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一溜烟跑了,等傻柱反应过来,想追也追不上了。
大会还等着他来解决秦淮茹的问题,只能先坐下等待。
刘海中严肃地说:\"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许大茂确实没有蓄意挑拨秦淮茹和傻柱的关系,傻柱带着煤火钳去威胁许大茂的行为是不妥的。\"
傻柱不服气地反驳:\"贰大爷,这怎么讲?你这管事当得可真是糊涂!许大茂看到棒梗被欺负居然袖手旁观,还跟着一起嘲笑,这样的人不该教训吗?\"
刘海中皱眉呵斥道:\"闭嘴!让我把话说完,你怎么老是插嘴?是不是鸡脖子吃得太多了?\"
阎埠贵将那瓷茶杯重重地搁在桌面上,慢条斯理地说:“傻柱固然有错,可许大茂这当姨夫的,眼见外甥受委屈却在一旁看热闹,更说不过去。综合考虑这两点,这两个人都得挨五十板子。”
“什么?这……”
“你能不能让我讲完再说啊?”阎埠贵瞪了傻柱一眼,显得有些不耐烦。
傻柱咬紧嘴唇,“行行行,你继续,你说吧。”
阎埠贵接着说道:“既然许大茂已经逃了,那就不再追究他的责任,傻柱的错误也不再深究。要是他们自己能私下了结最好,如果解决不了,咱们再开个会从中调停,你觉得怎么样,老刘?”
刘海中点点头,“可以,傻柱和许大茂的事情就这样了。接下来咱们来谈谈傻柱和秦淮茹的问题。”
“嘿!这么说来,你们是完全不管啦?就这么放许大茂溜了啊?”
阎埠贵皱眉道:“傻柱,你现在要是能把许大茂抓回来,咱们就把你们两个一块儿收拾。要是抓不到,那就谁都不怪罪。这样的处理方案,你应该满意了吧?”
“这话听着倒也合理,我能不满意吗?再傻我也知道该满意,哼!”
刘海中拍了拍桌面,“好了好了,淮茹,你到底是选棒梗呢,还是选傻柱啊?”
秦淮茹愣了一下,心里暗自感叹:你这调解方式真是独特,直接让我二选一,我当然都想留啊!
“贰大爷,您这话啥意思?我不太明白。”
刘海中叹了口气,“从目前的情况看,棒梗和傻柱之间已经势同水火,如果你无法让他们和解,那就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不能既想着护棒梗又绑着傻柱。要是将来他们翻脸,受伤的可是你。”
傻柱听了这话,立刻朝刘海中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其实,今天这件事闹到现在,他心里早就想退出来了。
原本这桩婚姻就因秦淮茹的坚持而成立,尽管这段时间她以极端的方式让自己消瘦,但傻柱对她的态度仍未回到从前那样毫无原则的状态。
分手也好,毕竟秦淮茹不会只选择他而抛弃棒梗。
傻柱正为如何开口而不被指责发愁时,刘海中抢先替他表明了立场,这让他感到无比欣慰。
“二爷,您这话讲得实在理智。有些事确实该说清楚,我没什么意见,可不能委屈棒梗。即便将来与淮茹分开,我也会一如既往地照顾她家。”
秦淮茹内心冰冷,但她有着超乎寻常的忍耐力。
眼眶一红,她先向邻居们展示了自己的脆弱一面。
“我知道背着棒梗和傻柱成婚是不对的,但我真的放不下他们两个。起初我把傻柱当作弟弟,帮他打理家务、洗衣叠被,后来这种姐弟情谊逐渐转变为一种依赖,他愿意为我这个寡妇撑起一片天地,所以我才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棒梗年纪尚小,思念已故的父亲,但总有一天他会成长,会理解傻柱的好,他对棒梗的关怀就像对待飞彪一样深厚,这样的感情怎能轻易割舍?二爷,您常说劝和不劝分,难道要我割掉自己的一半吗?没有棒梗或傻柱,我都无法生存!”
