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走出老宅。
天边微微泛白。
我靠在门口,点了根烟,心里却没一丝轻松。
女一号死了,真相水落石出。
可事情远没有结束。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寒意。
我猛地回头。
一个穿着黑袍、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看着我。
他手里拿着一面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两个字——地府。
我心里一凛,立刻收敛气息,抱拳行礼。
“见过使者。”
黑袍男人点点头,声音低哑。
“张衍成,地府有事相求。”
我心里警觉,表面却恭敬。
“请使者明示。”
黑袍男人叹了口气。
“女一号的魂魄,没入地府。”
“却在途中失踪。”
“有人在吃魂。”
我心里一沉,脸色也变得凝重。
吃魂的存在,绝非小事。
弄不好,会酿成大祸。
黑袍男人继续说。
“地府追踪失败。”
“只能拜托你协助。”
我思忖片刻,最终点头。
“我答应。”
黑袍男人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张黑色灵符递给我。
“此符可感应吞魂之物。”
“保重。”
他话音落下,身影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风中。
我捏着那张黑色灵符,心里沉甸甸的。
吃魂者,凶残无比,极难对付。
更何况,这次牵扯到地府。
我知道,自己又要掉一层皮了。
我收起灵符,回到店里,开始调查线索。
整整三天三夜,我翻遍了荷城所有的阴地、邪地。
终于,在一座废弃医院的地下室,找到了蛛丝马迹。
那里的尸气浓重,阴风阵阵,像是地狱的入口。
我点燃黑色灵符,灵符立刻发出微弱的红光。
我知道,目标就在这里。
我提着背包,带着符纸、法器,一步步走进地下室。
空气越来越冷,呼吸都能看到白雾。
地上散落着破旧的病床、轮椅。
走到最深处,我看到一口巨大的铁门。
铁门半开着,一股浓烈的尸臭扑鼻而来。
我掏出罗盘,罗盘指针剧烈颤抖,几乎要断裂。
我咬咬牙,推门而入。
屋子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血池。
血池里,漂浮着无数残破的魂魄。
在血池之上,悬浮着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破旧的病号服,脸上满是腐烂的伤口。
他低头看着我,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终于来了......”
我心里一紧,知道这是要恶战了。
我掐诀布阵,撒下镇魂符,点燃净魂香。
血池里的魂魄发出凄厉的哭声,整个地下室震动不止。
那人影发出怪笑,猛地扑向我。
我咬牙迎上,法器与邪气在空气中激烈碰撞。
每一次对抗,都像是刀割在骨头上。
我拼尽全力,终于在最后关头,引动地府的黑令。
一道黑光从天而降,直接将那人影锁住。
地府的黑袍使者再次出现,带走了那吞魂者。
我瘫倒在地,浑身是血,意识模糊。
最后一眼,只看到香香焦急地蹲在我胸口,冲我喵喵叫。
再睁眼,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雅姐坐在床边,眼圈红红的。
“小衍成,吓死我了。”
我咧嘴一笑,嗓子沙哑。
“没死,就算赢了。”
雅姐哭笑不得,狠狠拧了我一把。
从医院醒来后,我的名气在风水圈彻底炸开了。
我一睁眼就看见雅姐坐在我病床前,脸上满是焦虑。
她眼圈通红,紧紧握住我的手,声音里带着后怕。
“衍成,你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努力撑起身子,嗓子发干,只能轻声回应。
“别怕,我这不是还活着么。”
雅姐闻言,终于露出安心的神色,可眼里的泪还是忍不住滚落。
她抬手狠狠擦了擦,似乎不想让我看到她哭。
我感受到她的担忧,也对她的情谊多了一分感激。
毕竟,这些年她在圈子里也见惯了生死,却唯独对我如此真情实意。
医生推门进来,让我躺下做检查。
我问医生自己要不要留院观察。
医生说我的外伤很严重,但更可怕的是损耗了太多精气神。
他嘱咐我最好再住院两三天,至少把身体养到不再虚弱。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
和邪祟搏斗后,我确实需要恢复一阵子。
第三天,我躺在病床上,翻看着手机消息。
我被送进医院的那天,似乎有不少风水圈的大佬问起我。
他们想知道我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搞得这么狼狈。
也有人酸溜溜地说,我不过是运气好没死,否则早被反噬。
更多的人则觊觎我的手段,想借此提高自己的声望。
毕竟我能引动地府黑令的事情已经传开,足够引发一阵惊呼。
然而,我对那些流言没兴趣。
从始至终,我把解人厄难、救人性命当作优先考虑。
至于名气,带来的多是麻烦和是非,远没有想象中美好。
但眼下,我必须承认,这“麻烦”已经找上门来了。
凡是跟灵异相关的事儿,几乎都有人指名道姓要找我。
不管是豪门阴宅,还是剧组撞邪,只要有钱,都会来请我。
但这次,我的确捞了不少好处。
前不久帮李总镇地气的那笔大单,红包够厚实。
再加上我之前跑了好几桩娱乐圈的任务,也都酬劳不低。
我靠在床头,把收到的转账记录大概瞄了一遍,心里颇为满足。
毕竟,修行也得吃饭,钱多了才有底气升级法器和辅助品。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笑,却轻轻触动了胸口的疼痛。
第四天,我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向医生提出出院。
医生叹了口气,说我这种“虚不受补”的状态,还需要静养。
可放在修行人的角度,我只要稳住气息、调理好神识,就比普通人康复更快。
雅姐拗不过我,只能帮我办理出院手续,再三提醒要按时复查。
我一边答应,一边收拾东西离开病房,内心急切想回自己的古董店。
回到店里,已是傍晚时分。
我推门进去,香香立刻跳到我怀里,发出亲昵的猫叫。
它用脑袋蹭着我胸口,似乎在责怪我这几天都不在。
我笑了笑,给它顺毛,心里升腾出一股温暖。
店里因为我几天不在,显得有些空旷和冷清。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台,把积的灰尘扫干净,让店面恢复正常状态。
刚忙完,电话又响了。
我接起,听到对面传来焦急的声音。
“张先生!我家祖坟出事了!”
“求您快去看看,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