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吃着葡萄,葡萄皮儿吐在溪流里,几条小游鱼浮出水面争抢,可那葡萄皮还是顺着溪水,荡荡悠悠往下飘,一会儿就看不到影儿。
吃完了一串葡萄,发现赵月儿母女还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你们也吃啊!”沈禾道:“没事的,你们是第一次见着畜生,难免害怕,以后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见得多?这大虫有很多吗?”张翠娥有些懵,这不都杀死了吗?怎么还有?
“嗯,这深山大着呢,里面可是什么都有,野兽什么的也是常见的很。”沈禾不承认自己有故意吓唬人的意图,她就是说明事实。
“什么?那是不是还有狼……和熊瞎子?”赵月儿问道。
二愣子笑嘻嘻的,接话道:“有啊!狼肉我们都吃腻了,你要是想吃熊瞎子,我们老大可以去猎来几只!”
赵月儿咬着嘴唇:“……”这都什么人啊?还是曹大哥好!曹大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张翠娥则是瞪着眼看着地上的大白虎,感觉跟做梦一样,就觉得自己之前逃难时,遇到的那些危险都不算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危险。
“哎呀,锅底是不是糊了?怎么一股怪味!”卫南嗅了嗅鼻子,眼睛看向铁锅。
“啊?”张翠娥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害怕赶紧拿起勺子,顺着锅底搅了好几遍。
有点淡淡的糊味传出来,但还不算糊的太厉害,张翠娥偷偷瞥了一眼沈禾,见她没生气,才道:“还是能吃的!”
确实问题不大,也就有一点点味儿,不影响食用。
这老虎她不打算现在剥皮收拾,一是人少一次吃不完,而是这里也没有盐不好保存,熏制的话儿也耽误时间。
就这样完整的放着,等回去再收拾更方便。
虽然现在天热,但放到明天早上还是没问题的。
很快曹丁卫就带着陈福回来了,可能是陈福觉得丢人,一直低着头没怎么说话。
“老大,我们在下游发现了一片儿水芹菜,要不要采了?”曹丁卫说完,又道:“他刚刚洗澡的地方是在更下面一些,没弄脏。”
陈福瞪了一眼曹丁卫,差点气笑了:“……”,怪不得带我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怕被野兽吃了。
曹丁卫嘴角轻扯,回看了陈福一眼,无声的控诉:没嫌弃你臭都不错了!
沈禾闻言也跟着笑了笑,看来这个曹丁卫是懂自己的,于是道:“那你带几人去采回来吧,注意安全,有事叫我!”
“好,那你……还有你们几个都跟我走吧!带上三个背篓!”曹丁卫看过了,那里的水芹菜有不少,最少能采三篓子。
“好。”
“那个,我能一起去吗?”赵月儿赶紧出声询问道。
沈禾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怕那边有狼?”
赵月儿腼腆的笑了笑:“有曹大哥在,我不怕!”
沈禾无语了,挥了挥手让她赶紧走,昨天还一副伤心欲绝,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今天就开始撒狗粮了,这男女之事果然最是无偿!
曹丁卫看着赵月儿,两人的眼神都要拉丝了。
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抿着嘴偷笑。
在场的也都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两人郎有情妾有意。
“曹大哥,你跟嫂夫人什么时候办喜事啊?”赵有田这一开口,众人也跟着调侃。
“就是啊!我可等着喝喜酒呢!”
曹丁卫笑呵呵的看着赵月儿,
赵月儿低着头,羞得不行,脸红到耳后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们莫要胡说,我跟曹大哥什么也没有!”说完跑到溪边,又道:“我忘记了,还得煮饭呢,就不去了!”
曹丁卫见赵月儿害羞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愈发喜欢。
见赵月儿真的不去了,就想着让她歇歇也好,而且能待在沈禾身边还更安全些。
就带着人去摘了几篓子的水芹菜。
水芹菜本来就长在水边,看着也新鲜的很,除了一些比较老的,其他的基本上全都摘回来了。
曹丁卫记得上一次吃水芹菜还是在山中老宅那里,当时的水芹菜被余氏主张着,混合狼肉包成了饺子。
那滋味真的是一看到水芹菜,就能想到那美味的饺子,若是这水芹菜拿回去,能说动余氏再包顿饺子,也能让月儿尝尝。
不过话说回来,山中的每种吃食都比在外面好吃的多,估计月儿都会喜欢。
曹丁卫不知不觉就想了许多,所有的想法都是奔着赵月儿好。
赶路的时间,一行人有说有笑,并不无聊,时间过的还算快。
一行人也就白天太热,休息的时间长一点,晚上都是全程赶路的。
第二天,早上天刚灰蒙蒙亮,一行人总算是到家了。
新来了三个人,少不了又是一通介绍。
沈禾把几箱黄金,都搬进了自己房间。
种子之类的就让王铁河张罗着种,主要是有些东西,沈禾也不知道这个季节种着合不合适,就让他们这些老庄稼把式自己看着办。
当初开出的荒地还有大片是空着的,王铁河就准备带人把棉花,水稻,都种上。
之前也种有一些,但是不多。
这次南有玉带来的种子里大多是稻种子、小麦种子、还有棉花种子,其他杂七杂八的种子倒是也有不少,只是很多都不适合这个季节种。
曹丁卫还真是悄悄找了余氏,想让她包水芹菜饺子,余氏也没拒绝,答应中午包。
曹丁卫当然没说是想让赵月儿尝尝,只说是自己想吃的。
之前南有玉带士兵一起住的棚屋,如今里面堆满了柴火,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工具,也不适合住人。
家里又没有多余的房间,赵月儿就被分去了沈秀的房间,张翠娥就先去跟外婆余氏同住。
如此,余氏也算多了一个闲聊的伴儿。
王彪带陈福去了男子们住的大通铺,在靠门口的位置给他腾出了一个铺位。
被褥是之前士兵们用过的,后来被常氏几人拆洗干净了,虽然有些旧,但胜在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