秦淮茹一番话,几乎赢得了所有人的同情。
傻柱本就容易受影响,刚还在坚持离婚,此刻却完全动摇。
街坊邻里中那些爱自怜的人开始纷纷讨论起来。
“淮茹对傻柱确实尽心尽力,自从东旭走了之后,傻柱的衣服就没怎么自己洗过。”
“是啊,在傻柱蹲监狱那年,淮茹每月都会去探望他。”
“她对雨馨也很好,见到飞彪也是满心欢喜。”
“提起秦淮茹啊,除了爱借钱这事儿让人不太满意,其他方面还真是挑不出来什么缺点,不过现在她也不怎么借了。”
“傻柱这小子真是有福气,娶了淮茹算是捡了个便宜,安安分分过日子就挺好,何必再折腾呢?”
“没错,之前跟玉华折腾得够呛,现在该稳住了。”
“傻柱,你也别太较真了,淮茹对你可不赖。”
“别光看外表嘛,淮茹可是很会过日子的,而且特别孝顺。”
“你自己那副模样也就那样,要说长相吧,许大茂那张长脸都比你好看了不少。”
几个妇人七嘴八舌地为秦淮茹辩护,可她的妹妹何雨水却一直沉默不语。
对于哥哥的婚事,她压根没兴趣参与,至于跟秦淮茹是否继续相处,她也完全没有建议。
傻柱被大家说得抬不起头,摇着手说道:“别说了别说了,二大爷三大爷,你们怎么不说话呀,倒是给句意见啊!”
刘海中喝了一口茶,默不作声。刚才他提出的调解方案被秦淮茹反驳得下不来台,正想着要不要重新开口。
阎埠贵开口道:“老李的话确实有些欠妥,婚姻不是儿戏,不能随便就说结就结,说离就离。关于这件事,还是要听听当事人的心声。淮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两个都不放。那么傻柱,你怎么想?”
傻柱瞄了一眼四周街坊邻居的眼神,顿时没了主意。
要是有人 ** 他几句,他肯定能硬气回击。
但面对他和秦淮茹之间的麻烦事,没人愿意主动插手。
林祯打了哈欠,和女儿小凤玩起了拍手游戏。
阎解成低头和于莉窃窃私语,刘光天撇着嘴在一旁看热闹。
刘建国、六根儿以及梁子都在旁观。
年轻一代的也没人给出主意帮忙。
长辈里,二叔刘海中、三叔阎埠贵、老四常、老齐头等人,没有一个愿意为傻柱指引方向的。
这种事,若非至亲,谁也不会贸然提建议。
无论好与坏,最终免不了有人会不满。
更何况,何雨水与聋老太太都沉默着,更无人开口。
傻柱扫视一圈,抿了抿唇,苦笑道:“我嘛,无所谓……”
这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他真没有明确的原则或决断力。
从出生到现在,做什么都是随性而为。
从未有过主动规划,并坚持到底的事情,要说唯一一件始终如一的事,那便是以貌取人。
刘海中和阎埠贵听罢,心里已明白该如何调停。
秦淮茹更是打心底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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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一时没了主张,本想趁此机会与秦淮茹提出离婚。
但听到秦淮茹带着泪的诉说,再听着街坊邻居的夸赞,觉得她还是有不少优点的,虽然后来胖了些,但似乎正在慢慢瘦下去。
回想起来,秦淮茹对自己确实很好,未婚时家中杂务多由她帮忙料理。
洗衣服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
单论这一点,就比妹妹何雨水强得多,妹妹几乎从未帮他收拾过房间。
对于将来,傻柱毫无把握,只能随遇而安,顺其自然,过一天算一天。
看见傻柱如此态度,刘海中立刻开口问秦淮茹:“你能确保自己有能力引导棒梗走出心理阴影?能让今后的生活朝好的方向发展吗?”
秦淮茹擦干眼泪笑了:“二叔您怎么这么说呢?我是他亲妈,当然可以开导他。不仅我们家,全院子在您和三叔的带领下,每家每户都会越来越好!”
贾张氏急忙附和:“是啊,二叔,棒梗的事我和淮茹一定好好劝解。他现在刚得知消息,小孩子闹脾气很正常,过几天就好了!”
