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0年天枢城底层,废弃工厂改造的秘密实验室里,金属管道与裸露的线路交织出粗犷的科技感。巨大的承重柱上缠绕着能量屏蔽带,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将实验室与外界的信号彻底隔绝。“云月号”静静停在实验室中央的起降平台上,舱体的划痕已被纳米修复剂填补,只是尾部的能源核心依旧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还未从时空乱流的创伤中恢复。
叶天天穿着特制的防护服,正趴在能源核心旁,手中握着一台便携式暗物质检测仪,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核心内部的乱流残留比预想的更顽固,”他眉头微蹙,转头对林月月说道,“需要用高频脉冲清除仪,逐层剥离附着在核心壁上的时空粒子。”
林月月点点头,操控着一台悬浮机械臂,将高频脉冲清除仪精准对准能源核心的接口。“脉冲频率已调至安全阈值,不会损伤初代核心架构,”她的目光紧盯着全息监控屏,“可以开始清除程序了。”
叶云天站在驾驶舱旁,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敲击,启动了“云月号”的辅助监测系统。“我已将驾驶权限切换至手动模式,随时监控核心状态,”他抬头看向林月瞳,“数据记录就拜托你了,月瞳。”
林月瞳坐在实验室角落的数据分析台后,面前的全息屏幕分成了数个窗口,分别显示着能源核心参数、时空磁场强度、坐标稳定性等数据。“数据通道已同步,所有参数实时记录,”她推了推耳边的通讯器,“随时可以启动测试。”
叶启和林福贵站在实验室边缘,虽然看不懂复杂的技术操作,但眼神中满是期待。他们比谁都希望“云月号”能尽快修复,早日踏上返回1998年的旅程。“一定要顺利啊,”林福贵低声念叨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枚祖传的金属徽章。
“各单位准备就绪,启动清除与修复测试。”叶天天一声令下,按下了高频脉冲清除仪的启动键。
嗡——
低沉的嗡鸣声在实验室里响起,高频脉冲化作无形的能量波,持续冲击着“云月号”的能源核心。屏幕上,代表乱流残留的红色数值开始缓慢下降,而核心稳定性的蓝色数值则逐步上升。叶云天紧握着驾驶杆,能清晰地感受到“云月号”传来的轻微震颤,那是能源核心在自我调整的信号。
“乱流残留清除率30%……50%……70%……”林月月报着数据,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核心温度正常,磁场稳定,一切都在预期范围内。”
叶云天微微松了口气,目光落在坐标显示仪上。当前坐标依旧锁定在2090年天枢城底层,误差值为零。只要完成清除,再加装叶天天研发的时空锚点发生器,“云月号”就能精准定位1998年的坐标,实现平稳穿越。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能源核心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警报,原本稳定下降的红色数值瞬间飙升,屏幕上的数据流变得一片混乱。“不好!核心震荡异常!”叶天天脸色大变,猛地按下紧急制动按钮,却发现仪器完全失去了响应。
“怎么回事?”叶云天急道,他能感觉到“云月号”的震颤越来越剧烈,驾驶舱内的指示灯开始疯狂闪烁,红、黄、蓝三色光芒交织,映得众人脸色忽明忽暗。
“是深层时空乱流!”林月月盯着时空磁场监测屏,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实验室下方竟然隐藏着一条未被发现的时空乱流带,清除程序激活了乱流,它在干扰核心的能量场!”
