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醒一醒,飞机马上就要落地了”
“好,谢谢。”王然抠抠眼屎,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
“先生,给您呕吐袋”
“你,你是那个……”王然疑惑的看向她,这个空姐有点眼熟。
“是的”俏丽的空姐微笑着点了点头,好似在说,是我,是我,就是我。
木然的接过呕吐袋,一张“俊脸”变得粉红。
“多给您几张纸巾”这空姐长得也一般。
“谢,谢谢”变得通红。
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狡辩都将毫无意义。
“哐~”
“呕~”
……
磨蹭到人走的差不多了,王然不着痕迹的拿过行李往外走。
“噗嗤”“哈哈哈”
刚出机舱,身后便爆发出一阵掩嘴没掩结实,发出的“噗噗”声和抑制不住的笑声。
这届空姐,素质着实一般。
王然快走几步汇入人流,遮挡背后“炽热”的目光。
“tAxI”伸手招了辆出租车。
“吆,国际友人?”师傅殷切的下了车“wele to jingdu。”一股大碴子味的英语脱口而出。
主动把行李放到了后备箱,又主动说道“where are you from?,where are you going?”
自从01年申奥成功,便兴起了英语热,尤其服务行业,迫切的希望在奥运期间能更好的展现国人的热情和大国风貌。
出租车尤其是在国际航班拉客的,基本都能整两句日常的行业用语。
“师傅去北电”
“还有我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
“靠,那你装啥犊子,我还以为拉了个假洋鬼子。”
王然也不生气,听了近两个月的鸟语有点腻歪,还是华语亲切。
一个能说,一个想说,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大哥,你咋以为是洋鬼子,万一是棒子或者小鬼子呢?”
“切, 那些瘪犊子好认的很。”
“棒子那边脸都比较怪,像个啥,对,像人造娃娃,男的娘里娘气的还抹粉呢”
“小鬼子就更好认了,有缸矮没缸粗,瘦的跟麻杆似的,见人就鞠躬,虚伪的很。”
……
东北人健谈,不会冷场更不会让一句话掉地上,简直就是天生的小品演员。
感觉也没多长时间,就到了北影。
乐呵了一路,付钱也没让找零,值。
北影门口挂着崭新的条幅,03级的新生即将入学。
校园比平时冷清许多,炎热的阳光下只有知了在欢快的“歌唱”。
没走两步,t恤就湿透了。
掀起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干瘪的肚子无声的诉说这段时间受的“苛待”。
“这天真他码热。”王然走两步就喘着粗气停下来擦汗。
看着不远处的宿舍楼,咬紧牙关似是下了很大决心。
“哐当”
一股霉气随着门开,扑面而来。
“咳咳”
呛得王然咳嗽几声,赶紧把窗户打开通风。
简单清理下卫生,便脱个精光跑到卫生间冲了个凉。
凉水划过身体,不禁打了个激灵“偶啊,爽。”
冲完凉,把衣服简单搓洗了下拿到阳台晾了起来。
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汗水就像不要钱似得往外冒。
点了根烟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开着的窗,敞着的门,只穿条短裤大咧咧坐着的王然。
画面“唯美”。
“咚咚”
“同学注意形象,宿舍也不能不穿衣服。”
王然被吓得猛地站起,又迅速捂住关键部位,颤声道“好的阿姨。”
“要么关好门,要么穿戴整齐”说着还向下瞥了几眼,才有点“不舍”的离开。
“好嘞,知道了”王然快步过去把门关上。“这娘们不像好人,馋我身子,呸。”
随着新生报到,王然不再是“大一大二的孩子”,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大三学生。
学校对优秀的大三、大四学生管理的不再那么严格,更倾向实践与理论的结合,甚至推荐到剧组实习。
王然把自己定义为“优秀”,自然也开始放飞,上课亦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上“该上”的课。
……
“老王,这都开学两个月了,怎么整天在宿舍,没见你上几天课啊?”回到宿舍的罗进看到王然又叼着烟坐在宿舍里发呆。
“对呀,你旷课,老师没意见?”刚进门的朱亚闻也搭腔道“小心挂科多了,被劝退。”
“我谢谢你啊”王然回过神,朝朱亚闻翻了个白眼。
“你们不懂,我们这些临近毕业的优秀学生,老师更看重实践。”
“你一没写剧本,你二没去跟组,你实践什么了?”朱亚闻背起手“语重心长”道:“小王啊,你这样很危险啊”
模仿的“老学究”还挺像。
“滚蛋”说着便猛地扑了过去。
一番交战后,将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没大没小,说还敢不敢了?”
“师哥,师哥,我错了,错了”
……
嬉闹后,就那么坐在他床上点了根烟。
朱亚闻是有点洁癖的,一般不让人坐他的床,但此刻,有点理亏的他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没“敢”言语。
“老王,我们班组团去网吧玩,你去不?”罗进收拾完刚才“交战”搞乱的宿舍向他发出邀请。
“玩啥?”说着便起身回到自己位置。
“cS啊,一起去玩两把?”朱亚闻边整理凌乱的床铺边说道。
“看你俩诚挚邀请的份上我就不去了,大老远的忒热。”
“十月底了,没那么热”罗进摸了摸额头,这老兄多久没出门了。
“对呀,而且卢方声有车,也不用挤公交。”
“谁?”
“卢方声,就我们班年纪最大的那个”
“一起吃过饭,你不记得了?”
“奥,不去。”王然摇摇头。
那更不能去了,这不就是后世采访中提到的。一辆小赛欧,十个一米八的大汉在里面叠罗汉,这场景想想都瘆得慌。
“不去拉倒,那我们走了”
“走了,师哥”
王然挥挥手,送走二人。
掏出手机看着上面,十月二十六的日期怔了怔神,毅然拨了出去。
上次唐尼打电话还是上一次,记得他提起电影拍完后好像因为定级的问题要重新剪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眼看万圣节都要到了,也不报个信,太拿老板不当boss了。
“嘟嘟嘟”长时间的等待后,终于,通了。
“喂,唐尼你这……”话说一半,便被对面一个慵懒却极具魅惑的,女人的声音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