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脸上的表情僵住，花无影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炎烁下意识握紧了斧头。
“你...你说什么？”
祁恒艰难的问。
苏梦瑶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那个还没昏死的独眼壮汉面前，蹲下身。
独眼壮汉眼中先是恐惧，然后突然变得凶狠，
“小丫头，我劝你放了我们！不然宝剑帮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帮主可是练气五层...”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苏梦瑶甩了甩手，表情平静，
“继续说，还有什么后台，一起说出来。”
独眼壮汉被打懵了，但他看到苏梦瑶眼中的不屑，突然意识到，
这个小丫头是真的不在乎什么宝剑帮。
“别...别杀我...”
他声音发颤，
“我可以给你们钱...我所有的积蓄...都在我的储物袋里...”
另一边的麻子脸也挣扎着求饶，
“对...对对...我们的钱都给你们...放过我们吧...”
苏梦瑶站起身，没有理会他们的求饶，而是转身看向祁恒三人。
她的目光在三人脸上缓缓扫过，然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们不会...还没杀过人吧？”
这话问得轻描淡写，却让三人浑身一冷。
“老大...我们...”
花无影想说什么，但被苏梦瑶打断了。
苏梦瑶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今天这么好的课程，怎么能不上呢？”
苏梦瑶后退一步，声音压低，恶魔低语，
“道理你们不是都懂吗？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但懂和做，是两回事。”
“你们以为自己是人，所以对杀人有心理障碍，可问题是，别人不一定把你们当人啊。”
苏梦瑶指向地上三个劫匪，
“刚才他们拦路抢劫的时候，是把你们当人吗？不，他们是把你们当猎物，当肥羊，当可以随意宰割的东西。”
“现在，”
苏梦瑶从腰间抽出祁恒给的那把长剑，剑尖指向地面三具半死不活的身体，
“轮到你们了。”
“一人一个，把他们的头，给我割下来。”
花无影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
“老...老大...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苏梦瑶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声音轻柔得不像话，
“好啊，做不到就不做。”
花无影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但下一秒，苏梦瑶的话让那丝希望彻底破碎，
“也不用回去了，你就在这里，变成森林的养分吧。”
“我会好好利用你的尸体的...”
“至于你的家人...”
苏梦瑶笑了笑，
“我会告诉他们，你被这三个劫匪杀了，而我，为你报了仇。”
花无影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祁恒猛地抬头，“你不能这样做！”
苏梦瑶站起身，看向祁恒，眼神平静得可怕，
“我为何不能？你们三个加起来都奈何不了我，谁能挡我？”
她走到祁恒面前，剑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祁恒，你很聪明，所以你应该明白，若今日不是我出手，你们早死了。”
“濒死的感觉，你们不是才尝试过吗？看来那次不够真实。”
“那这次，”
苏梦瑶的眼中闪过一丝黑光，
“让你们试试真的。”
那一瞬间，祁恒三人感受到了一股实质的杀意！
血腥粘稠，要将他们拖入无尽深渊！
这不是虚张声势，苏梦瑶真的会杀人！
花无影突然哭喊着说，
“老大！呜呜呜...你不能这样！你不能逼我！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
苏梦瑶再次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你还敢威胁我？”
苏梦瑶止住笑声，看向花无影，眼中满是讥讽，
“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你死了以后我早点死。”
“不然，”
苏梦瑶凑近花无影耳边，
“你娘就危险咯。”
“而你，早已变成森林里的烂泥，什么都做不了。”
“哈哈哈哈哈~”
花无影浑身一颤，眼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
就在这时，
“啊啊啊！！！”
一声嘶吼响起！
炎烁突然动了！
他像是疯了一样，抡起手中的短斧，冲向地上的麻子脸！
“我受够了！受够了！！！”
斧刃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光，狠狠劈下！
不是头颅，而是肩膀，第一斧劈偏了。
麻子脸发出凄厉的惨叫。
炎烁红着眼睛，再次举起斧头，
“去死！去死！！！”
第二斧。
第三斧。
第四斧...
直到麻子脸的脖子几乎被砍断，头颅歪斜着挂在肩膀上，鲜血喷涌而出，溅了炎烁满身满脸。
炎烁停下来，大口喘着气，手中染血的斧头还在滴血。
他缓缓转身，看向祁恒和花无影，眼睛血红，喃喃道，
“老大是对的...老大是对的...”
“如果我们不动手...死的就是我们...”
“如果我们不杀人...就会被人杀...”
他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说服同伴。
苏梦瑶孺子可教的点点头，冲着祁恒说道，
“该你了。”
祁恒看着炎烁，这个平日里性格直率的好友，此刻满身是血，状若疯魔。
他知道，炎烁已经回不去了。
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动手...自己也回不去了....
祁恒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他睁眼走到独眼壮汉面前。
对方还在挣扎，眼中满是恐惧和哀求，
“别...别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宝剑帮的据点...我们的宝库...”
祁恒没有说话。
他只是举起了剑。
一剑刺下，刺穿心脏。
独眼壮汉的瞳孔放大，生命迅速流逝。
祁恒拔出剑，看着剑尖上的血，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很奇怪，他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
最后，只剩下花无影，和那个已经昏死过去的干瘦矮个子。
苏梦瑶走到花无影面前，将他扶起来，把长剑塞到他手里。
她轻声说，
“现在到你了。”
花无影握着剑，手在颤抖。
“我...我...”
他嘴唇哆嗦。
“要么他死，”
苏梦瑶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
“要么你死，选一个。”
花无影闭上眼睛。
眼泪流下来。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举剑刺下！
一剑，两剑，三剑...
直到那个干瘦矮个子已经没了声息，他还在刺。
祁恒握住了他的手腕，
“够了。”
花无影停下来，整个人瘫倒在地，大口喘气，眼泪混着鼻涕流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