话音未落,“云月号”的坐标显示仪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原本稳定的2090年坐标开始疯狂跳动,数字如同走马灯般变换,最终定格在一串让所有人都心惊的数字上——2000.10.12。
“坐标锁定失败!强制跳转启动!”驾驶舱的智能语音响起冰冷的提示音。
“不!”叶云天奋力拉动操控杆,试图抵消跳转的力量,但“云月号”已经完全失控。实验室的能量屏蔽带在剧烈的能量冲击下寸寸碎裂,蓝光闪烁着熄灭,巨大的牵引力从能源核心爆发出来,将“云月号”猛地向上拉起。
“抓紧!”叶云天大喊一声,一把将身旁的林月瞳拉到自己身边,紧紧抓住驾驶舱的扶手。
叶启和林福贵也下意识地抱住了旁边的金属支架,巨大的离心力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实验室的天花板被“云月号”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碎石与金属碎片纷纷坠落,时空隧道在飞车下方瞬间展开,形成一个旋转的黑色漩涡,将“云月号”吞噬其中。
时空隧道内,无数光影碎片飞速掠过,像是在播放快进的电影。耳边是呼啸的时空乱流声,尖锐得如同金属撕裂,“云月号”在隧道中剧烈颠簸,舱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叶云天死死盯着前方,试图在混乱中寻找稳定的航线,但时空乱流的力量太过强大,飞车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只能任由其裹挟着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颠簸突然停止,耳边的呼啸声也渐渐消失。“云月号”如同断线的风筝,从半空中坠落,重重砸在一片柔软的物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舱内的众人一阵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叶云天率先推开舱门,一股混杂着泥土芬芳与稻穗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与2090年的金属味和臭氧味截然不同。
他探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云月号”坠落在一片金黄的稻田里,沉甸甸的稻穗被压弯了腰,泥浆溅满了舱体。远处是连绵的村落,白墙黑瓦的农舍错落有致,袅袅炊烟在屋顶升起,几只白鹭从田埂上掠过,飞向远方的河流。天空是澄澈的湛蓝色,白云慢悠悠地飘着,阳光温暖而不刺眼,洒在稻田上,泛着金色的光泽。
这是一个没有悬浮车、没有全息标识、没有智能机器人的世界,充满了原始而鲜活的生命力。
“这……是哪里?”林福贵爬下飞车,踩在松软的泥土上,脸上满是茫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已经沾满了褐色的泥浆。
叶云天快步走到数据分析台旁,调出定位仪的残留数据。屏幕上,“2000.10.12”的数字清晰地显示着,下方还有一行精确的地理坐标——水球区猴头省清河镇叶家村。
看到这行坐标,叶云天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猛地抬头,目光望向远处的村落,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这是……我出生后第三天,也是你出生前一周,月瞳!”
林月瞳浑身一震,快步走到他身边,盯着屏幕上的坐标和日期,眼中满是难以置信。2000年10月12日,猴头省清河镇叶家村——那是叶云天的故乡,也是他出生的地方。而她自己的生日,是2000年10月19日,距离现在正好一周。
他们竟然意外穿越到了2000年,穿越到了他们出生的年代。
“我们……回到了过去?”叶启的声音带着一丝恍惚,他看着眼前熟悉的田园风光,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生活的村庄。
“是时空乱流导致的意外跳转,”叶天天扶了扶有些歪斜的全息眼镜,语气中带着懊恼,“我没想到实验室下方会有深层乱流带,打乱了坐标校准。”
“先别管这些了。”叶云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里是2000年,我们的出现可能会干扰历史,必须启动隐形模式。”他立刻返回驾驶舱,按下了隐形开关。
嗡的一声轻响,“云月号”的舱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彻底消失在稻田里,只留下一片被压弯的稻穗和满地泥浆。
“我们去村里看看吧。”叶云天的语气带着一丝期待,也有一丝忐忑。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见到年轻时的父亲。
林月瞳点点头,眼中也满是好奇:“但我们只能远远观察,绝对不能干预历史。”这是时空法则的底线,也是他们从2090年学到的最重要的规则。
叶启和林福贵留在“云月号”附近警戒,叶云天和林月瞳则沿着田埂,朝着村落的方向走去。田埂旁的水渠里,清水潺潺流淌,偶尔有几尾小鱼游过,激起一圈圈涟漪。远处传来村民的谈笑声和耕牛的哞叫,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叶家村的入口,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老人正坐在小马扎上聊天。村子里的道路是夯实的土路,两旁种着梧桐树,树叶在秋风中沙沙作响。叶云天的目光在村落里搜寻着,很快就锁定了一栋挂着红布的农舍——红布上写着“添丁之喜”四个大字,正是他记忆中老家的位置。
两人悄悄绕到农舍后院,躲在一棵老榆树后。院子里,一个穿着蓝色劳动布褂子的男人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襁褓,动作笨拙地给里面的婴儿换尿布。那男人的眉眼与叶云天有七分相似,正是33岁的叶启——原时间线里的叶云天父亲,与2090年穿越状态的叶启同龄,脸上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些许沉稳。
襁褓里的婴儿似乎不太安分,哇哇大哭起来,声音洪亮得传遍了整个院子。
“哎哟,我的小祖宗,别哭了别哭了。”33岁的叶启手忙脚乱地哄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是不是尿布没包好?还是饿了?”
