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最近新来了几个外门弟子，其中有个叫柳明的小师弟格外勤奋，每日天不亮就在练武场挥剑。傅星沅晨起路过时，总会驻足指点一二。
“手腕再抬高些。”傅星沅比划着示范，“这招'白虹贯日'重在腰力...”
柳明眼睛亮晶晶地点头：“多谢大师兄！”
这一幕恰好被前来寻人的慕容熙看见。他倚在廊柱边眯了眯眼，直到傅星沅发现他，欢快地跑过来。
“师弟！”傅星沅额上还带着薄汗，“你怎么来了？”
慕容熙掏出手帕给他擦汗，状似无意地问：“师兄认识新弟子？”
“柳师弟很用功。”傅星沅浑然不觉危险，还回头朝柳明挥挥手，“明日我再来教你下一式！”
慕容熙手上动作一顿，眼神暗了暗。
当晚用膳时，傅星沅发现自己的碗里堆满了辣子鸡——这道菜他平日最多吃两口，今日却占了半碗。
“太多了...”傅星沅小声抗议。
慕容熙面不改色：“师兄近日太劳累，该补补。”说着又夹了一筷子，“明日我去指导新弟子，师兄多睡会儿。”
傅星沅刚想说不用，突然福至心灵：“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慕容熙筷子一停，抬眸看他：“师兄觉得呢？”
这眼神太危险，傅星沅识相地埋头扒饭。谁知辣子鸡太呛，一口下去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慕容熙连忙递水拍背，懊恼道：“是我不好...”
傅星沅趁机拽住他的袖子：“那明日让我去教柳师弟？”
“不行。”慕容熙斩钉截铁，“除非...”
“除非什么？”
慕容熙突然凑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傅星沅瞬间从脸红到脖子，差点打翻茶盏：“你...你不知羞！”
“那师兄就别想单独见那小子。”慕容熙理直气壮地坐回去，还不忘给他夹了块不辣的清蒸鱼。
第二日清晨，傅星沅果然没能早起。等他腰酸背痛地走到练武场，发现慕容熙正在指导柳明剑法——只是那教学方式严厉得吓人。
“手腕！说了多少次！”慕容熙冷着脸用木剑敲了敲柳明的手，“这招要这样...”
柳明战战兢兢地模仿，额头全是汗。见傅星沅来了，如见救星般喊道：“大师兄！”
慕容熙回头，瞬间冰雪消融：“师兄怎么来了？”快步上前扶住他，“不是让你多休息？”
傅星沅瞪他一眼，转头对柳明温声道：“累了吧？先去用早膳。”
柳明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等人走远，傅星沅才掐了把慕容熙的手臂：“你故意的！”
慕容熙顺势将人搂进怀里：“我吃醋。”理直气壮得让人没脾气。
傅星沅拿他没办法，只好妥协：“那...以后我们一起教？”
“可以。”慕容熙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但要收学费。”
“什么学...唔...”
抗议被堵在唇齿间。晨光中，两道身影依偎在一起，剑穗与发丝纠缠，分不清彼此。
午后傅星沅在药圃打理灵草，慕容熙非要跟来帮忙。说是帮忙，实则捣乱，一会儿从背后抱住他偷亲，一会儿把玩他束发的丝带。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傅星沅板着脸警告。
慕容熙立刻摆出委屈表情：“师兄嫌弃我...”
明知是装的，傅星沅还是心软了：“...好好干活不行吗？”
“行。”慕容熙乖巧点头，下一秒却将人抱到石凳上，“师兄坐着指挥，我来做。”
傅星沅争不过他，只好红着脸看那人忙前忙后。慕容熙干活很利落，只是每完成一项就要凑过来讨个奖励，活像只大型犬。
“这株紫灵芝要特别小心...”傅星沅指着药圃角落，“去年差点枯死...”
话音未落，慕容熙已经单膝跪在药圃边，小心翼翼地松土施肥。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连凌厉的轮廓都柔和了几分。
傅星沅看得入迷，直到慕容熙抬头冲他笑：“师兄看我做什么？”
“谁、谁看你了！”傅星沅慌忙低头，耳尖却出卖了他。
慕容熙低笑着凑过来，手上还沾着泥土就捧住他的脸：“师兄撒谎的样子真可爱。”
“脏死了！”傅星沅躲闪不及，脸上留下几道泥印，气得去捶他。
慕容熙任由他打闹，趁其不备将人压倒在软草上：“师兄帮我擦干净？”
傅星沅刚要反驳，唇就被封住。这个吻温柔缱绻，带着灵草清香，让他不自觉环住对方的脖子。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慕容熙轻啄他泛红的眼尾：“师兄，我们...”
“大师兄！慕容师兄！”赵焕金的声音由远及近，“掌门找你们！”
傅星沅慌忙推开慕容熙，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襟。慕容熙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起身，还不忘替他拍去草屑。
“晚上继续。”起身时在耳边丢下这句，成功让傅星沅又红了脸。
掌门找他们是为下山采购药材的事。本来这种小事不必亲传弟子去，但慕容熙听说要路过有名的蜜饯铺子，立刻主动请缨。
“就知道吃。”回去的路上傅星沅笑话他。
慕容熙捏了捏他的掌心：“是给师兄买的。”顿了顿，“上次那家杏脯，师兄不是说好吃？”
傅星沅心头一暖。他随口提过的事，慕容熙都记得。
三日后下山，慕容熙全程紧握傅星沅的手，生怕他走丢似的。市集上人潮涌动，叫卖声不绝于耳。
“糖葫芦！”傅星沅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小摊。
慕容熙立刻掏钱买了两串，却只给傅星沅一串：“师兄吃这个。”
“另一串呢？”
“我尝师兄的就好。”说着就着傅星沅的手咬走最顶上那颗山楂，“甜。”
傅星沅红着脸任他胡闹，一路被投喂了糖葫芦、杏仁茶、玫瑰糕...走到蜜饯铺时已经半饱。
“每样都包些。”慕容熙指着柜台，转头问傅星沅，“师兄还想吃什么？”
铺子老板娘笑眯眯地打量他们：“小哥对弟弟真好啊。”
慕容熙脸色一沉：“是道侣。”
老板娘连忙改口：“瞧我这眼神！两位郎君真是般配！”
回程时傅星沅还在笑：“你方才那表情...噗...”
慕容熙委屈地凑过来：“师兄还笑。”趁机偷了个香，“罚师兄喂我吃蜜饯。”
“你自己没手...唔...”
抗议无效，最终傅星沅还是乖乖坐在马车里，一颗颗给慕容熙喂梅子。那人得寸进尺，每吃一颗就要亲他一下，美其名曰“尝尝味道”。
夕阳西下，马车晃晃悠悠驶回玄天宗。傅星沅靠在慕容熙肩头昏昏欲睡，手里还攥着半包没吃完的蜜饯。
“师兄困了？”慕容熙轻轻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
傅星沅迷迷糊糊应了声，往他怀里钻了钻。慕容熙爱怜地吻了吻他的发顶，将人搂得更紧。
马车穿过山门时，惊起几只栖鸟。慕容熙看着怀中熟睡的容颜，唇角不自觉上扬。这样平淡温馨的日子，就是他最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