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放心!庇护所欢迎大家加入!住所空的有!愿意加入庇护所的,我黎明是一万个欢迎的!”
黎明将山洞愿意加入的人挨个登记了名字,当场安排了接送时间,力保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山洞所有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她的庇护所。
这也是大家的呼声与愿望嘛。
当然,第一批人选也是她挑选过的。
王亚人这位已经说好的婚宴参加之人那是必须得第一批乘坐飞毯的。
“王村长,还不快来?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要去参加庇护所的喜宴啊。”
黎明抓住王亚人的胳膊,不让他挣脱。
王亚人浑身一怔,十分勉强地笑笑,“黎小姐,还是让大家先去庇护所躲避吧。”
黎明却说:“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说好了要邀请王村长参加婚宴,怎么能不把你带过去?那我不是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了?”
王亚人彻底失了底气和黎明拉锯,村民不再站在他那一方,王亚人现在还握有的底牌便只有“苏灿”一张。但仅仅剩下这张底牌,却并不服他的管束,他必须通过他的女儿才能指挥得动苏灿。
王亚人:“还是让大家先吧。”
他要是真登上第一趟的飞毯去了庇护所,别管是参加婚宴还是别的理由,他王亚人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除非他真的硬气到和黎明说绝不迁居庇护所,不然王亚人往后的名声好不了。
谁想起来了今天的事情都要骂他一句王八蛋的狗东西。
可王亚人便是有心如此说句硬气话,到底是出不了口。
他自己死便死了,怎么样也都无所谓了。可他女儿还那么年轻,还是苏灿,他不去庇护所,王端午这个孝顺女儿铁定会陪着他,苏灿也不会走。
难道要他把这两个年轻人也拖着去死吗?他如何忍心叫别人和他一起去死!
王亚人无论如何也是硬气不起来的。他只有走在最后一批,或许还能叫他已经糟糕的名声有所好转。
黎明却不会叫他如愿。
王亚人在桃源村幸存者中的威望太高,这次要是叫他糊弄过去,后面到了庇护所,究竟听谁的?
要知道,桃源村可是有三十来号人,占了庇护所成员的一大半。王亚人这么高的威望,真到了庇护所,桃源村村民还心心念念着这位老村长,他们会听谁的?
总不能到时候庇护所来一场内乱,要她再来武力镇压敲死几个人吧。
这可都是人命啊!
为了防止以后出现什么遗憾的事情,那她还是先作小人,预防在前,后作君子,万事从宽。
“唉,坐得的,坐得的。”黎明拉着王亚人几乎是连跑带拖的上了飞毯,“陶仲奇,还不带着苏灿和你端午姐上来!”
陶仲奇如梦初醒,果断听了黎明的话拉着苏灿上了飞毯。
苏灿都是动了,王端午却没动。
她到底年长几岁,直到不能全家人都第一批去庇护所,真去了,他们王家的名声真的就彻底完了,他爸一辈子的名声也完了。
“黎小姐,大家都热情澎湃地朝夕顾盼,我愿意把这个位置让给其他人。反正黎小姐还会再来的,我最后一趟离开。”
王端午抚了一下鬓边短发至而后,淡淡说道。
黎明手还拉着王亚人这位中年老人家,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从飞毯上跌下去受了伤。
黎明笑笑,还没开口,村民们便踊跃上来。
“是啊,是啊,她愿意让,黎小姐,让我来吧。我愿意先坐飞毯去庇护所!”
“我也愿意!我也愿意!”
“还有我!还有我!”
群情踊跃,好似争抢的不是飞毯的乘坐名额,而是洛亚方舟的船票。
事实上,在知道山林中可能会有变异的动植物之后,飞毯的乘坐名额已经在村民心里变成了逃命的船票。
王端午笑笑,“黎小姐,大家都这么踊跃了,还是不要拒绝大家,以免伤了大家的心啊。”
这个王端午有点意思啊,黎明心道,之前她看重这人杀鸡的果断劲儿果然没看错,晓得拿村民来压黎明改变意见。她还真没看错,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好啊,就依你的意思吧。”黎明按照原定的顺序加了拉了下一个人上飞毯。
这个顺序也不是黎明定下来的。
真要谁来决定顺序,这里面还有的扯皮。
黎明不想费这个功夫,便拿了一张纸撕成小块,依照人数写了数字,然后揉成团让他们抽签,抽到几就是顺序几,看他们的手气了。
村民们接受良好,抽签完全避免了人情事故的关系,他们可以接受看命,但是不接受谁走后门。
苏灿却是不服气了,挣扎着就要下飞毯。
她怎么可以把端午姐一个人留在山上,要走他们一起走。
陶仲奇死命拽着她,没拽住,反而被苏灿推倒,让她从已经起飞的飞毯上跳了下去。
“苏灿!”
陶仲奇顾不得自己,一个翻身就趴在了飞毯边缘去抓落下去的苏灿。他哪里抓得住,苏灿已经摔在了地上。
黎明吓了一跳,降下飞毯。
苏灿屁股着地,一瘸一拐地爬起来看着王端午委屈,“你不走我也不走!”
王端午气极了,怎么能从那么高的东方往下跳!
“有没有事!你出了事我怎么和你妈妈交代!”
王端午拉着苏灿看了一圈又一圈,一点也不放心这个倔脾气的死丫头!
黎明确认了人没事,没勉强苏灿非要一起去,换了排序第二的人上飞毯。
大家都被她吓了一跳,只有换到飞毯乘坐资格的人开开心心地上来了。
这一次总算没有再出问题。
飞毯顺利起飞,向着东边飞去。
到了高空,黎明也总算是松开了抓着王亚人胳膊的手。
他揉了揉手腕,学着黎明那样半坐在飞毯上休息。
飞毯飞得很高,速度却不快,大概是电瓶车行驶的速度,飞毯上的王亚人还受得住这股冷风。
五月里,温度已经升了上来,其实也说不上冷不冷的。只有离地太高,有了几分凉气。
王亚人就这么坐在飞毯上,略带心慌的等着飞毯将要降落在不知未来的庇护所中。
他知道,既然来了,以后离开的机会就少了。
乡亲们都要搬来庇护所,他也回不去了。