屋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是不是又笨手笨脚把孩子弄不舒服了?”紧接着,一位穿着碎花衬衫的女子走了出来,正是叶云天的母亲。她接过婴儿,熟练地拍着后背,笑着打趣道:“你看你,换个尿布都不会,孩子的哭声比你下田喊号子还响!”
33岁的叶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这小家伙力气真大,跟个小老虎似的。”他看着妻子怀里的婴儿,眼神中满是宠溺,“等他长大了,我要教他下田、修农机,做个能干的男子汉。”
躲在树后的叶云天,眼眶瞬间就热了。他看着33岁的父亲,看着年轻的母亲,看着襁褓中那个嗷嗷待哺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思念,还有一种跨越时空的奇妙触感。他今年30岁,眼前的父亲33岁,这份成熟稳重的父爱,让他对父亲有了全新的认识。
“别激动,别被发现了。”林月瞳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提醒道。她能感受到叶云天的情绪波动,也能理解这种跨越时空见到亲人的心情,但他们不能暴露自己。
叶云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们只是历史的旁观者,不能做出任何可能改变历史的举动。
就在这时,33岁的叶启突然抬起头,目光朝着老榆树的方向望来。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疑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看到。“奇怪,”他喃喃自语,“怎么感觉有股熟悉的暖意,像是……孩子回来了。”
叶云天的心脏猛地一缩。那是血缘的感应,是跨越了时空的羁绊。他看着父亲的目光,喉咙有些哽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月瞳拉了拉他的手,摇了摇头。叶云天明白她的意思,转身悄悄往后退去。两人沿着田埂,慢慢离开了叶家村,朝着远处的公路走去。他们要前往月球省,那里,还有一个关于林月瞳的秘密,正等待着被揭开。
乘坐着叶天天临时改造的隐形低空飞行器,叶云天和林月瞳花了三个小时,终于抵达了月球省省会的私立医院。这所医院在2000年算得上是顶尖水准,白色的建筑错落有致,庭院里种着整齐的绿植。按照时间推算,林月瞳的母亲此刻应该正在这所医院待产,再过一周,林月瞳就会出生。
两人将飞行器停在医院顶楼的天台,这里人迹罕至,不易被发现。天台的边缘有一道矮墙,正好可以作为隐蔽的观察点。林月瞳趴在矮墙上,目光紧紧盯着住院部三楼的一间VIp病房——根据叶天天调取的历史资料,那就是她母亲当年住的病房。
“应该就是这里了。”林月瞳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即将见到年轻时的父母,即将见证自己出生前的时刻,这种感觉让她既期待又忐忑。
没过多久,病房门被推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推着一辆婴儿车走了出来。婴儿车里躺着两个襁褓,一个粉色,一个蓝色。护士走到走廊的窗边,轻轻拍了拍婴儿车,对着随后走出的男人笑着说道:“林总,母子平安!女儿眼睛亮,像您夫人一样漂亮;儿子哭声有力,将来一定是个男子汉!”
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正是33岁的林福贵。他快步走到婴儿车旁,小心翼翼地看着里面的两个孩子,脸上满是激动与喜悦。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伸手轻轻碰了碰女儿的小脸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太好了,太好了……”
林月瞳如遭雷击,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婴儿车里的蓝色襁褓。
儿子?
