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朝后的第三日,阳光正好,定王府的花厅里摆着匈奴进贡的珍宝。我坐在主位上,看着匈奴王子乌日根捧着金盒进来,他穿着华丽的匈奴服饰,腰间挂着镶宝石的弯刀,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
\"大盛王妃果然名不虚传,\"他行了个匈奴礼,\"在下久闻王妃芳名,今日一见,果然惊为天人。\"
我还未开口,慕容煜已经站到我身前,故意咳嗽了两声,手帕上立刻染上了红色:\"本王的王妃,也是你能随便看的?\"
乌日根一愣,慌忙低头:\"在下失礼了,请定王殿下恕罪。\"
我看着慕容煜手帕上的红点,忍不住想笑——那分明是朱砂的颜色,哪是什么咳血。春桃在一旁拼命憋着笑,苏婉柔则假装看珍宝,实则在偷偷观察慕容煜的反应。
\"王爷这是怎么了?\"我故作担忧,\"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慕容煜趁机靠在我肩上,声音虚弱:\"许是这几日劳心劳力,旧疾复发了。\"
\"旧疾?\"我挑眉,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帕上的红点,\"王爷这血,怎么看着像朱砂呢?\"
慕容煜尴尬地咳嗽两声,耳尖微微发红:\"咳......可能是手帕上的颜料染到了。\"
苏婉柔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连忙用帕子掩住嘴:\"王爷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乌日根看看慕容煜,又看看我,终于明白过来,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原来定王殿下是在开玩笑,在下愚钝,见笑了。\"
\"玩笑?\"慕容煜挑眉,\"本王可没开玩笑。以后看我王妃,记得低头。\"
我无奈摇头,示意春桃上茶:\"王子远道而来,先喝杯茶吧。这是大盛的龙井,味道清醇,最适合春日饮用。\"
乌日根接过茶杯,却不小心洒了几滴在衣襟上:\"失礼了......\"
\"不妨事。\"我示意丫鬟拿来绣绷,\"这是我们大盛的苏绣,能补衣上的污渍。\"
苏婉柔接过绣绷,指尖飞动,片刻后,衣襟上的茶渍被绣成了一朵小花。乌日根惊叹不已:\"大盛的绣技果然神奇,在下佩服。\"
慕容煜却在一旁冷哼一声:\"再神奇也是本王的王妃和小姨子,你少打主意。\"
我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腰:\"王爷这醋劲,比陈醋还酸。\"
\"本王就酸了,怎么着?\"慕容煜挑眉,忽然握住我的手,\"阿楚,以后离外男远点,本王会吃醋。\"
苏婉柔笑着摇头:\"姐姐,看来以后得给王爷开个醋坊了,省得他天天酸溜溜的。\"
春桃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被慕容煜瞪了一眼,慌忙低头:\"奴婢该死......\"
\"算了,\"我笑着说,\"王爷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计较的。\"
乌日根见气氛轻松,忽然又开口:\"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请王妃赐一幅绣品?\"
慕容煜立刻皱眉:\"你要本王王妃的绣品做什么?\"
\"在下想带回匈奴,让族人见识大盛的绣技。\"乌日根解释,\"并无他意。\"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也好,就送你一幅并蒂莲吧,象征大盛与匈奴永结同好。\"
慕容煜这才放宽心,却仍盯着乌日根:\"速去速回,莫要耽误王妃休息。\"
乌日根连忙应下,带着丫鬟退了出去。慕容煜立刻变回了往常的模样,伸手替我揉肩:\"阿楚,累了吧?要不要去歇会儿?\"
\"不累。\"我笑着看他,\"不过王爷以后可别再装病了,若是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
\"本王这不是怕他对你有非分之想吗?\"慕容煜撇嘴,\"再说了,本王装病,也只有你能识破。\"
苏婉柔笑着说:\"姐姐,你看王爷这醋劲,以后可得好好管管了。\"
\"管什么?\"慕容煜挑眉,\"本王这是疼媳妇,你们懂什么?\"
花厅里响起轻松的笑声,阳光透过窗纸,洒在绣绷上,显得格外温暖。我望着慕容煜,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没有阴谋,没有战争,只有家人的陪伴和爱人的宠溺。
\"对了,\"我忽然想起什么,\"明日要进宫面见太后,王爷可得收敛些醋劲,别在朝堂上发作。\"
\"知道了。\"慕容煜点头,\"不过要是有人敢看你,本王......\"
\"好了好了,\"我笑着打断他,\"再吃醋,就罚你给孩子绣肚兜。\"
\"罚就罚,\"慕容煜挑眉,\"本王绣的肚兜,必定是全大盛最漂亮的。\"
苏婉柔笑着摇头:\"看来王爷是真的变了,以前哪会做这些针线活。\"
\"为了阿楚和孩子,本王什么都愿意做。\"慕容煜认真地说,\"以后啊,本王要做全大盛最宠妻的夫君,最疼孩子的父亲。\"
我望着他,心中满是感动。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终于能像普通夫妻一样,谈笑着度过每一天。而这份平凡的幸福,才是最珍贵的。
春桃忽然指着窗外:\"娘娘,您看!桃花开了,今年的花开得真好。\"
我望向窗外,桃树的枝头开满了粉色的花朵,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娇艳。腹中的胎儿动了动,像是在感受这春日的美好。慕容煜伸手轻轻抚摸我的小腹,眼中满是期待:\"承安,你听见了吗?外面的桃花开了,等你出生,父亲带你去看。\"
是的,桃花开了,春天来了。而我们的生活,也迎来了最温暖的季节。无论未来还有多少挑战,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