荆溪毫发无伤心中有成算的样子,她也只当看不见。
说不定,是她偷偷养的,二蛋和小锅都不在家,想来就是在山里给她打猎的,这样想着,她看见肉时,眼里都是欣喜。
嘴上还念叨着;“这头野猪可真大啊,少说也有两百斤,让我想想怎么分配。”
荆溪让她随意,她心里想着这都过去好久了,她让大哥帮忙找一下席维申的家人,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她知道现在信息不发达,但是也没想到这都这么久了也没个信儿?
席维申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知道他写了很多信,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响,她都替他着急。
想着便回房间拿出来信纸准备给大哥写一封信问问。
席维申不在家里,她不用躲起来写,要是他在的话,自己写他肯定会发现的,在没有任何消息之前,她不想让他知道,给了希望,一直等不到任何消息才是绝望的。
她趴在桌子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大张,折叠好装进信封里,等着下次去县城寄过去。
临近年底,家家户户都很忙,要说春柳村还有一件大事是值得庆祝的,就是在荆二叔不懈的努力下,说服了公社的书记让他们村里成为了第一个用上电的。
荆溪屋里扯上电的那一刻,她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光明了,虽然屋里的灯光不如后世的亮堂,但是已经很欢喜了。
荆溪写完出来看见陈海兰刚放完血,水已经烧好了,见她出来就说;“等你爸回来在弄,今年咱们家不缺肉,回头走亲戚时,给你两个姑姑多一些,还有你舅那边。”
荆溪点点头,她对两个姑姑还有舅舅都很陌生,只有在自己结婚时见了一面,其余时间都没见过,陈海兰说过,两个姑姑家里都是一大摊子事,没什么大事是不会来的。
至于舅舅,陈海兰过的比娘家还好,他们除非有事也不是不会来的。
荆溪默默的撸起来袖子,脱了厚厚的棉袄,看着地上的野猪,陈海兰见她这架势,眼皮一跳,“你脱衣服干嘛,快穿上,这大冷天的。”
荆溪摇摇头,“妈,我爸回来还要好一会儿呢,正好我现在挺闲,这个我来杀,娘你帮我先把毛烫一下吧,你放心我手法很好的。”
最近学习很累,她杀杀猪放松一下,再说了她这手法保准让她妈惊艳。
陈海兰则是没想到她还是存着这心思,刚想板着脸说不行,就看见她拿着刀出来了,还在一边用磨刀石磨了磨,又拿着刀比划了一番。
今天这个她非杀不可,她知道她妈不喜欢,可是现在不就她们两个人吗?也没有人看见。
陈海兰见她着跃跃欲试的架势默默的把话咽下去了,让她试试也好,这要是上手就会,人人都能当屠夫。
就见她两只手轻轻松松的把它提起来放在大案板上,又把四肢给绑好。
荆溪和陈海兰两人往猪上面浇热水,等烫完毛,她拿着刀子就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