她竟然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她的脑海中炸开。她从小到大,父亲从未提起过她有哥哥,家里的相册里也只有她一个孩子的身影。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独生女,却没想到,她竟然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怎么会……”林月瞳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看着婴儿车里那个小小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那是血脉相连的羁绊,无法割舍。
叶云天也愣住了,他转头看向林月瞳,眼中满是震惊。他从未想过,林月瞳竟然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而且这个秘密被隐藏了这么多年。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色护工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低着头从楼梯间走了出来。他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双手插在口袋里,看似随意地朝着护士和林福贵的方向走去。
叶云天的眉头微微皱起,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有些不对劲。
果然,就在33岁的林福贵转身和护士交谈,询问孩子的护理注意事项时,那个护工突然加快了脚步,趁着两人不注意,猛地抱起婴儿车里的蓝色襁褓,塞进随身携带的黑布袋里,转身就朝着楼梯间旁边的后门跑去。
“站住!”叶云天低喝一声,下意识地就要冲出去。
林月瞳也反应了过来,眼睛瞪得通红,就要跟着冲下去:“他把我哥哥抱走了!我要去阻止他!”
叶云天一把拉住了她,用力将她按在矮墙上,压低声音说道:“不能去!我们不能干预历史!”
“那是我哥哥!”林月瞳挣扎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不能看着他被偷走!”
“你冷静点!”叶云天紧紧握着她的手臂,语气坚定,“我们现在冲下去,可能会改变历史的走向。如果因为我们的干预,导致你或者你哥哥无法顺利出生,后果不堪设想!”他指着那个护工逃跑的方向,“先记下来他的样子和逃跑路线,我们回2090年,一定有办法找到他,找到你哥哥!”
林月瞳看着那个护工的身影消失在后门,心中的痛苦与挣扎几乎要将她吞噬,但她也知道叶云天说的是对的。他们是时空的闯入者,不能随意干预历史。她强忍着泪水,死死盯着那个护工的背影,将他的身形、穿着、以及逃跑的方向牢牢记在脑海里——灰色护工服、黑色鸭舌帽、微驼的后背,还有后门通向的那条狭窄小巷。
走廊里,33岁的林福贵已经发现儿子不见了,他疯了一样地冲向楼梯间,大喊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呢?”护士也慌了神,跟着他一起追了出去,走廊里一片混乱。
当天晚上,叶云天和林月瞳悄悄潜入了医院的VIp病房外。透过虚掩的门缝,他们看到33岁的林福贵坐在床边,看着襁褓中的林月瞳,眼眶通红,布满了血丝。他的妻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低声啜泣着。
“别再哭了,”33岁的林福贵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伸手轻轻抚摸着妻子的头发,“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会找到儿子的。”
“都怪我,当时没有看好孩子。”妻子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要是儿子找不回来,我该怎么办?”
33岁的林福贵沉默了片刻,红着眼眶,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女儿,语气坚定地说:“别告诉月瞳有哥哥,永远都不要说。”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有个失踪的哥哥,不想让她一辈子活在痛苦和寻找中。”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金属名字牌,上面刻着“林日赟”三个字——寓意文武双全。这是他早就为儿子准备好的名字牌,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给儿子戴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走到病房的抽屉前,将名字牌小心翼翼地藏了进去,像是藏起了一个永远不能说的秘密。
护士之前口中的“林日赟”,不过是他在慌乱中随口报的名字,他怕那个偷走儿子的人会通过名字追查过来。
门外的林月瞳,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终于明白,父亲这么多年来的沉默,原来是为了保护她。那份沉甸甸的父爱,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与愧疚。
“我们该走了。”叶云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忍。
林月瞳点点头,擦干眼泪,最后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父母,转身跟着叶云天离开了医院。
返回稻田中的“云月号”,叶启和林福贵、叶天天、林月月早已焦急地等待着。“怎么样?看到了吗?”林福贵迫不及待地问道。