刘海中点头笑着说:“没错,大嫂说得很对。俗话说得好,劝合不劝分,这是你和棒梗之间的问题,不是你和淮茹之间的。你们俩的关系应该没啥大问题,希望你们能经得起这次考验,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也为院子里的人树立榜样。”
阎埠贵说道:“后爸后妈和孩子闹矛盾的事情很普遍,不能因为一点点摩擦就选择分开。傻柱,我跟你讲,作为男人要有担当,不光是对淮茹一家,还有后院的玉华母子,你都得照顾好。”
傻柱眉头紧锁:“行了,二叔三叔,你们就别再说教了。”
“那好,刚才我和老刘商量了一下,不如这样:你和秦淮茹暂时分开居住但不离婚,不住同一个屋檐下,也不共桌吃饭,但在名义上还是一家人。等淮茹把棒梗劝好了,你们再搬回去一起住。我觉得不用太久,几个月就行,你觉得你能坚持这么久吗?”
傻柱冷哼一声:“这话听着就多余,我和淮茹结婚后就没一起住过,难道你们不清楚?我可不是那种不顾脸面的人!”
刘海中说:“那行,就这么定了。写份保证书吧,你要等淮茹把棒梗劝好了才能提离婚的事,可别散了会儿就想着甩手不管了。”
“什么?还要写保证书?”
“那是自然!这样的场合可不是闹着玩的,光说不做可不行,你这个人向来出尔反尔!”
“二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何雨柱虽然鲁莽,但绝不会食言而肥!”
“得了得了,别贫嘴了,赶紧写下保证书吧!”
如今刘海中与贾家关系密切,刚才处理事情时没明白秦淮茹的心思,差点得罪了这对婆媳。
现在意识到问题后,便不再关心傻柱的安危,一心只想护好阵营中的唯一盟友——贾家婆媳。
因此才催促傻柱写下保证书。
秦淮茹和贾张氏看在眼里,对刘海中和二婶娘都投去感谢的目光。
秦淮茹心里有数,只要暂时压制傻柱三五个月,就不用担心他再起异心。
毕竟她已经熬过了最难挨的头几天,开始减重。
万事开头难,一旦迈出第一步,凭借她的坚韧意志,接下来只会越来越轻松,不会再反弹复胖。
整场会议没有提到棒梗的事情,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又是受害者,刚刚从少管所出来,大家都不想刁难他。
大家都以为秦淮茹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平息棒梗的情绪。
但林祯看得明白,秦淮茹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她不会再做出额外的牺牲。
傻柱不离婚、分开住也没关系,只要每个月按时给钱就行。
原剧情里她绑了傻柱整整八年,所有上门提亲的人都被她赶走。
直到棒梗没工作、没房子,等着结婚,她才嫁给了傻柱,这段感情从未有过爱情。
在这个世界里,林祯曾看好过傻柱和刘玉华的结合。
觉得只有像刘玉华这样的人才能驾驭傻柱,防止他被榨干至死。
傻柱自身毫无主意,一心只想着牺牲自己与家人,去无偿帮助寡妇,实则是个糊涂透顶的人。
千金也换不来他的欢愉,屡次明明白白告诉他秦淮茹并非贫穷可怜,也清晰地指出易中海居心不良,挑唆他与刘玉华的感情,不过是个虚伪自私的小人。
然而。
林祯始终未能唤醒一个假装沉睡的人。
最终,刘玉华及时抽身,与傻柱离婚后,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而傻柱在易中海和秦淮茹的摆布下,逐渐成了任人操控的木偶。
除了拥有自己的情绪波动外,完全无法主宰自己的生活轨迹。
幸运的是,他在狱中度过一年,独处一年,又因父亲何大清的事情看清了易中海的真实面目。
易中海去世后,他终于甩掉了那个操控他的人。
出狱后却又被秦淮茹牢牢牵制住。
今日会议是他名正言顺脱离秦淮茹的唯一机会。
但他终究是个毫无主见的糊涂蛋,为了面子与一丝幻想,再次被秦淮茹用绳索套住了脖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签下了一份保证书。
承诺绝不会因棒梗的胡闹而遗弃秦淮茹。
在签保证书时,林祯已带着妻儿离开,不愿目睹这一切。
刘玉华抱着何飞彪跟随林祯一家前往前院,阎解成与于莉夫妇也一同离去。
秦京茹本想跟过去聊天,但碍于堂姐秦淮茹的情面,只能抱着孩子留下等待。
一回到家中,林祯便摇头叹息:“不自救的人,根本不值得救。有时去救一个不愿自救的人,反倒会被埋怨。”
刘玉华轻描淡写地一笑,“或许是你太过感性了,或许是傻柱自己愿意呢?有些事情难以言表,只要他开心就好,我们这些旁人,管不着。”
“玉华啊,那傻柱给你的房契可得好好收着,飞彪的抚养费都能因此少交些。”
“唉,说实话,这两样东西我都无所谓,房契没什么用处,现在是集体所有制,房子属于轧钢厂和街道办事处,飞彪的抚养费嘛,我也不缺钱花。”
“别这么想,听我的话,以后傻柱的工资你还是得拿走大半,房契一定要保管好,别弄丢了。”
刘玉华笑着说:“行,我知道你料事如神,听你的就是。”
娄晓娥笑着说道:“我觉得玉华也就这两年能守得住,要是秦淮茹给傻柱生了个儿子,那房子和抚养费的事情肯定得重新开会讨论。”
林祯嗤之以鼻:“放心吧,她连个西瓜都生不出来!”
