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道响亮刺耳的巴掌声响起。
秦小雨小小的身子朝着屋子角落摔去。
脑袋磕到墙角传来剧痛。
嘴里含着的一颗糖果被扇耳光的力道带了出去。
“老子是没给过你饭吃吗？什么吃的都要拿。现在这么小手脚就不干净，我看你以后也是个烂人。”
倒在地上的秦小雨颤巍巍地爬起身，然后乖乖地跪好。
安静地聆听着面前爸爸的责骂。
脑袋的疼痛没有消除，她也不敢去查看伤情如何。
但是根据她多年来的经验，这个程度的疼痛应该还没有磕出血。
最多只是会起个包，回头简单处理一下就好。
父亲一顿训斥说完后，朝着秦小雨摊开一只手上：“拿出来！”
秦小雨吸了吸鼻子。
小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中间还夹杂着几粒瓜子。
仔细掏了两三次。
把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放到爸爸掌心。
基本上都是些糖果瓜子花生之类的。
难得的和爸爸一起出门。
正值年关街道上一片欢腾。
爸爸在摊位买完和朋友们过年的年货之后。
老板高兴，让秦小雨喜欢什么就拿点什么，全当送她的。
秦小雨看着没有管她自顾自远去的爸爸。
她伸出小手，学着刚才爸爸的选择象征性地拿了一点。
不敢多拿，一是不好意思，二是担心被爸爸发现。
结果没想到回到家时还是被抓到了。
如今被爸爸罚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想解释说是老板送的，但是委屈让她不停地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爸爸看着手上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的糖果花生，还有零星几个原味瓜子。
他撇嘴冷笑一声：“呵，这点吃的都要拿，我没给过你吃的吗？”
“不是，不是的。”秦小雨只能这样低声抽泣着。
哽咽的嗓子让她想再多说几个字都觉得困难。
爸爸却没有再管她的解释，直言道：“回你自己房间去，今晚让你出来再出来。”
秦小雨还在可怜地吸着鼻子。
踉踉跄跄爬起来。
由于跪地太久，站起来时膝盖和小腿都感到了钻心的疼。
晚上。
爸爸在客厅和朋友们饮酒畅聊。
许是喝醉上了头，房间里的秦小雨就这样被忘记了。
她瑟缩在被窝里。
腹中饥饿导致一股酸水反到喉咙。
烧得嗓子火辣辣的。
这时候她只能下床拿起自己的水杯。
咕咚咕咚往里面猛猛灌水。
短暂的腹胀才能让这种症状好转些。
再次躺回到床上。
听着客厅外传来的嬉闹声。
秦小雨催促自己快点睡着。
次日。
秦小雨早早醒来。
没有爸爸的指示，但她知道自己此时需要出去把屋子收拾干净。
出门后发现客厅果然如同想象中的一地狼藉。
在厨房里找到了昨晚没吃完的一点剩菜。
简单充饥后才开始收拾屋子。
在昨天摔倒的那个角落。
秦小雨看见了那个掉在地上的巧克力糖。
此时已经融化沾在了地板上，上面裹了不少灰尘。
好在平时防虫措施不错，没有引来蟑螂蚂蚁。
否则她又要花不少功夫才能收拾干净。
秦小雨捡起那颗糖，到水龙头下冲洗一下。
糖果表面看上去依旧水润光滑。
除了比之前看上去要小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同。
慢慢含进嘴里。
巧克力味的清香蔓延口腔，秦小雨感觉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拿起旁边的拖把继续开始了打扫……
“怎么样？好吃吗？”
耳边传来一声询问。
秦小雨眨眨眼回过神来。
感受到巧克力在嘴里化开。
除了甜腻之外还有那种属于黑巧的苦涩。
但不得不说，这块巧克力可比那颗巧克力糖好吃多了。
秦小雨扭头看向身边的许天晴。
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嗯，好吃。”
见到秦小雨喜欢。
许天晴又把手伸进袋子里：“你等一下，应该还有元宝和金条样子的巧克力，我给你找找。”
秦小雨却抬手抓住他的手腕。
冲他摇摇头道：“不用了，小雨有这一个就够了。”
许天晴却说：“没关系的，反正爸妈买了这么多，吃一两个也不会被发现的。”
秦小雨嗔怪地剜了他一眼：“别忘了你以前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最后才把爸妈买的年货全部吃完的。”
许天晴却辩解道：“不是全部，还留了两袋瓜子呢。”
主要是因为那些瓜子不是原味的就是难嗑的南瓜子。
许天晴实在是吃不下去。
“知道你还说。”秦小雨又责怪似地用脑袋撞了撞他的手臂。
要不是双手都在抬着箱子，她真想跳起来给许天晴后脑勺一巴掌。
真是个不长记性的小孩。
前面的李女士见小两口半天没跟上来。
十几步的路好像被他们走出了个长征一样。
恰好回头看见许天晴从袋子里抓出几颗话梅扔进嘴里。
“臭小子又偷吃，这都到家门口了你就不能忍忍。”李女士没好气地直接开口。
秦小雨扭头看向前方。
发现李女士只是这样说，却没有过来阻止的意思。
她赶忙开口道：“妈，其实是我馋了。”
此话一出。
李女士和许天晴都同时一愣。
李女士满脸痛心地捏了捏自己眉心。
许天晴则是无奈地低头看她：“小雨，你不觉得你这句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吗？”
“啊？有吗？”秦小雨不清楚这有什么不对。
就是下意识地想要帮许天晴挡一下而已。
李女士在心里一阵自我宽慰后对秦小雨说道：“小雨你不用帮他打掩护，这小子有前科，我是不会怪到你头上的。”
许天晴挑了挑眉。
把手上刚才没有吃完的几颗话梅塞进秦小雨嘴里。
“唔。”秦小雨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塞了一嘴。
她有些懵懵地看向许天晴。
只见对方说：“看，她也吃了。”
“你真当我瞎是吗？”李女士略感无语，“小雨，你要是被强迫了你就眨眨眼。”
这句话让本来下意识想要眨眼的秦小雨立刻瞪圆了眼睛。
【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们这对小两口了。】
李女士实在没话说。
转身继续回了院子。
许天晴嬉皮笑脸地凑近秦小雨道：“看吧，李女士就是这么嘴硬心软的。”
“嗯。”秦小雨点点头。
两人肩并肩继续走回家去。
【对啊，不过是吃了几颗糖果而已，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呢。】
【可能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哥哥才会这么温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