叶云天简要说明了在叶家村和医院的所见所闻,当听到林月瞳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被偷走时,林福贵和叶启都惊呆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林福贵的脸色凝重,“难怪我总觉得福贵兄对月瞳格外疼爱,原来藏着这样的秘密。”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叶天天立刻说道,“我们必须尽快返回2090年,这里的时空磁场不稳定,再待下去可能会引发更大的时空紊乱。”
叶云天点点头,立刻登上驾驶舱,启动了“云月号”的应急返回程序。“所有人系好安全带,时空隧道可能会有颠簸。”
能源核心重新启动,发出低沉的轰鸣。这一次,在叶天天的精准操控下,“云月号”成功撕裂了2000年的时空壁垒,再次进入时空隧道。这一次的隧道比来时平稳了许多,光影碎片飞速掠过,几个小时后,“云月号”稳稳地降落在了2090年的秘密实验室里。
实验室里,能量屏蔽带已经重新启动,叶天天和林月月之前已经成功屏蔽了执法队的临时探测,暂时安全。
刚一落地,林月月就立刻冲到数据分析台前,启动了联邦科技大学的内部数据库权限。“我来调取2000年月球省私立医院的案件记录。”她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瞬间弹出了大量的文件。
“找到了!”几分钟后,林月月喊道。屏幕上显示着一份尘封的警方档案:2000年10月12日,月球省私立医院发生一起婴儿失窃案,失窃男婴为林福贵之子,嫌疑人名为罗汉松,系林福贵远房同乡,因赌博欠债被不明势力收买,作案后逃至水球区,改名换姓,至今下落不明。警方多次追查,均未发现有效线索,案件最终成为悬案。
“罗汉松!”林月瞳握紧了拳头,这个名字她牢牢记住了。
叶天天接过权限,开始查询2090年的相关信息。“既然他逃到了水球区,我们可以调取水球区的人口档案和监控记录。”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筛选着相关数据,“找到了!2090年水球区清河镇,有一个名叫罗汉松的老人,经营着一家废品收购站,年龄与档案中的嫌疑人吻合,身份信息有篡改痕迹,应该就是他!”
屏幕上弹出了罗汉松的近期照片,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林月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当年那个穿灰色护工服、戴鸭舌帽的男人。
“还有这个!”叶天天的目光被另一条信息吸引,“他身边有一个29岁的‘侄子’,名叫罗汉果,长期在废品收购站帮工。根据档案显示,这个罗汉果是罗汉松在2000年11月收养的,出生日期与失窃男婴的出生日期完全吻合!”
屏幕上出现了罗汉果的照片,那年轻人的眉眼之间,与林福贵、林月瞳有着惊人的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和林月瞳如出一辙。更让人揪心的是,档案中还附有邻居的匿名举报记录,称罗汉果长期被罗汉松当作免费劳力,遭受辱骂和虐待,生活苦不堪言。
“是他,一定是他!”林月瞳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眼泪再次滑落,“他是我的哥哥,林日赟!”
叶天天立刻启动了3d打印机,根据林月瞳的描述和档案中的信息,精准复刻出了那枚刻着“林日赟”的名字牌。他将名字牌递给林月瞳:“拿着吧,这是属于他的东西。”
林月瞳接过名字牌,紧紧握在手心,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更加坚定了决心。她抬头看向叶云天,眼神中充满了恳求与坚定:“云天,我们必须回去救他!用2090年的技术,精准回到2000年案发的那一刻,阻止罗汉松,把哥哥救回来!而且我们要做得天衣无缝,不能破坏原有的时间线。”
叶云天看着她坚定的眼神,郑重地点了点头。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也明白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好,我们救他。”
叶天天也附和道:“只要修复好‘云月号’,再优化时空锚点发生器,我就能精准锁定2000年10月12日的案发坐标,实现定点穿越。而且我们可以采用‘隐形干预’的方式,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阻止罗汉松。”
“那我们就尽快开始吧!”林福贵说道,他也想为救回林月瞳的哥哥出一份力。
就在这时,实验室里的全息手环突然再次闪烁起来,发出急促的警报声。屏幕上弹出紧急提示:【时空管理局执法队已突破底层外围防线,正在向秘密实验室靠近,预计十分钟后抵达!】
众人脸色骤变。
刚刚回到2090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执法队就追了上来。
“没时间耽误了,必须立刻转移‘云月号’!”叶天天当机立断,“执法队的探测技术越来越先进,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林月月立刻停止了数据库的查询,启动了实验室的紧急撤离程序:“我已经锁定了新的安全屋位置,在底层废弃工厂的另一区域,我们可以先转移到那里,再继续修复‘云月号’。”
叶云天快速检查了一下“云月号”的状态:“能源核心基本稳定,短距离转移没有问题。”
一场新的危机再次降临,转移“云月号”的计划,必须立刻执行。而林月瞳握着手中的名字牌,心中暗暗发誓:哥哥,等着我,这一次,我一定会救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