这场闹剧就此告一段落。
正月初六,大家开始投入国家建设之中,精神焕发。
日子一天天流逝。
转眼间到了阳春三月。
棒梗对傻柱的怨恨丝毫未减。
而傻柱却逐渐宽恕了棒梗。
随着天气回暖,厚重的棉衣被一件件脱下,秦淮茹显得愈发苗条。
虽然与刘玉华相比还有差距,
但她体重已不到140斤,换上薄衣后,又恢复了两年前的模样。
此时的秦淮茹29岁,虚岁30,正值青春渐逝、成熟韵味显现之时。
恰似发酵的茶叶,酝酿的美酒。
偏偏傻柱是个喜欢回忆过往的人。
刘玉华切断了他的所有幻想,他只能从秦淮茹那里寻找慰藉。
这天林祯下了班回家刚坐下,傻柱就上门来了。
“林祯,有事找你。”
林祯皱眉道:“你找我什么事?要是关于你和贾家的事,就别说了。”
“嘿!不是那事,你别总是带着偏见看淮茹,其实她根本……”
“得得得,别说了。要不是秦淮茹半年里拼了命减掉30斤,你现在提到她肯定不是这种态度。直说正事吧,找 ** 嘛?”
“不是我找你,是那些人,二皮子,在酒仙桥下面的卤煮店里等你呢,说是有急事。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跟他们搅合到一块去了?我现在都成传话筒了!我告诉你,离他们远点,免得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咋死的。”
林祯轻笑一声,“只要不牵涉我的生活和工作,你就少管闲事。传话就好好传,别多嘴。看在你提醒我的份上,我也提醒你一句,虽然玉华已经跟你一刀两断了,但你要是再不收敛点,将来被赶出家门了也没人帮你。”
“哎哟!说了你一次了,又来这一套,烦不烦啊?赶紧走吧。对了,让他们下次别来找你传话了,真是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咋找到你的!”
“哼!你这榆木脑袋,要是我说一遍你就记住了,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我记得我当初给你提的第一个建议就是让你跟刚进城的秦京茹领证,你要是第一次听我的,现在儿孙满堂了。”
“好好好,别说了别说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赶紧走吧!”
看着傻柱的背影,林祯忍不住笑了。
心想,除非把他的脑子换成许大茂那样的,不然就算何大清回来了也劝不动他。
林祯在跟妻子娄晓娥打个招呼后,便跨上自行车朝酒仙桥驶去。
那里有一家国营饭店,专卖卤煮火烧,祖上传下来的老汤底,历经多年,味道醇厚,许多条件尚可的工人家族常来这里用餐。
林祯也曾多次光顾,刚转过街角,还没到酒仙桥,旁边忽然走过来一个人。
正是二皮子,林祯立刻停下车子。
“林师傅,有个叫张远征的古董商想要算计您。张三叔派我来问问您的想法,要不要放过他?”
张远征?
林祯皱眉思索了一下,差点忘了这个不问世事的纨绔子弟。
笑着问:“具体情况怎么样?”
“这事不便多谈,都在这信里写明了,您看看。若是决定放过他,那我明天还会在这里等您的回复;若不留情面,我们就会将他关押。”
“好,你先下去吧,我进去买点卤煮,回去再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